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山的风,裹着龙脉地脉特有的温润气,却又掺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煞,吹得山道旁的古松 “呜呜” 作响。这座被洪荒生灵尊为 “东岳圣山” 的高峰,此刻却透着几分诡异 —— 半山腰以下的草木虽还泛着翠绿,可越往上走,绿意便越淡,到了十八盘附近,竟连最耐旱的酸枣树都成了枯木,枝干蜷曲如爪,树皮裂开三寸深的纹路,渗出淡黑色的汁液,滴在青石板上便蚀出米粒大的坑洼,显然是地脉中的魔气已蔓延到了山巅。
辰率队行至十八盘下的斗母宫前,队伍停下休整。他身着银白道袍,袍角沾着少许山道的泥土,掌心的人道圣印泛着青金色的光 —— 这枚融合了混沌青莲籽的圣印,此刻正与泰山的龙脉产生共鸣,印体上的九州地形图中,冀州鼎的位置泛着微弱的金光,像一颗被蒙尘的星辰,指引着方向。他眉心的青莲道印也在微微发烫,三寸青瓣泛着淡光,瓣尖偶尔闪过一丝金芒,似在感应山巅封禅台的地脉波动,又似在警惕隐藏的魔气。
“泰山的龙脉气比预想中弱了不少。” 山魈蹲在斗母宫前的残碑旁,耳朵紧紧贴在地面,尖细的耳尖随着地脉震动轻轻颤动,连胡须都跟着微微晃动,“山巅封禅台的方向,有很浓的魔气,像是有人在那里布了魔阵,截断了地脉流通。” 它说着,指尖划过残碑上模糊的 “封禅” 二字,指尖沾到的黑灰瞬间化为细屑,“冀州鼎应该就在封禅台,可魔阵的力量太强,我暂时感应不到鼎身的具体位置。”
闻仲立于队伍东侧,淡紫色的雷纹战甲泛着微光,身后的雷神虚影虽未完全显形,双鞭却已开始微微震颤,鞭身的雷纹泛着淡紫的光,似在预警周围的危险。“我用雷部法则探查过,十八盘的云雾里藏着黑莲教徒的气息,数量至少有五十人。” 他的声音带着警惕,目光扫过盘旋而上的山道,云雾在山道间游走,偶尔会露出一闪而过的黑色衣角,“他们应该是在等我们进入圈套,再发动突袭。”
刑天则在斗母宫的残垣旁布下简易的巫阵,五枚用巫血绘制的符纸分别嵌在断柱、残碑与石阶缝隙中,符纸泛着暗红的光,与周围的地脉气形成微弱的联动。“这巫阵能感应魔气动向,只要有教徒靠近百丈范围,符纸就会变红。” 他握着干戚,古铜色的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,巫力顺着斧刃注入阵中,让符纸的红光又浓了几分,“若他们真敢突袭,至少能给我们争取半柱香的准备时间。”
敖丙站在刑天身旁,龙角上泛着淡青的光,他已将东海灵脉的一缕气息与自身相连,只要战斗爆发,便能立刻引灵脉之力支援:“我已让龙族修士在山脚下布防,若有教徒想绕后偷袭,他们会第一时间传讯。” 他说着,指尖凝聚一缕水纹,水纹在空中凝成一面小小的水镜,镜中能隐约看到山脚下龙族修士的身影,他们正披着鳞甲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。
离火则靠在斗母宫的断柱上,手中握着一团跳动的南明离火,火团泛着淡红的光,将周围的寒气驱散了不少。“这些黑莲教徒真是阴魂不散,刚在崂山吃了亏,又跑到泰山来捣乱。”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,火团在掌心轻轻转动,偶尔会溅出几点火星,落在地上便将黑灰烧成白痕,“等会儿开战,我定要让他们尝尝南明离火的厉害,看他们还敢不敢污染地脉!”
阿土则在检查众人的行囊,将净化丹、疗伤药草与干粮分发给每个人:“这是最后一批净化丹了,大家省着点用,若遇到魔气侵蚀,先服下丹药再退到安全地带。” 他说着,将一个装着野果的布包递给辰,“这是昨天在山脚下摘的山楂,能开胃提神,等会儿爬十八盘肯定用得上。”
辰接过布包,取出一颗山楂放入口中,酸甜的滋味瞬间驱散了些许疲惫。他抬头望向山巅的方向,云雾虽浓,却能隐约看到封禅台的轮廓 —— 那是上古时期帝王祭天的地方,台基由青石砌成,周围环绕着十二根龙纹石柱,冀州鼎便应该在台中央。“不能再等了,越拖到后面,魔阵对封禅台地脉的破坏就越严重。” 辰的声音带着坚定,目光扫过众人,“我们兵分两路:我、闻太师与山魈走十八盘正面,吸引教徒注意力;刑天、敖丙与离火从后山的野路绕上封禅台,破坏魔阵核心;阿土带着人族子弟在斗母宫留守,若有教徒偷袭,便用巫阵拖延,等我们支援。”
众人纷纷应和,开始按照计划行动。阿土带着五名人族子弟留在斗母宫,他们手持长刀与短斧,站在巫阵范围内,眼神警惕地盯着山道;刑天、敖丙与离火则绕到斗母宫后方,那里有一条被枯枝掩盖的野路,虽陡峭难行,却能避开山道上的埋伏;辰、闻仲与山魈则整理好行装,踏上了十八盘的山道。
刚走了不到五十级石阶,山道间的云雾突然变得浓稠,黑色的魔气从云雾中渗出,像墨汁滴入清水般在空气中扩散。“来了!” 闻仲低喝一声,双鞭瞬间展开,淡紫色的雷光从鞭身涌出,在身前凝成一道雷盾。紧接着,五十余名黑莲教徒从云雾中冲出,他们身着黑袍,手中握着染血的魔刀,刀身泛着暗红的光,刀背上刻着扭曲的黑莲纹,显然是用魔气淬炼过的凶器。
“杀!” 为首的教徒嘶吼一声,魔刀带着黑色的煞气直劈辰的面门。辰早有防备,体内的清煞双剑瞬间凝聚:淡青色的清魔剑泛着温润的光,剑刃划过空气,瞬间挡住魔刀的攻击;暗红色的斩煞剑紧随其后,剑气直劈教徒的黑袍,黑袍被剑气划破,露出里面泛着黑的皮肤,教徒惨叫一声,身体开始化为黑灰,只余下手中的魔刀落在石阶上,发出 “当啷” 的轻响。
山魈则借着体型灵活的优势,在教徒之间穿梭,它手中握着一根短杖,杖尖泛着淡绿的光,每一次点出,都能击中教徒的魔纹要害。一名教徒试图从侧面偷袭辰,山魈瞬间绕到他身后,短杖点在他的后心,教徒身体一僵,魔气从七窍中涌出,很快便没了气息。“这些教徒的魔纹比之前的更强,应该是修炼了《血神经》的残篇。” 山魈的声音带着急促,它躲过一名教徒的魔刀,短杖再次点出,“我们得尽快冲过十八盘,否则刑天他们那边可能会有危险!”
闻仲闻言,双鞭的雷光瞬间暴涨,他将雷部法则之力尽数注入双鞭,“九霄雷劫,听吾号令!” 随着他的喝声,天空中的云雾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一道粗壮的雷光从缝隙中落下,直劈山道中央的教徒。雷光所过之处,黑色的魔气被瞬间净化,十几名教徒被雷光击中,身体化为黑灰,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。剩余的教徒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恐惧,却依旧悍不畏死地冲上来,显然是被《血神经》控制了心智。
辰趁机加快速度,清煞双剑同时挥动,剑气像两道光带,将身前的教徒尽数逼退。他顺着石阶快速向上,山魈与闻仲紧随其后,三人形成一道三角阵型,一边抵抗教徒的进攻,一边向十八盘顶端推进。山道间的魔气越来越浓,教徒的数量也越来越多,可三人的配合却愈发默契:辰的双剑负责主攻,闻仲的雷光负责大范围净化,山魈则负责偷袭与探查,很快便杀到了十八盘顶端的南天门。
刚踏入南天门,辰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魔气从山巅传来,同时还夹杂着地脉断裂的震动。“不好!魔阵开始破坏地脉了!” 辰的脸色变得凝重,他加快脚步,向南天门后的天街跑去,“刑天他们肯定遇到麻烦了!”
果然,刚跑上天街,便看到封禅台方向传来激烈的战斗声。辰等人快步赶到时,只见刑天正用戚板抵挡一名黑袍修士的攻击,黑袍修士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法杖,杖尖泛着黑红的光,每一次挥动,都能射出一道黑色的魔箭;敖丙则在与三名教徒缠斗,他的龙鳞甲上已沾了不少黑血,显然已战斗了许久;离火则被一群血傀儡围住,血傀儡由魔气与鲜血凝聚而成,刀枪不入,离火的南明离火虽能烧伤它们,却无法彻底消灭,只能勉强抵挡。
封禅台中央,冀州鼎被一圈黑色的魔链缠绕,鼎身泛着淡淡的黑,原本刻着的龙纹被魔气覆盖,只余下模糊的轮廓;鼎旁,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的修士正盘膝而坐,手中握着半卷《血神经》残篇,口中念念有词,魔链正是由他操控,每念一句经文,魔链便收紧一分,鼎身的魔气也更浓一分 —— 显然,他就是黑莲教徒的首领,也是布下魔阵的人。
“住手!” 辰大喝一声,清煞双剑同时射出,剑气直劈操控魔链的修士。修士猛地睁眼,眼中泛着暗红的光,他抬手一挥,魔链瞬间分出两道,挡住了剑气的攻击。“盘古残脉?来得正好!” 修士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,“等我用冀州鼎的地脉气修炼成《血神经》,再吸收你们的魂魄,定能助罗睺大人早日归位!”
闻仲见状,双鞭同时挥动,两道雷光直劈魔链。“雷来!” 雷光击中魔链,魔链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黑色的魔气被雷光净化,链身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。修士眼中闪过一丝恼怒,他将《血神经》残篇抛向空中,残篇泛着黑红的光,无数道细小的血线从残篇中射出,直逼闻仲。
刑天趁机挥斧劈向修士,干戚带着红色的巫力,直劈修士的面门。修士被迫收回魔链抵挡,敖丙与离火也趁机摆脱了对手,围了上来。离火将南明离火凝聚成一道火柱,火柱泛着淡红的光,直劈冀州鼎上的魔链:“辰道友,我来烧断魔链,你趁机净化鼎身!”
辰点点头,他走到冀州鼎旁,掌心的人道圣印泛着青金色的光,他将手掌轻轻贴在鼎身,圣印的清灵之气顺着掌心蔓延,与鼎身的地脉气相互共鸣。鼎身的魔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,原本模糊的龙纹渐渐清晰,泛着淡淡的金光。山魈则在一旁协助,它将地脉气注入鼎身,加快净化的速度:“再加把劲!只要净化了鼎身,魔阵就会不攻自破!”
修士见状,眼中满是疯狂,他将体内的魔气尽数注入《血神经》残篇,残篇泛着的黑红光更盛,无数道血线在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血莲虚影,直劈辰的后背。“想净化鼎?先死!”
闻仲立刻挡在辰的身前,双鞭交叉成十字,雷光在身前凝成一道雷盾。血莲虚影撞在雷盾上,发出 “轰” 的一声巨响,雷盾表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缝,闻仲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却依旧死死撑着雷盾,不让虚影前进一步。
刑天趁机挥斧劈向修士,干戚带着红色的巫力,直劈修士的头颅。修士来不及躲闪,只能用法杖抵挡,“咔嚓” 一声,法杖被劈成两半,修士被巫力震得后退两步,胸口的魔纹裂开一道缝隙,黑色的魔气从缝隙中涌出。
“就是现在!” 离火大喝一声,他将南明离火尽数注入火柱,火柱瞬间暴涨,直劈魔链。“滋啦” 一声,魔链被火柱烧断,黑色的魔气被火焰烧成灰烬,冀州鼎彻底摆脱了束缚,鼎身的龙纹泛着强烈的金光,一道金色的光柱从鼎中射出,直冲云霄,将泰山的云雾尽数驱散。
鼎身的金光与辰的人道圣印相互共鸣,圣印上的九州地形图中,冀州鼎的位置彻底亮起,同时,雍州鼎的位置也泛着微弱的蓝光,显然是冀州鼎在指引下一个鼎的方向。修士看着亮起的鼎身,眼中满是绝望,他试图凝聚最后的魔气反扑,却被离火的火柱击中,身体化为黑灰,只余下《血神经》残篇落在地上,很快也被金光净化,化为一缕白气消散。
随着修士的死亡,剩余的黑莲教徒与血傀儡也失去了魔气支撑,纷纷化为黑灰。众人松了一口气,围在冀州鼎旁,看着鼎身泛着的金光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“终于找到冀州鼎了!” 阿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他带着人族子弟赶到封禅台,手中还提着一个装着水的陶罐,“大家辛苦了,快喝点水歇歇。”
辰接过陶罐,喝了一口清水,清凉的感觉瞬间驱散了战斗的疲惫。他看着冀州鼎,鼎身的龙纹泛着金光,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龙脉气,这股气息与昆仑山的地脉枢纽相连,让洪荒的地脉又稳固了几分。“冀州鼎已找到,接下来我们要去咸阳找雍州鼎。” 辰的声音带着坚定,目光望向西方,“根据鼎身的指引,雍州鼎在咸阳城后的骊山,那里也有黑莲教徒活动的痕迹,我们得尽快出发,不能给他们破坏鼎的机会。”
闻仲点点头,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,双鞭上的雷光渐渐消散:“我已传讯西岐,让他们准备车马与粮草,我们在泰山脚下休整一晚,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咸阳。”
刑天则在检查封禅台的地脉,他蹲在鼎旁,手掌贴在地面,巫力顺着掌心蔓延:“封禅台的地脉虽被破坏了一部分,但有冀州鼎的力量支撑,很快就能恢复。我们可以在鼎旁布下一个简易的守护阵,防止后续有教徒再来捣乱。”
敖丙与离火则开始清理封禅台的战场,将教徒的尸体与武器集中起来,用南明离火烧成灰烬,防止魔气残留。山魈则在鼎旁徘徊,时不时用手摸一摸鼎身的龙纹,眼中满是好奇与欣慰:“这冀州鼎的龙脉气真强,比之前的三鼎都要浓郁,有了它,洪荒的地脉肯定能恢复得更快。”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封禅台上,冀州鼎泛着的金光与余晖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道美丽的光带,笼罩着整个泰山。远处的山道上,牧民们赶着羊群回家,歌声在山谷中回荡;山脚下的村庄里,炊烟袅袅升起,饭菜的香气随风飘散;河流里,鱼儿跃出水面,溅起晶莹的水花 —— 这是地脉复苏带来的生机,是洪荒重获希望的证明。
辰站在封禅台边缘,望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,心中满是感慨。他知道,寻鼎之路还有很长,量劫的阴影也尚未完全消散,但只要众人同心协力,只要百姓的愿力还在,就一定能守护好这片洪荒,让生机永远延续下去。
夜幕降临,众人在封禅台旁搭建了临时的营地,篝火泛着温暖的光,映照着众人熟睡的脸庞。辰坐在篝火旁,手中握着人道圣印,圣印上的九州地形图中,冀州鼎的位置已彻底亮起,雍州鼎的位置也泛着微弱的蓝光。他知道,明天又将是新的征程,他们将向着咸阳出发,去寻找下一尊九州鼎,为守护洪荒的地脉,继续奋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