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,你可以自由观礼,但有一条规矩必须牢记——绝不允许擅自进入藏书阁窥探典籍,违者必受严惩,明白吗?”老者语气微沉。
“我记住了。”凌然连忙应下。
“去吧,先回去歇息。”说罢,老者拂袖转身离去。
回到房间后,凌然刚推开门,就看见地上横躺着两具尸体,散发出淡淡的腐味。
他皱眉掩鼻,从衣兜里掏出一叠纸巾,随手擦了擦肩上的尘灰。
看到这一幕,他瞬间明白了昨夜为何会对那些弟子心生厌恶——这些人实在太不像话,竟拿死人尸首来吓唬自己!
犹豫片刻,他最终还是决定将尸体安葬。
尽管尸身恶臭难闻,但这并不意味着是茅山之人下的毒手。
毕竟,他们并未真正加害于他。
处理完一切后,他回房休息。
次日清晨洗漱完毕,便朝大殿走去。
此时大厅已坐满了人,衣袂飘动,低声交谈。
凌然环视一周,并未见到那位青袍老者,便径直走向后堂。
果然,那人正盘坐在蒲团上,手中端着一盏清茶,神情悠然。
“大师伯!”凌然快步上前,恭敬行礼。
“嗯。”老者抬眼看了他一眼,“找我有事?”
凌然点头:“昨日我遇见一位茅山长老,他说您也是长老之一,可是真的?”
“自然不假。”老者轻啜一口茶,“不过,你为何想学茅山的法门?”
凌然坦诚道:“我也说不清缘由,只是觉得这里让我感到安心,像是命中注定该来的地方。
我想学些本事,将来遇险时也能护住自己。”
老者闻言微微颔首:“你想修习本门功法,倒也未尝不可。
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凌然立刻追问。
“你若愿意随我修行,待时机成熟,我或可传你一门镇派绝学。
你可愿答应?”
凌然毫不犹豫:“我愿意!”
“好!痛快!”老者朗声一笑,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。
“大师伯,不知要满足什么要求,才能得您亲授那镇派之法?”凌然再度请教。
“此事不急。
眼下我尚在思量如何安排你的修行之路。”
“我听您的。”凌然郑重其事地点了头,“那……我何时能正式拜入茅山?”
“等这次法会结束,等你身体彻底恢复之后,我会命门下弟子引你入门。”
“好。”凌然轻应一声,微微颔首。
他心里清楚,茅山门下的弟子个个都不简单,若能有幸成为其中一员,未来必定大有裨益。
正思忖间,大殿门口踱进一位身着素白长衫的男子。
此人正是茅山派掌门张瑜。
他容貌俊朗,年纪约莫三十上下,肤色如玉,眉浓如墨,双目炯炯有神,鼻梁挺直,唇色红润。
唇角自然上扬,带着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,仿佛生来便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风度。
他身后跟着一名年近中年的男子,约莫四十出头,衣着整洁,举止斯文,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,眸光流转间透着难以言喻的魅力,举手投足皆显风流韵味。
可当凌然目光落在那中年男子身上时,心头却莫名泛起一丝异样,仿佛曾在何处见过,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,只觉隐隐不安。
张瑜缓步走入大殿中央,向四周众人拱手行礼,随即朗声道:
“今日召集诸位前来,是有一件要事相商。
请看我手中这本典籍——此乃我茅山立派之根本功法,历来由掌门亲传,极为珍贵。”
“掌门,”凌然忍不住开口,“既然这功法如此重要,您为何自己不曾修习?”
张瑜闻言轻笑两声:“我钻研多年,始终难有突破。
如今,我想将它托付于你。
我也很想知道,你能走到哪一步。”
“我?”凌然一愣,指尖指向自己,满是疑惑,“我练它……真的有用吗?”
“你现在尚不明白它的价值,但总有一天你会懂。”
说罢,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玉佩,递到凌然手中:“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信物,能感知你体内灵力运转。
若遇危难,激活它便可传讯求援。”
“多谢大师伯。”凌然郑重接过,收入怀中,深深一拜。
“去吧,回山好好修行,我也该启程了。”张瑜说完,转身离去,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茅山的小径上。
凌然望着那远去的背影,心中悄然立誓:终有一日,我要变得足够强大。
强大到面对茅山之人,不必低头,不必仰望——而是与他们平视,甚至俯瞰。
待张瑜走后,凌然也准备返回自己的居所。
刚迈出几步,忽地顿住脚步,想起一事未办,便转身问身旁之人:
“对了,大师伯刚才没说,茅山的其他弟子都在哪儿?”
这时,一名女子从旁走出,眉目清秀,身姿轻盈。
她叫李欣雨,是茅山外门弟子,朝凌然微微一笑:“我带你过去。”
凌然点头跟上,两人穿庭过院,不多时来到茅山深处的一处小院。
李欣雨引他走进最里间的屋子,屋内陈设简朴,空荡无物。
“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。
每日按时来此练功,不可懈怠,明白吗?”
“明白,师妹。”凌然应道。
李欣雨点点头,又叮嘱几句,便转身离去。
屋内静了片刻,隔壁房间却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转眼间,七八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出现在门口,个个肩宽臂壮,气势逼人——正是茅山派的内门弟子。
其中一人打量着凌然,咧嘴笑道:“瞧瞧,这位新来的长得还挺周正,比咱们门里的姑娘还耐看。”
另一人撇嘴道:“看他穿的那身行头,金丝银线的,一看就值不少钱,可惜穿在他身上反倒糟蹋了。”
“就是,衣服再贵,穿得不合适也是白搭。”
旁边一人却皱眉道:“不行,我得去说两句。
别让他们欺负新人,我可看不下去。”
“走,一起去!”
话音未落,这群大汉已大步流星冲出山门。
刚到门外,便见他们团团围住凌然,为首的汉子嗓门洪亮:“喂!你,出来!出来!”
凌然眉头微蹙,冷冷扫视一圈:“什么事?”
“你这小子好生无礼,竟敢对大师兄出言不逊,活得不耐烦了是吧?”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怒声呵斥道。
凌然一听这话,心头微震。
原来这个叫张瑜的人,竟是茅山派的大师兄。
怪不得方才说话时那般气势十足,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。
“我说大师兄啊,你可别随便攀亲带故,这模样容易把人吓着。”凌然望着张瑜,语气平静地说道。
“哼!”张瑜鼻腔里冷哼一声,眼神微眯,“你该不会是嫌我年纪比你大,才故意喊我大师兄的吧?”
“大师兄,你多心了。”凌然摇头轻笑,“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,论年岁你确实长我一截,称呼你一声大师兄,合情合理。”
“哼。”张瑜依旧不理他,只又冷哼了一声,神情倨傲。
“大师兄。”这时,一名个头不高、其貌不扬的汉子从人群里走出。
一看那身形举止,凌然便猜到此人正是黄明远。
“你就是黄明远吧?”张瑜目光如刀,直刺过去,“我记得你在一次擂台上输给了我,之后就躲得不见人影。”
黄明远心头一紧,万没想到张瑜竟然记得自己。
若再不出面,恐怕今日难逃一劫。
“哈哈哈!大师兄果真英雄盖世,像我这种不成器的废物败在您手下,那是天经地义!实在佩服,佩服得五体投地啊!”
黄明远急忙凑上前去,满脸堆笑,极尽奉承之能事。
“少来这套。”张瑜冷冷摆手,“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清楚得很。
现在,滚吧,我不想再在茅山派看见你。”
“大师兄,我知错了!求您开恩,饶我这一次吧!”
黄明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。
他心里明白,若不低头认怂,今日必被逐出山门,从此再无立足之地。
“哼!”张瑜冷眼俯视,“我再说一遍,你若还敢留在门中,我定让你寸步难行。”
“大师兄,我真的悔改了,再也不敢了!求您高抬贵手,留我一条出路!”黄明远颤抖着哀求。
张瑜沉默片刻,终于挥了挥手:“罢了,既然你已认错,这事就不追究了。
都回去练功吧。”
众人闻言纷纷应诺,鱼贯退出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