恪战今天的心情很不错,中秋过后户部的要务就不怎么多了,不用日日去上职点卯,被迫看着那一群蠢货聚在一起,事没干多少,天天叽叽喳喳的,像笼子里只会学舌的鹦鹉。
还有一群吃饱了没事干,天天去户部哭穷打秋风的闲散宗室。
不读书上进,又不进军队打仗,天天躺在祖宗的棺材谱上吃老本,没闲钱了就想去户部赊账。
后来发现恪战把这条路掐了,就开始跑到他面前哭,嚷嚷着家里揭不开锅了要。
放屁!
把那一身穿的戴的卖了,都够普通农户十辈子的嚼用了,还跑他面前装可怜抹眼泪。
难道他们觉得自己哭起来很好看吗?
谁给他们的错觉?
满脑肠肥的丑货。
一个个脸皮松得能埋进脖子,肚子大得都拖到地上去了。
恪战纯恶意的点评。
上位后把他们全杀了。
畅想完以后怎么把烦人精都踢出大清生物圈后,心情更好了的恪战随手拿起了手边的一本杂书,是前段时间诚郡王送他的,好似是近来在民间很受追捧的小说。
诚郡王虽说爱好诗词雅集,可对于这种很受百姓追捧的怪谈小说其实也很有兴趣,刚一流行,就派手下人搜罗了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类型的手抄本,又迫不及待地来和他的亲亲好四弟分享了。
没办法,毕竟这种偷摸着看小说的行为,无论过了多少年,还是需要有小伙伴一起才有意思。
老大和太子那儿斗得厉害,他不想沾,皇阿玛更是不可能,底下太小的弟弟他又看不上。
可不只剩老四这个年龄相近,还能说得上几句话的弟弟了。
恪战打开这本在他书桌上闲置了几天的《聊斋志异》,手边是他最近新的心头好——君山银针。
先抿一口汤亮味香的好茶,再舒舒服服地躺在小榻上,翻开了那本已经有些破的手抄书。
第一篇是“画皮”,讲得是一个恶鬼披着美丽的画皮化身为美女害人的故事。
恪战看了个开头,刚提起那么些兴趣。
苏培盛进来了。
进来的苏培盛苦着脸,静悄悄地跪在了恪战的脚边,低垂着脑袋,声音里含着十二万分的恭敬和小心。
“爷,后院出事了。”
恪战: ......
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。
抬头看了看外面,大约才巳时左右,这个时间后院闹起来,那只能是给柔则请安的时候了。
恪战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头,心里“取消请安”的念头再次升了起来。
“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啊?”
“奴才知道得也不清楚,已经让底下人去查了,刚刚何嬷嬷派了福晋身边的芳如来回话,说是福晋三人闲聊时拌起了嘴,甘福晋生了气,言语间不当心,冒犯了咱们永和宫的那位主子...”
苏培盛微微抬起了头,指了指皇宫的方向。
恪战闻言,放下了按着眉头的手,有些惊奇:“吵架拌嘴怎么扯到宫里头了?”
“奴才这就去查。”
“不必了”
恪战摆了摆手,站了起来,手里的书还没放下,人已经快步走出到书房门口了。
“爷自己去问吧。”
苏培盛忙也站了起来,小跑着跟在了王爷的身后,两人一同向着柔则的栖祥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