崂山的雾,从破晓时便裹着化不开的黑魔气,像一块浸了浓墨的陈年棉絮,将整座道观笼得严严实实。雾粒中藏着细小的魔煞,落在裸露的皮肤上便泛起一阵刺痛,连呼吸时吸入的雾气都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,呛得人胸腔发闷。往日里香烟缭绕、钟声悠扬的三清殿,此刻却透着令人心悸的死寂 —— 殿门虚掩着,朱红的漆皮大块剥落,露出里面发黑的桐木,木缝里还嵌着未散的黑魔气,用指尖一抠便簌簌掉渣;门槛上积着半寸厚的黑灰,脚一踩便扬起细碎的魔尘,尘粒落在衣襟上,竟能蚀出针尖大的小洞,连粗布都挡不住这阴煞。
辰率队伏在观外的竹林里,竹叶早已失去往日的翠绿,泛着灰黄的死气,叶尖挂着的黑魔气顺着叶脉缓缓滴落,在地面蚀出密密麻麻的细小坑洼,像被虫蛀过的痕迹。他指尖捏着一片枯叶,枯叶刚触到掌心便化为黑灰,足见魔气之烈。眉心的混沌青莲籽微微发烫,泛着淡青色的光,莲子表面的混沌符文像活过来的小虫般快速跳动,每一次跳动都在传递殿内青州鼎的地脉气 —— 那气本应是温润厚重的土属性,此刻却裹着浓重的血腥,像掺了血的泥浆,显然伪观主正以鼎气催动《血神经》,用生魂精血滋养魔功。左臂的煞气灵纹(沾染血魔剪煞气)泛着暗红的光,纹路像蛰伏的藤蔓贴在皮肤下,与观内的魔气隐隐共鸣,却被莲子的清灵之气牢牢压制,只余下细微的震颤,像春虫在土下轻拱。
“观内布了三层魔阵,一层套一层,最外层是‘黑莲迷阵’,阵眼藏在观前的石狮子眼里,踏错一步便会被魔气缠身,连神魂都要被蚀;中层是‘血煞阵’,借青州鼎的地脉气生血雾,雾里能见人心底最惧的幻象,意志不坚者会自相残杀;最内层是‘护鼎阵’,阵纹直接刻在鼎身山岳纹里,破阵需同时引天雷与明火,缺一不可。” 山魈贴在辰耳边低语,声音压得极低,怕惊动观内的守卫。它的耳朵紧紧贴在湿润的泥土上,耳尖的绒毛因地脉震动微微颤动,“伪观主的气息在三清殿中央,修为约莫金仙中期,身边还有十名血魔守卫,都是被魔气蚀了心智的修士,每人手里握着淬了‘腐骨魔液’的血刀,刀身泛着暗红的光,沾到皮肉便会溃烂。”
辰点点头,指尖凝聚一缕淡青色的清风,清风裹着他的神识,像一条灵活的细蛇,顺着殿门的缝隙探入观内。不过半息时间,清风便传回殿内全景:三清殿正中央,一尊三尺高的青铜鼎泛着黑红的光,鼎身刻满连绵的山岳纹路 —— 泰山的主峰、崂山的险峰、沂山的沟壑,每一道纹路都刻得细致入微,正是青州鼎;鼎下垫着一块发黑的蒲团,蒲团上还残留着血渍,显然是之前血祭生魂时留下的。鼎旁,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的修士盘膝而坐,道袍领口绣着半朵黑莲,显然是黑莲教徒的标记,他手中握着半卷泛黄的兽皮卷,卷边被魔气啃噬得毛毛糙糙,正是《血神经》残卷(申公豹曾用全卷修炼),卷上的魔纹正泛着淡黑的光,与鼎身的魔气相互呼应。他的拂尘斜倚在鼎边,拂尘柄是用魔骨制成,泛着暗黄的光,拂尘丝却泛着淡淡的黑,凑近细看,每一根丝都裹着极细的毒针,针尖闪着幽蓝的光,显然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。殿角的十名血魔守卫,个个面无表情,皮肤下的魔纹像活物般蠕动,手中的血刀垂在身侧,刀身的血珠滴落在地面,瞬间被魔气染成黑色,在青砖上蚀出一圈圈浅痕。
“我化清风潜入,先解决左侧和右侧的血魔守卫,减少阻力;闻太师你在观外的雷纹石上召雷,等我捏碎传讯符便劈魔阵,优先破黑莲迷阵的石狮子阵眼;刑天前辈与离火守住观门两侧,离火用南明离火布一道火墙,防止伪观主借水遁或土遁逃走;敖丙道友你带着龙族修士在观后布水阵,等青州鼎取出后,立刻用扬州鼎和徐州鼎的气护住它,避免鼎气外泄被魔气再次污染。” 辰快速分配任务,语速沉稳却不拖沓,体内的混沌气缓缓流转,身形渐渐变得透明,像融化在雾里的光,最终化为一缕淡青色的清风,顺着殿门的缝隙飘入观内,连路过的黑魔气都没察觉这缕 “风” 的异常。
清风在殿内盘旋一周,避开地面泛着黑的血渍,辰的神识精准锁定左侧两名血魔守卫 —— 他们背对着殿门,正低头用一块黑布擦拭血刀,动作机械得像木偶,刀身上的血珠顺着刀背滑落,滴在青砖上发出 “嗒” 的轻响,瞬间被魔气染成黑色。辰暗中凝聚左臂的煞气,一缕暗红的煞气像细针般射出,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,精准刺入两名守卫的后颈 “大椎穴”—— 那是修士灵气运转的关键穴位,煞气入体的瞬间,守卫的身体便僵住,连手中的血刀都停在半空,眼睛瞪得滚圆,却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便直挺挺地倒下,身体接触地面的瞬间,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黑灰,只余下手中的血刀 “当啷” 一声落在地上,刀身的暗红光芒瞬间黯淡,成了普通的废铁。
“谁?!” 殿中央的伪观主猛地睁眼,眼中泛着暗红的光,像烧红的炭粒,手中的《血神经》残卷 “啪” 的一声合拢,卷边的魔纹瞬间亮起。他手腕一甩,斜倚在鼎边的拂尘便飞入手心,拂尘丝在空中划过一道黑弧,数十根泛着黑的拂尘丝直射向殿门,每一根丝都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像毒针般刺向门外 —— 可这一击却扑了个空,辰早已借着清风绕到右侧,又用同样的煞气细针解决了三名守卫,殿内的血魔守卫只剩下五名,他们终于反应过来,纷纷举刀冲向清风盘旋的方向,刀身的魔气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黑痕。
辰不再隐藏,身形从清风中凝出,银白道袍在殿内的黑魔气中格外醒目。体内的清煞双剑瞬间凝聚:淡青色的清魔剑泛着温润的光,剑身上的混沌符文随剑气流动,像星星在剑身上眨眼,剑刃划过空气时带着淡淡的草木香;暗红色的斩煞剑紧随其后,剑刃上的煞气流转,却不显凶戾,反而透着沉稳的力量,触到魔气便发出 “滋滋” 的净化声。“锵!” 清魔剑率先出手,剑刃精准斩落两名守卫的血刀,血刀在空中裂开,断面泛着黑,显然已被魔气蚀透;斩煞剑紧随其后,剑气直劈守卫胸口的魔纹,黑色的魔气被剑气瞬间净化,化为一缕缕白气消散在空气中,守卫的身体也跟着化为黑灰,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。
“你是谁?竟敢闯崂山观坏我修炼!” 伪观主怒喝一声,声音里满是怨毒,他手中的拂尘再次挥动,这次拂尘丝不再是直刺,而是在空中绕成一道丈宽的黑网,网丝上泛着剧毒的黑,触到殿内的立柱便蚀出一道黑痕,连坚硬的木头都挡不住这毒。“盘古残脉辰,特来夺青州鼎,净化地脉魔气!” 辰的声音清亮,像一道惊雷划破殿内的死寂,清魔剑泛着淡淡的光,剑气斩向黑网,“你伪装道士,借九州鼎的地脉气修炼魔经,残杀无辜修士,就不怕天道反噬,魂飞魄散吗?” 黑网被剑气斩破,裂开一道大口子,却很快又重新凝聚,伪观主从怀中取出一张残破的阵图 —— 正是血河阵图残片(申公豹残部遗留),残片泛着暗红的光,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渍,“天道?等罗睺大人借血祭归位,整个洪荒都会沦为血海,天道都要听我号令!这血河阵图残片,正好用来葬你!”
残片在空中展开,黑色的魔气从图中疯狂涌出,像潮水般在殿内蔓延,很快便凝成一道丈高的血莲虚影。莲瓣泛着黑红的光,每一片花瓣上都映着一张痛苦的人脸 —— 有老修士的皱纹、年轻弟子的惊恐、甚至还有孩童的啼哭,正是被伪观主杀害的生灵魂魄,他们在花瓣中挣扎,却始终逃不出魔气的束缚。血莲虚影缓缓向辰扑来,莲瓣上的魔气像粘稠的黑丝,试图缠住辰的四肢,将他拖入虚影中,化为血莲的养料。辰早有防备,眉心的混沌青莲籽泛着强烈的光,淡青色的清灵之气顺着经脉涌向双剑,清煞双剑同时挥出,两道剑气在空中交叉成十字,与血莲虚影碰撞,发出 “轰” 的一声巨响,虚影的花瓣瞬间碎裂,黑色的魔气散落在殿内,却很快又被阵图残片重新吸收,虚影竟有再生之力。
“外面的人,躲了这么久,还不出来吗?” 伪观主冷笑一声,拂尘指向殿门,声音里满是不屑,“别以为藏在雾里我就感应不到你们的气息,雷部的雷光、巫族的巫力、还有龙族的水脉气,真是热闹得很!” 话音刚落,殿外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,像有巨鼓在云层后敲击,闻仲的声音带着雷部法则的威严,穿透浓雾传入殿内:“雷部正神闻仲,特来斩魔!” 一道水桶粗的雷光从观顶劈下,像一道金色的利剑撕裂浓雾,直劈殿内的黑莲迷阵 ——“咔嚓” 一声脆响,观前石狮子的左眼突然炸开,黑色的魔气从狮眼涌出,殿内的黑莲迷阵瞬间失去阵眼支撑,泛着的黑光快速消散,中层血煞阵的血雾也开始变得稀薄,露出殿内的景象。
刑天与离火趁机冲入殿内,刑天手中的干戚泛着红色的巫力,戚板上的巫纹像跳动的火焰般流转,他纵身跃起,一斧劈向剩余的三名血魔守卫 —— 斧刃带着破风的锐响,守卫连举刀格挡的机会都没有,便被劈成两半,黑色的魔气被巫力瞬间净化,连血刀都化为黑灰;离火手中的南明离火泛着淡红的光,火团在掌心跳动,像一颗小小的太阳,他将火团猛地掷向阵图残片,声音带着祝融后裔的傲气:“你这魔阵借的是阴煞之气,在我南明离火面前,不过是纸糊的罢了!” 火焰接触到残片的瞬间,残片发出 “滋滋” 的惨叫,黑色的魔气被火焰烧成灰烬,残片本身也开始卷曲、发黑,最终化为一缕黑灰,飘落在地上,被风一吹便散得无影无踪。
伪观主见状,眼中满是疯狂,他知道今日再难保住青州鼎,便想鱼死网破 —— 只见他纵身跃向青州鼎,双手抓住鼎耳,试图将鼎抱起后撕裂空间遁走:“这鼎是我修炼的根基,谁也别想夺走!就算毁了它,也不让你们用来净化地脉!” 辰早有防备,清煞双剑同时射出,剑气像两道光箭缠住伪观主的脚踝,“铮” 的一声,剑气勒入他的皮肉,黑色的魔气从伤口涌出,伪观主重心不稳,直挺挺地摔在地上,青州鼎也跟着晃了晃,鼎身的黑魔气泛着剧烈的光,似在抗拒即将到来的净化。“还想走?” 辰快步上前,从怀中取出一枚泛着红白双色的净化丹,指尖用力将丹药捏碎,淡红色的丹粉像细雪般落在鼎身,丹粉接触到黑魔气的瞬间,便爆发出淡淡的红光,鼎身的黑魔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,从鼎耳开始,逐渐向鼎身中心褪去,露出里面青铜色的山岳纹路,纹路中还泛着淡淡的土属性灵气。
就在这时,敖丙带着两名龙族修士,小心翼翼地抱着徐州鼎、扬州鼎走入殿内 —— 两尊鼎被特制的木架固定着,木架上缠着浸了灵泉的麻布,防止鼎气外泄。敖丙将两尊鼎放在青州鼎两侧,徐州鼎在左,扬州鼎在右,三鼎呈 “品” 字形摆放。刚一接触,三鼎便同时泛着强烈的光:徐州鼎的山川纹泛着金色的光,光中能看到冀州的平原、兖州的河流,像一幅流动的地图;扬州鼎的水波纹泛着蓝色的光,光中能看到太湖的碧波、东海的浪涛,带着湿润的灵气;青州鼎的山岳纹泛着绿色的光,光中能看到崂山的险峰、泰山的云雾,透着厚重的土气。三道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道三色的光带,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三清殿,光带所过之处,殿内剩余的魔气被瞬间净化,连三清像上的黑漆都开始剥落,露出里面原本的鎏金,金粉落在地上,泛着淡淡的光;殿外的浓雾也渐渐散去,露出崂山的真面目 —— 山间的绿树重新泛着翠绿,溪流恢复清澈,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。
伪观主躺在地上,眼中满是绝望,他试图凝聚体内最后的魔气反扑,双手结出黑莲魔印,却被三鼎的光带牢牢压制 —— 魔气刚一凝聚,便被光带中的清灵之气净化,连一丝黑都留不下。“不可能!这不可能!罗睺大人说过,九州鼎会成为污染地脉的利器,怎么会用来净化魔气!” 伪观主发出凄厉的惨叫,声音里满是不甘,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黑灰,从指尖开始,逐渐蔓延至全身,“罗睺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!血莲会重开,洪荒会归血海!” 话音未落,他便彻底消散,只余下手中的拂尘落在地上,拂尘丝泛着淡淡的黑,很快也化为灰烬,连拂尘柄都裂开一道道缝,最终碎成小块。
辰走上前,轻轻抚摸着青州鼎的鼎身,指尖能感受到里面厚重的土属性灵气,心中满是欣慰:“终于净化了青州鼎,现在三鼎都在我们手中,江南、徐州、青州的地脉魔气也能暂时稳住了,至少能为我们争取集齐其他鼎的时间。” 闻仲点点头,他走到三清殿西侧的墙壁旁,指尖泛着淡淡的雷光 —— 之前他便感应到墙内有灵气波动,显然藏着暗格,“辰道友,你看这面墙,里面有东西在发光,气息与黑莲教的魔器相似,说不定是伪观主藏的秘宝。”
辰走上前,用清魔剑轻轻撬开墙缝 —— 墙壁是用青砖砌成,砖缝中还嵌着魔纹,清魔剑的剑气一碰,魔纹便化为黑灰。暗格不大,约莫一尺见方,里面铺着黑色的兽皮,放着一张泛黄的地图。地图是用血海兽皮制成,边缘泛着暗红的光,上面画着一座岛屿的轮廓,用朱砂标注着 “黑莲岛” 三个字,岛屿中央画着一个黑色的莲形图案,旁边用魔纹写着 “魔核室” 三个字 —— 正是冥河老祖藏血莲残瓣、修炼魔功的地方,地图上还标注着岛屿周围的暗礁、魔气浓度,甚至还有通往魔核室的密道。“这是黑莲岛的详细地图!” 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手指抚过地图上的魔核室标记,“有了这地图,我们就能避开黑莲岛的防御,直接找到冥河老祖的老巢,彻底摧毁他的血莲残瓣,防止他再次用《血神经》修炼魔功,污染洪荒地脉!”
山魈走到三鼎旁,它的耳朵轻轻贴在青州鼎的鼎身,耳尖的绒毛因地脉震动微微颤动,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:“辰道友,你听,鼎身的纹路在发光,好像在指引其他九州鼎的位置!” 众人纷纷凑上前,只见三鼎的纹路泛着淡淡的光,光丝从纹路中溢出,在空中交织成一幅丈许宽的洪荒地图 —— 地图上清晰标注着剩余六尊九州鼎的位置:泰山之巅的冀州鼎、咸阳古城下的雍州鼎、成都平原深处的梁州鼎、会稽山脚下的扬州鼎(已寻回)、营丘旧址的青州鼎(已寻回)、彭城地宫的徐州鼎(已寻回)、荆州云梦泽中的荆州鼎、兖州泰山余脉的兖州鼎、豫州洛阳城外的豫州鼎。每一尊鼎的位置都泛着对应的属性光,像星星般点缀在地图上,连鼎周围的地形、可能存在的守卫都隐约可见。
“太好了!现在我们知道了所有九州鼎的位置,只要集齐九尊鼎,就能彻底稳固洪荒的地脉网络,让魔气再也无法顺着地脉蔓延,对抗即将到来的量劫就多了几分把握!” 阿土的声音带着兴奋,他凑在地图前,手指指着泰山的方向,眼中满是期待,“接下来,我们先去泰山寻冀州鼎吧?那里离崂山不算远,也就三日路程,而且我听族里的老人说,泰山是洪荒的龙脉之源,地脉气最盛,冀州鼎作为九州鼎的核心之一,肯定在泰山之巅,守卫也不会太多。”
辰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将黑莲岛地图叠好,放入怀中的绢布袋里,袋中还装着之前的河图,两者气息相互隔绝,不会干扰:“好,就先去泰山寻冀州鼎。不过在出发前,我们得先加固崂山的地脉,防止黑莲教徒卷土重来,用魔气再次污染这里。敖丙道友,麻烦你用扬州鼎引东海的灵脉,将灵脉气注入崂山的地脉,稳固地脉根基;闻太师,你用雷部秘典引九霄雷劫,净化观内剩余的魔气,尤其是三清殿的地砖缝,别留下魔煞残留;刑天前辈与山魈道友,你们去观外布下地脉符,符纸用巫族精血浸泡过,能暂时压制地脉中的魔煞,防止魔气再次往上涌;离火,你带着几名修士守在观门,用南明离火清理观外的魔尘,顺便接应去附近村落探查的人族子弟。”
众人纷纷应和,立刻各司其职:敖丙走到扬州鼎旁,双手结出龙族特有的 “控水印”,拇指与食指相扣,其余三指伸直,淡青色的龙力顺着指尖涌入鼎身,鼎身的水波纹瞬间泛着强烈的蓝光,一道蓝色的光柱从鼎口射出,直冲云霄,像一道连接天地的水柱;远处的东海方向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,一道淡青色的灵脉从海中升起,像一条巨大的水龙,顺着光柱的方向快速飞来,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,很快便飞入崂山,顺着地脉缝隙渗入地下,地脉的震动渐渐平息,泛着淡淡的蓝光。
闻仲从怀中取出雷部秘典,将剩余的雷力注入其中,秘典瞬间泛着淡紫色的光,他将秘典抛向空中,口中念动雷咒:“九霄雷云,听吾号令,斩魔除煞,净化天地!” 天空中的云层快速汇聚,形成一道巨大的雷云,紫色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,像一条条愤怒的巨龙;“轰!” 一道雷光从雷云落下,直劈三清殿的地砖,雷光所过之处,地砖缝中的魔尘被瞬间烧成灰烬,连之前伪观主倒地的地方都泛着淡淡的金光,彻底净化了魔煞残留。
刑天从怀中取出一叠地脉符,符纸是用巫族圣地的千年桦树皮制成,上面用他的指尖血画着巫纹,山魈则在观外的四周寻找地脉节点 —— 它时不时停下脚步,耳朵贴地听片刻,然后在地面做上标记。刑天将地脉符一一贴在标记处,符纸刚一接触地面,便泛着红色的光,红光顺着地脉蔓延,像一条条红色的小蛇,将崂山的地脉节点连接起来,形成一道简易的护脉阵,防止魔气再次入侵。
离火则带着三名修士守在观门,手中的南明离火泛着淡红的光,他将火焰分成数缕,像细针般射向观外的魔尘,魔尘接触到火焰便化为白气,连地面的黑灰都被烧得干干净净;不一会儿,去附近村落探查的人族子弟便回来了,他们带来消息说,村落中的魔气已散去,迁徙的村民也开始陆续返回,只是部分农田的土壤还带着魔煞,需要用净化丹粉末改良。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崂山上,道观的三清殿重新泛着金色的光,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光;殿外的竹林恢复了翠绿,竹叶上的露珠泛着金光,随风轻轻晃动;山间的溪流潺潺流淌,清澈见底,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。辰站在三清殿中央,看着三鼎泛着的柔和光芒,心中满是感慨 —— 寻鼎之路虽然艰难,每一步都充满危机,从云龙山的山洪与山魈,到太湖的水魔与地脉崩塌,再到崂山的魔阵与伪观主,可每找到一尊鼎,洪荒的地脉就多一分保障,离守护洪荒、对抗量劫的目标就更近一步,所有的辛苦与牺牲,都有了意义。
夜深了,众人在道观内搭建临时的营地,三清殿内铺着干净的干草,篝火在殿外燃烧着,泛着温暖的光,映照着众人熟睡的脸庞 —— 阿土蜷缩在篝火旁,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,似乎梦到了西岐的灵田;离火靠在殿门的柱子上,手中还握着一团小小的火团,火焰随着呼吸轻轻跳动;龙族修士则围在三鼎旁,警惕地守护着鼎身,防止意外发生。辰坐在篝火旁,手中摊开黑莲岛的地图,指尖划过魔核室的标记,眼中满是坚定 —— 接下来,他们不仅要集齐九州鼎,还要趁着冥河老祖未察觉,突袭黑莲岛的魔核室,彻底摧毁血莲残瓣,阻止他用《血神经》修炼魔功,为洪荒除去这一大隐患。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众人便收拾好行装 —— 三鼎被固定在特制的木架上,由十名人族子弟轮流抬着,木架下垫着浸了灵泉的麻布,防止鼎身受损;辰将黑莲岛地图和净化丹小心收好,腰间别着清煞双剑的凝聚符,随时能召唤双剑;闻仲背着雷部秘典,手中握着雷锤,随时准备召雷;刑天扛着干戚,巫族勇士跟在他身后,手中握着石斧;敖丙带着龙族修士飞在队伍上空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;山魈走在最后,耳朵时不时贴地,感应着地脉的变化,防止黑莲教徒设下埋伏。
队伍缓缓向泰山的方向出发,脚步声在崂山的山道上回荡,像一首坚定的战歌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队伍身上,形成斑驳的光点;山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,像是在为他们送行;远处的东海泛着蔚蓝的光,与天空连成一片。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表情,他们知道,前路或许还有更多危险,但只要同心协力,定能集齐九州鼎,守护洪荒的安宁,对抗即将到来的量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