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军追击的马蹄声如惊雷滚地,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,将宋军残部的身影紧紧咬住。秦明骑在一匹枣红马背上,凤翅鎏金镋斜指地面,眸中寒芒闪烁:“传令下去,加速追击!趁宋军军心涣散,一举将其歼灭于半途!”
“诺!”夏军将士齐声应和,骑兵阵列如黑云压境,朝着宋军撤退的方向猛冲而去。
危急关头,宗泽勒住战马,转身面对追击的夏军,高声喝道:“李彦仙将军,你率主力护送老元帅前往大名府!某家与曲端、曹宝断后,阻拦夏军!”
李彦仙心中一急:“宗大人,你年事已高,断后凶险,还是让末将留下!”
“休要多言!”宗泽眼神坚定,手中长枪在地上一点,溅起火星,“老元帅身负重伤,大宋北伐的希望全在他身上!你必须确保他安全抵达大名府!某家虽老,却也能为国尽忠!”说罢,他转头对曲端、曹宝道:“两位将军,随我列阵阻敌!”
曲端、曹宝对视一眼,眼中闪过决绝之色。曲端忍着肩膀伤口的剧痛,高声道:“愿随宗大人死战!”曹宝也勒转马头,弯刀出鞘,沉声道:“今日便与夏军拼个鱼死网破!”
三人迅速收拢溃散的宋军士卒,共计一万余人。宗泽将这一万残兵分成三阵:前阵由手持长枪的步兵组成拒马阵,中间是弓箭手,后阵则由骑兵殿后。他自己亲率三百亲卫,手持长枪,站在阵前,如一尊不可撼动的山岳。
很快,夏军前锋便已杀至。率领前锋的正是秦明,他手持狼牙棒,胯下战马嘶鸣,见宋军竟敢列阵抵抗,冷笑一声:“螳臂当车!给我冲!”
夏军骑兵如潮水般涌向宋军阵前,狼牙棒、长刀等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。然而,宗泽早已布下的拒马阵发挥了奇效,一根根长枪斜指天空,形成一道钢铁屏障。夏军骑兵冲至阵前,战马纷纷被拒马绊倒,骑士摔落马下,瞬间被宋军士卒斩杀。
“放箭!”宗泽一声令下,中间阵的弓箭手纷纷松开弓弦,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夏军,夏军骑兵纷纷中箭落马,追击的势头顿时受阻。
秦明见状,怒不可遏,挥舞狼牙棒,砸开身前的拒马,怒吼道:“贼子,给我让开!”他胯下战马一跃而起,跳过拒马阵,狼牙棒如泰山压顶般砸向宗泽。
宗泽早有防备,手中长枪向上一架,“铛”的一声巨响,火星四溅。宗泽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枪杆传来,手臂发麻,战马竟被震得连连后退三步。他抬眼望去,只见秦明身披连环铠,面容粗犷,狼牙棒在手威风凛凛。
“老匹夫,也敢拦我!”秦明怒喝一声,狼牙棒再次挥出,招招狠辣,直逼宗泽周身要害。
宗泽沉着应对,手中长枪舞动如风,一次次精准格挡秦明的攻击。他的枪法虽不如曹克让刚猛,却胜在沉稳老练,每一招都恰到好处,将秦明的攻势化解于无形。曲端、曹宝也率领士卒奋勇拼杀,宋军残部虽疲惫不堪,但在宗泽的感召下,也纷纷爆发出最后的勇气,与夏军展开殊死搏斗。
战场之上,杀声震天,血肉横飞。宗泽与秦明大战三十回合,渐渐感到体力不支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毕竟年逾花甲,难以长时间维持如此高强度的战斗。秦明见状,心中一喜,狼牙棒攻势陡然加快,一招“横扫千军”,直逼宗泽腰间。
宗泽连忙侧身躲闪,狼牙棒擦着他的铠甲飞过,砸在地上,溅起一片尘土。他趁机反击,长枪直刺秦明胸口,秦明猝不及防,被一枪刺中肩头,鲜血顿时喷涌而出。
“啊!”秦明惨叫一声,捂着伤口,拨马后退。夏军前锋见主将负伤,攻势顿时减弱。
宗泽喘着粗气,望着秦明撤退的背影,心中稍稍松了口气。但他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,夏军主力很快就会赶到。他转头对曲端、曹宝道:“两位将军,夏军主力将至,我们不可恋战,速速撤退!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,夏军主力已杀至。范正鸿骑在玄风背上,凤翅鎏金镋直指宗泽,高声道:“宗泽,你已陷入绝境,何必再苦苦支撑?归降大夏,朕必以礼相待!”
宗泽冷笑一声,手持长枪,怒视范正鸿:“逆贼休狂!某家生为大宋臣,死为大宋鬼,宁死不降!”说罢,他率领宋军残部,且战且退,朝着大名府的方向撤退。
范正鸿见状,并未下令全力追击。他知道,宗泽虽是敌手,但他的忠勇却让自己由衷敬佩。而且,宋军残部已是惊弓之鸟,不足为惧。他转头对身旁的孙安道:“孙将军,你率五千骑兵,远远跟随,若宋军有异动,再行出击!”
“诺!”孙安领命,率领五千骑兵,远远跟在宋军残部身后。
宗泽率领宋军残部,一路仓皇逃窜,不敢有片刻停留。他们历经数日奔袭,终于抵达大名府城下。索超见是宋军残部,连忙打开城门,将他们接入城中。孙安追了一阵,取了几百人却见他们进了城也不得不率军返回。
大名府城头的宋军还在舔舐的宋军还在舔舐汾水之战的伤口,曹克让重伤卧榻,宗泽忙于收拢残兵、加固城防,整个河北南部宋军防线已形同虚设。范正鸿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,在汾水之畔稍作休整,便召集诸将议事。
“宋军主力折损过半,曹克让、宗泽困守大名府,已成惊弓之鸟!”范正鸿立于帅帐之中,手指摊开的河北舆图,“传令下去,兵分三路,席卷大名府以北各州府,务必在宋军缓过劲前,将整个河北中部纳入大夏版图!”
诸将齐声领命,帅帐之中战意沸腾。
岳飞率领三万大军,沿大运河东进,直指沧州。沧州守将听闻汾水惨败、真定易主,早已心神不宁,见岳飞大军兵临城下,城头上“岳”字大旗迎风招展,夏军将士盔明甲亮、气势如虹,竟未作抵抗便开城投降。岳飞入城后,严令将士不得扰民,安抚百姓、清点府库,仅用三日便稳定沧州局势,随即挥师南下,直逼景州。
景州守将本想据城顽抗,却不料岳飞早已派张宪率领一支轻骑,绕至景州城南,截断其退路。城中守军见后路被断,军心涣散,纷纷倒戈。岳飞率军攻城之时,城中百姓甚至自发打开城门,迎接夏军入城。景州不战而下,东路军短短十日便连取两州,打通了大夏与渤海的联系。
王舜臣率领两万五千大军,直扑冀州。冀州守将是个贪生怕死之辈,听闻夏军将至,便携家眷弃城而逃,城中守军群龙无首,迅速溃散。王舜臣兵不血刃进入冀州,随即分兵两路:一路由徐庆率领,进攻深州;另一路由杨再兴率领,攻打祁州。
徐庆麾下将士皆是精锐,深州守军虽有抵抗,却不堪一击。徐庆身先士卒,手持大刀斩杀深州守将,守军见主将战死,纷纷投降。杨再兴则采取围而不攻之策,切断祁州粮草供应。三日后,祁州守军弹尽粮绝,开城投降。中路军势如破竹,一月之内便拿下冀、深、祁三州,将大夏疆域向南推进三百余里。
孙安率领两万大军,向西进军邢州。邢州守将忠于宋廷,率领城中守军顽强抵抗。孙安深知邢州城池坚固,不宜硬攻,便令将士在城外筑起营寨,围而不攻,同时派人大肆宣传大夏的仁政,以及宋廷的腐朽无能。城中守军本就因汾水之战的惨败而士气低落,再加上粮草日渐短缺,不少士卒开始动摇。
十日后,邢州守将的副将趁夜打开城门,迎接夏军入城。孙安率军入城后,善待降兵、安抚百姓,邢州局势迅速稳定。随后,孙安挥师南下,攻打洺州。洺州守将见邢州已破,不敢抵抗,开城投降。磁州守将听闻夏军势不可挡,也主动献城归顺。西路军连下三州,与中路军在祁州会师,彻底控制了河北西部。
短短两月时间,夏军三路大军齐头并进,横扫大名府以北沧、景、冀、深、祁、邢、洺、磁八州之地,疆域版图急剧扩张。各州府的官员要么开城投降,要么弃城而逃,宋军残部根本无力抵抗,只能龟缩在大名府及周边少数城池,惶惶不可终日。
消息传回大夏都城燕京,举国欢腾。范正鸿下令,在新收复的各州府设立官府,推行大夏的律法与赋税制度,减免百姓三年赋税,鼓励农耕、发展商业。同时,迁徙燕京及燕云地区的百姓前往新收复的州府定居,促进人口流动与经济发展。
大名府城中,曹克让听闻夏军连取八州,又气得吐血昏迷。宗泽、李彦仙等人面色凝重,望着城外日益逼近的夏军势力,心中充满了焦虑。他们知道,大夏王朝的崛起已势不可挡,河北之地大半已失,大宋想要收复失地,已是难如登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