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前面!老大!那味儿可带劲了!”
一个被变化灵忽悠来的兽人小子,捏着鼻子,瓮声瓮气地指着前方一个散发着浓郁恶臭的废坑。这里曾经可能是个化粪池或者垃圾填埋场,如今只剩下黏稠的、五彩斑斓的淤泥和嗡嗡作响的巨型苍蝇。
史拉格皱着眉头,用动力爪在面前扇了扇风,那味道让他这见惯了血腥和硝烟的硬汉军阀都有些顶不住。“你确定是这儿?这地方闻起来比纳垢佬的澡堂子还冲!”
变化灵——此刻依旧保持着那个普通兽人小子的伪装——笃定地点点头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蓝光。“没错,老大!俺用鼻子担保!越是埋得深、闻着冲的‘好玩意儿’,劲儿越大!您想啊,能让人拉稀拉到虚脱的宝贝,能不有点个性吗?”
史拉格将信将疑,但还是挥了挥爪子。“都给俺挖!把底下那‘好玩意儿’给俺刨出来!”
一群倒霉的屁精和几个兽人小子不情不愿地拿起铁锹和钻头,开始在那片黏糊糊的淤泥里作业。抱怨声和干呕声不绝于耳。
“老大,俺觉得俺的绿皮都要被熏黄了……”
“这玩意儿比吱嘎直播间里那会唱歌的蘑菇还邪门!”
“快看!这泥巴里咋还有会动的小虫子?”
变化灵在一旁看似随意地溜达,实则用隐秘的亚空间法术引导着挖掘方向。它时不时地“偶然”踢开一块石头,或者“不小心”指错一个地方,让挖掘队绕点小圈子,最终精确地朝向它早已感知到的那个目标。
“嘿!这儿有个硬家伙!” 一个兽人小子突然喊道,他的钻头碰到了什么金属物体。
小子们来了精神,七手八脚地扒开周围恶臭的淤泥。很快,一个半人高、锈迹斑斑但结构完好的金属罐子被拖了出来。罐体上隐约可见早已模糊的、属于某个失落人类科技世界的标志,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警告符号。罐子密封得极好,但边缘处似乎有微弱的、绿色的粘稠液体在缓慢渗出,散发出比周围环境浓郁十倍的、混合着腐烂与甜腻的诡异气味。
“就是它!”变化灵故作兴奋地喊道,“瞧这品相!瞧这成色!绝对是老物件,纯天然,无添加!”
史拉格捂着鼻子凑近,用动力爪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罐体,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。罐子似乎感应到外力,内部传来“咕嘟咕嘟”的冒泡声,更加浓郁的绿色气体从缝隙中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,吓得周围的小子们连连后退。
“这……这玩意儿真能行?”史拉格看着那罐仿佛有生命的、咕嘟冒泡的绿色粘液,心里有点打鼓。这看起来不像能打仗的武器,倒像是……一罐超级变质的蘑菇汤。
“绝对行!老大!”变化灵信誓旦旦,“您想,只要把这‘精华’稍微弄一点到吱嘎那些粉丝喝的水里、摸的东西上,他们保管上吐下泻,头晕眼花,连砍人的力气都没有,哪还有精神看直播刷礼物?”
它压低声音,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说:“到时候,吱嘎的直播间里,弹幕全是‘哎呦肚子疼’、‘不行了俺得去蹲坑’、‘今天没劲儿wAAAGh了’……他那在线人数,还不得蹭蹭往下掉?这就叫——掉粉!”
“掉粉?”史拉格盯着那罐瘟疫,眼睛慢慢亮了起来。他虽然不太理解“粉”是啥,但“掉”这个词他喜欢!让吱嘎的东西往下掉,这听起来就很wAAAGh!
他想象着吱嘎在直播镜头前卖力表演,却发现观众越来越少,弹幕全是抱怨生病的惨状,那张得意的绿脸肯定会扭曲成苦瓜样!
“哈哈哈!”史拉格再次发出狂笑,之前的疑虑一扫而空,“好!太好了!这玩意儿真是个宝贝!比一百台砍砍机车还管用!”
他越看那罐咕嘟冒泡的绿色粘液越顺眼,仿佛那不是致命的纳垢瘟疫,而是闪闪发亮的荣誉勋章。
“俺寻思……”史拉格咧开大嘴,露出狰狞的笑容,动力爪重重拍在瘟疫罐上(拍得罐子一阵晃动,渗出更多粘液),“……这玩意儿,肯定能让他掉粉!”
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,用一种看战略武器的眼神欣赏着这罐瘟疫。“小心点!把这‘宝贝’给俺抬回去!找个地方供起来!不,是藏起来!这可是俺的秘密武器!”
变化灵看着史拉格那副如获至宝的样子,隐藏在伪装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。愚蠢的绿皮,果然很好操控。它已经开始期待,当这来自纳垢花园的“小小祝福”在吱嘎的粉丝中蔓延开来时,会是怎样一番“生机勃勃”的景象了。
“老大,”变化灵适时地提醒道,“光有这‘硬货’还不够,咱那‘影子小子’的计划,也得同步进行才行。双管齐下,保证让那吱嘎焦头烂额!”
史拉格此刻信心爆棚,大手一挥:“准了!你去安排!需要多少牙齿(兽人货币)打点,直接去找管仓库的屁精!”
就在史拉格的人将那罐危险的纳垢瘟疫秘密运回锈铁要塞,小心翼翼地藏匿起来,并开始策划如何将其“精准投递”给吱嘎的粉丝时,变化灵的另一个阴谋已经率先启动。
无形的亚空间低语,如同污染的溪流,开始渗入吱嘎那原本热闹非凡的直播间数据流,以及更广阔的兽人部落 gossip 网络之中。
第一批被污染的“弹幕”,混杂在正常的欢呼和讨论里,悄然出现在吱嘎的直播画面上:
【未知信号x】:“啧,看了半天,他这焊接手法不对啊,俺寻思这玩意儿肯定撑不过三秒就得散架!”
【未知信号Y】:“你们没发现吗?他上次那个大爆炸,烟雾颜色太假了!绝对是用了人族庆典的烟花冒充的!”
【未知信号Z】:“听说他那个能跨位面的宝贝,根本不是他自己发明的,是捡来的!运气好罢了!”
这些弹幕数量不多,但出现的时机刁钻,语气肯定,专门挑吱嘎展示技术或者取得成果的时刻发出,像几颗老鼠屎,试图坏掉一锅汤。
同时,在兽人部落的聚集地、垃圾场、乃至战场上,一些奇怪的流言也开始如同瘟疫般悄然散播:
一个兽人小子挠着他突然有些发痒的头皮,对同伴说:“嘿,你听说没?看吱嘎的直播看多了,会掉毛!会变秃子!”
他的同伴惊恐地摸了摸自己浓密的(虽然沾满油污)莫西干发型:“真的假的?那可太不wAAAGh了!”
另一个地方,有兽人神秘兮兮地爆料:“俺有个在吱嘎营地附近捡垃圾的远房表亲的屁精说,它亲眼看见吱嘎晚上把他那口大尖牙摘下来泡在机油里!都是假的!唬人的!”
“啊?怪不得他笑起来那么晃眼!原来是假的!”
这些谣言荒谬、离奇,毫无根据,但却精准地抓住了兽人简单、迷信、崇尚武力与真实(在他们看来)的心理。“掉毛”威胁着他们威猛的形象,“假牙”则直接质疑了吱嘎的“硬汉” credibility。
变化灵躲在暗处,欣赏着自己的杰作。它知道,对于这些一根筋的绿皮,有时候,一个愚蠢的谎言,只要重复足够多次,听起来就会比复杂的事实更可信。
而此刻,在格洛姆星,正在为下一次直播测试新设备的吱嘎,和他忠诚的(但此刻也有些困惑的)屁精助理嘀咕,还没有完全意识到,一场针对他的、混合着生化攻击与信息污染的“网络水军”战役,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