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陛下。”
姜绾点了点头,这才开口道。
“起初是去听戏的,后来祖母说她喜欢香茗居的佛手饼,因此臣妇几乎每日都会去茶馆一趟,买了糕点再回府。”
“这话是在鹿鹤堂说的,当时府上姨娘和奴仆都在,可以作证。”
一旁的茹姨娘闻言,抱着宋昭跪在了地上。
她直接无视了元老夫人凶狠警告的眼神,回禀道:“老夫人主动提起佛手饼,还要姜夫人亲自去采买,奴婢是亲耳听到的。”
姜绾笑着点头,又偏头看向靳太医。
“对了,有一回还碰上了靳大人,他的小厮撞翻了臣妇的糕点,不知大人是否有印象?”
靳太医怎么会没印象,他记得很清楚。
正是那糕点加入了寒食散,才让他怀疑到元老夫人身上。
他若有所悟,瞪大了眼睛。
“陛下,当时那佛手饼中就有寒食散,原来宋家从那时起,就已经谋划今日这一出了!”
“什么寒食散?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
元老夫人惊诧。
她是给宋子豫喂了寒食散,不过是前几日才买到的,从来没在佛手饼中添加过。
她气得浑身发抖,只觉靳太医在刻意诬陷。
“你是受了谁的指使,在这信口雌黄?”
她看向姜绾,渐渐维持不了冷静。
“是你,是你和太医勾结,你想害死将军府!”
此时,梅香正巧被人带了进来,见到元老夫人言辞激烈,她也忍不住激动起来。
她被关在季府许久,心中充满对姜绾的怨气,如今装也装不下去了,跪在景元帝面前道。
“陛下,奴婢能作证,姜夫人日日都去香茗茶馆,鬼鬼祟祟,一定是心中有鬼!”
她想了想,又磕了个头,大声道。
“夫人还时常去茶馆后院,后院东侧有一间隐蔽的小屋,每次进去夫人都十分小心,还吩咐任何人都不许靠近!”
“陛下若不信,可以派人去搜查,那里一定有问题!”
这些话自然是元老夫人交代她的。
本来是该那日引靳太医到香茗居后,说给靳太医听的。
谁知靳太医被刺,事情有变,她没能说得出口。
梅香很聪明,她猜到这些是对姜绾不利的证词,于是便一口气在御前说了出来。
姜绾露出惊讶的表情:“梅香,你为何要冤枉我?”
“夫人,您虽然是奴婢的主子,但事关重大,奴婢不能不实话实说!”
梅香扬着头,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。
她自认为,以姜绾贴身丫鬟的身份举告,说的话一定分量十足。
殊不知,景元帝早已清楚她身份有异,因此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,并未立即发表意见。
“陛下。”
姜绾撩开裙角,跪了下来。
“臣妇不知茶馆后院的小屋,也不知这丫鬟为何要满口攀诬,请您陛下派人去搜查,还臣妇的清白!”
“还有…”
她似乎犹豫了一下。
“靳太医所言,臣妇也觉得不妥,那佛手饼是香茗居售卖的,就算糕点有问题,也不能证明是祖母的原因,或许是茶馆老板居心不良。”
她轻轻叩了个头。
“请陛下严查这间茶馆,不要冤枉了祖母。”
皇后见她如此,忍不住道:“陛下,阿绾说得有道理,您就依了她吧。”
景元帝也点了点头,亲自扶起了她,动容道:“是个孝顺的孩子,都这个时候了,还想着为长辈求情。”
说着,他瞥了眼元老夫人,冷声道。
“就是不知,你这位祖母,值不值得你这么尽心维护!”
景元帝眯了眯眼,对于元氏为何要指定姜绾去买糕点,心中有了猜想。
若真依了他的成猜测,那元氏还真是为老不尊,居心不良!
亏得姜绾这孩子,还费心替她申冤。
景元帝心中叹了一声:“好,孤就应了你的请求,查一查这茶馆的老板是何人。”
元老夫人双腿一软,不敢置信地看向姜绾。
姜绾才不会好心替她开脱,她故意提起茶馆,难道是知道了什么…
这怎么可能?她是私下买下香茗居的,只有吴嬷嬷二人知晓,她怎么会知道此事!
她心乱如麻。
更不知幻月教的窝藏之处,为何偏偏在茶馆后身。
难不成也是巧合?
“陛下!”
此时,忽有御林军入殿,身后的侍卫押送着季嵘。
“陛下,季大人险些逃跑,被属下当场抓获。”
景元帝怒道:“不是说将他关在院中么,你们是怎么看人的?”
御林军跪地道:“属下办事不力,竟没发现那院中有一条密道,季大人正是想从这条密道逃走。”
“什么密道?”
景元帝突然站起身,隐隐猜到了什么,沉着脸道。
“密道通向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