亵童之恶事自古便有,且不论身份贫富贵贱。
云澈对古代过早结婚本就皱眉,但考虑到时代背景,人家平均死亡年龄低的吓人。
真延迟到后世年龄的话,极大概率孩子还没全长大结婚爹娘就死了……
这样的话,父母不仅对子女一点儿帮扶都没有,还有可能留下一堆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当累赘,这日子真没法过。
所以云澈能理解古人这种因生存环境而衍生的早婚习俗。
但这不代表他能理解对孩童下手的人。
苗嫂子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她同铺大姐的女儿有多乖巧,那大姐事后多悲愤,以及事情发生地,还有她们对事情发生时的推测。
说了半天,云澈都有点不明白她是来干嘛来了……
你说她吃瓜取乐吧?
她在义愤填膺的咒骂下手的恶心人……
你说她打抱不平吧?
她又滔滔不绝的描述推测犯罪现场……
“哎,苗嫂,你们到底有没有准确的怀疑对象?或者抓到了什么证据?”
云澈听半天没听到重点,忍不住插嘴打断了她的施法。
“刚才不是说了吗?就是去年新上山那一堆儿,有个人有点瘸,相上的人又变卦了……”
苗嫂子一拍大腿,好像是云澈没认真听一样透着嗔怪,着重说道:“那时候听说他是个兔子,给男哩嗦嘎子,后来吧,又有人说他改了可喜欢孩子,谁知道弄这……”
而王婶也像是早就听明白了,在旁边不住点头。
“当事人怎么说?”
昨晚同样嗦过的云澈眼皮一跳,感觉有点尴尬。
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询问方向,对她们的猜测放到一边,想知道受害者的口供。
“什么是当事人?”
苗嫂子不知道从哪多出来个人,反问了一句。
“就是受害的小姑娘,她怎么说,能指认凶手吗?”
“她没看清啊,就出去倒个尿壶,被人从背后捂了嘴就摁住了,差点儿没把她憋死……”
苗嫂子又开始沉浸在分裂的叙事中,同情气氛又带着吃瓜的激动。
云澈下意识想去现场看看,找那个被怀疑的瘸腿男人问问,却又碍于身份不太好去插手。
而且听苗嫂子刚才的意思,几位当家已经把涉事双方带走了,他去也见不着。
眼看吃饭了,苗嫂子起身告辞去上工。
云澈心不在焉的随便吃了点,王婶不看也知道他又把事放心上了,便劝他多吃点。
“凭他什么事,也有几个当家的管,再不然等会儿陆小哥回来你问他也行。”
“不是,我是想着该弄个妇女互相帮助的部门,有什么事女人也可以帮着出面,不用受害者去男人堆里接受问询。”
云澈思索着妇联的可行性,感觉连云峰几个当家不靠谱。
这是个看重劳力价值的地方。
假如那个疑似男同的瘸腿嫌疑犯真的是施暴者,根据他以前看过的一些偏远地区的炸裂新闻,搞不好他们会把那个小姑娘判给罪犯当媳妇……
然后让罪犯努力干活加聘礼,去偿还小姑娘的父母。
至于小姑娘本人?
那都这样了,还能怎么办?
再嫁别人,也换不来多少聘礼,她父母损失更大,她自己也要被人指指点点。
乍一看,似乎只有这样的炸裂处理方法才能圆满掩盖这样的恶劣事件。
但云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他绝不会接受这种处理方式,尤其是他有能力插手的情况下。
“天呐!工作太多了,还没当皇帝怎么就这么累?”
思索了半天该怎么查案,组织新构架,建立严格的执法部门,云澈感觉自己脑袋都快炸了。
大脑严重超载!
正好这时候陆鸣晃悠着从外面蹿回来了。
他直奔厨房的时候看见自家媳妇儿坐在堂屋皱眉想事,自己路过都没注意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你又愁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