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玉轩的空气像被冻住了——御林军的脚步声在院墙外来回晃,每一步都踩在所有人的心上。翠妃趴在窗边,手指抠着窗棂,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,心里急得像揣了串炸辣椒:李主事被景仁宫追杀,华妃去通知哥哥还没回来,小禄子在大牢里生死未卜,春喜明天就要被转移到冷宫,而她被禁足得连侧门都出不去,联系渠道全断,活像现代手机被没收、wiFi被掐断的社畜,连句“求助”都发不出去。
“娘娘,御膳房送来的粥又凉了。”小春喜端着空碗进来,声音透着股委屈,“他们现在连热粥都懒得送了,肯定是景仁宫跟御膳房打了招呼,想让咱们饿肚子。”
翠妃没回头,眼睛还盯着墙外:“饿不死就行,现在关键是联系上淳常在。华妃去这么久没消息,说不定被景仁宫的眼线盯上了;李主事要是被抓,咱们就没证据翻案了;春喜明天一转移,就彻底没机会救了。”
端嫔坐在桌边,手里摆弄着颗彩虹椒,突然眼睛一亮:“有了!咱们不是还有风筝吗?之前虽然被截过,但这次可以换个方式——不用写明文,用‘简化摩斯密码’,就算被景仁宫捡到,也看不懂!”
“摩斯密码?”翠妃猛地回头,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,“可咱们没人懂啊!我就看过几集谍战剧,只记得‘滴滴答答’,总不能在风筝上绑个铃铛吧?”
“不用那么复杂!”端嫔掏出张纸,用炭笔在上面画了个辣椒,“咱们搞‘简化版’——用辣椒形状代表安全,苦萝卜代表危险;辣椒籽的数量代表时间,一颗籽是一个时辰;再用彩色布条区分信息类型,红布条是问李主事情况,绿布条是问春喜转移时间,黄布条是问华妃消息。简单好记,还不容易被识破!”
翠妃凑过去一看,眼睛瞬间亮了:“这主意好!比现代公司的加密文档还简单,就算被景仁宫的人捡到,他们也只会以为是咱们给弘昼做的玩具!小春喜,赶紧把上次没放成的辣椒风筝找出来,再准备点彩色布条和辣椒籽!”
小春喜赶紧跑去杂物间,没多久就抱着个红布辣椒风筝出来——风筝翅膀被上次的风吹破了个小口子,尾巴上的彩色布条也掉了两根,看着有点狼狈,却像个等着上阵的“老伙计”。“娘娘,风筝还能用,就是得补补口子,不然飞不高。”
“我来补!”翠妃接过风筝,从针线篮里找出红丝线,手指翻飞着缝补——她在现代缝过牛仔裤,补风筝这种活还难不倒她,一边缝一边吐槽,“要是有手机,发个微信语音不就完了?哪用这么费劲,又是做风筝又是编密码,比我大学写毕业论文还累!”
端嫔则在旁边准备“密码道具”:把辣椒籽装在小布包里,分别包一颗、两颗、三颗,对应不同时辰;用红、绿、黄三色布条剪出小方块,上面分别绣了个迷你辣椒、苦萝卜、甜椒包子(代表不同信息);最后把这些小布包和布条缝在风筝肚子里,外面用棉花盖住,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。
“弘昼呢?让他来帮忙!”翠妃突然想起儿子,“他之前帮我画过辣椒,让他在风筝上再画点小辣椒,掩护一下密码,免得被御林军看出不对劲。”
小春喜赶紧把弘昼抱过来——小家伙穿着鹅黄色小袄,手里还攥着个辣椒布偶,一听要帮额娘画风筝,立刻来了精神,抓起蜡笔就在风筝翅膀上涂:“我要画最大的辣椒!让淳常在姐姐一眼就能看到!”
翠妃看着儿子认真的样子,心里暖了点——就算处境再难,身边还有这些人陪着,总能想出办法。她摸了摸弘昼的头:“弘昼真乖,等咱们联系上淳常在姐姐,就有办法救小禄子爷爷和春喜姐姐了。”
风筝补好时,天已经擦黑了——红布辣椒翅膀上画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辣椒,尾巴绑着新的彩色布条,肚子里藏着密码包,看着像个热闹的“辣椒灯笼”,一点都不像藏着秘密的传信工具。翠妃抱着风筝,走到院中的老槐树下,抬头看了看风向:“端嫔,测测风向,能不能飞到御花园的辣椒丛?”
端嫔掏出颗彩虹椒,捏破椒蒂,椒汁被风吹得往御花园方向飘:“风向正好!现在御林军换班,有一炷香的空档,赶紧放!”
小春喜搬来梯子,翠妃踩着梯子,把风筝线牢牢绑在槐树枝上——树枝很高,能越过院墙,直接飞向御花园。她深吸一口气,拽着风筝线跑了两步,风筝借着风势,慢慢升了起来,红布辣椒在夜色里格外显眼,像一颗会飞的小太阳。
“飞起来了!飞起来了!”弘昼拍着小手喊,声音里满是兴奋。
可没等风筝飞过高墙,院墙外突然传来御林军的喊声:“什么东西在天上飞?!”
翠妃心里一紧,赶紧加快放线速度,压低声音:“快!把线放完,让风筝飞远点!”
小春喜赶紧帮忙放线,风筝越飞越高,很快越过院墙,飞向御花园的方向。可御林军已经冲了过来,隔着墙喊:“翠贵妃!院里是什么东西?赶紧收起来!不然我们就闯进去了!”
翠妃赶紧让小春喜把线轴藏进辣椒丛,自己则走到院门口,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:“不过是给弘昼放个玩具风筝,你们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?孩子想玩,我这个做额娘的还不能满足?要是吓到六阿哥,你们担待得起吗?”
御林军被她怼得没话说,只能悻悻地退回去,却还是在墙外守着,显然没完全放心。翠妃靠在门上,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——刚才太险了,再慢一点,风筝就被发现了。
“娘娘,风筝飞远了,应该能飞到御花园!”小春喜从辣椒丛里探出头,手里还攥着空线轴,“就是不知道淳常在姐姐能不能看到。”
翠妃走到辣椒丛边,捡起线轴,心里七上八下的——这是她们现在唯一的希望,要是淳常在没看到,或者风筝被景仁宫的人捡到,就真的没退路了。她摸出怀里的辣椒布偶,默默祈祷:“一定要成功,一定要让淳常在看到……”
而此刻的御花园,淳常在正躲在东角的辣椒丛里,手里攥着个竹篮,假装摘辣椒——她按约定来等消息,却没等到华妃,正着急呢,突然看到天上飘来个红布辣椒风筝,尾巴上的彩色布条在风里晃,一眼就认出是碎玉轩的。
“是翠妃姐姐的风筝!”淳常在心里一喜,赶紧往风筝飘落的方向跑——风筝正好落在御花园的假山洞附近,离她不远。她刚要去捡,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,赶紧躲进辣椒丛里。
“那是什么?”两个景仁宫的太监走了过来,盯着风筝看,“好像是碎玉轩的风筝,怎么飞到这来了?”
“管它呢,说不定是小孩放的,扔了吧。”另一个太监说着,就要去踢风筝。
淳常在心里急得不行,突然灵机一动,故意咳嗽了一声,装作路过的样子:“两位公公,这风筝是我的,刚才不小心放跑了,能不能还给我?”
太监们打量了她一眼,没多想:“原来是淳常在的,拿走吧,别再放了,最近御花园不太平。”
淳常在赶紧抱起风筝,装作感谢的样子,快步离开,走到没人的地方,才敢把风筝肚子里的棉花掏出来——里面藏着三个小布包和三色布条,她赶紧打开,看到里面的辣椒籽和绣着的图案,瞬间明白了翠妃的意思:
- 红布条(绣辣椒)+ 一颗辣椒籽:问李主事是否安全(1=安全);
- 绿布条(绣苦萝卜)+ 两颗辣椒籽:问春喜转移时间(2=明日未时);
- 黄布条(绣甜椒包子)+ 三颗辣椒籽:问华妃是否联系上(3=未收到消息)。
“原来如此!”淳常在心里松了口气,赶紧把密码记在心里,再把风筝藏进辣椒丛深处——不能带回去,免得被景仁宫的人发现。她刚要离开,突然看到假山洞后面有个黑影闪过,仔细一看,居然是景仁宫的张嬷嬷!
淳常在赶紧躲回辣椒丛,屏住呼吸——张嬷嬷正对着两个太监说话,声音压得很低,却还是能听到几句:“……风筝肯定是碎玉轩放的,让你们盯着御花园,怎么还让它落下来了?赶紧找,看看上面有没有消息……”
淳常在心里一沉——景仁宫果然盯上了风筝!她不敢多待,趁着张嬷嬷的人还没找到风筝,悄悄退出御花园,往碎玉轩的方向走——她得想办法把回信传回去,告诉翠妃李主事暂时安全,春喜明日未时转移,华妃还没消息,还有景仁宫已经察觉风筝的事!
可怎么传回信呢?碎玉轩被御林军围着,她根本靠近不了。淳常在走着走着,突然看到御花园门口有个卖甜椒糖的小太监——是碎玉轩之前认识的小福子,她赶紧走过去,小声说:“小福子,帮我个忙,把这个交给碎玉轩的翠贵妃,就说‘辣椒安全,萝卜未时,包子没来,狐狸盯梢’,记住了吗?”
小福子之前受过翠妃的恩惠(之前帮他免了跪请安的罪),赶紧点头:“放心吧淳常在,我一定送到!”
淳常在把一个银簪塞给他:“拿着,路上小心,别被人发现。”
小福子接过银簪,揣在怀里,快步往碎玉轩走。淳常在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默默祈祷:一定要送到,不然翠妃姐姐就危险了!
而碎玉轩里,翠妃还在等着消息,院墙外的御林军还在巡逻,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。小春喜在收拾风筝线轴,端嫔在给弘昼讲故事,可每个人的心思都在风筝上,连弘昼都看出不对劲,小声问:“额娘,淳常在姐姐会收到风筝吗?”
翠妃摸了摸他的头,刚想说话,就听见院门外传来小福子的声音:“翠贵妃,奴婢是小福子,给您送甜椒糖来了!”
翠妃心里一喜,赶紧让小春喜去开门——小福子手里提着个小纸包,里面是甜椒糖,眼神却一个劲往翠妃身上瞟,小声说:“娘娘,淳常在让奴婢给您带句话:‘辣椒安全,萝卜未时,包子没来,狐狸盯梢’。”
翠妃瞬间明白了——辣椒代表李主事安全,萝卜(苦萝卜)代表春喜明日未时转移,包子代表华妃没消息,狐狸代表景仁宫盯梢!她赶紧把小福子拉进院,塞给他一把银子:“谢谢你,这话太重要了!你快走吧,别被人发现!”
小福子接过银子,匆匆走了。翠妃看着手里的甜椒糖,心里终于有了底——李主事安全,就有了翻案的希望;知道了春喜的转移时间,就能提前准备救人;景仁宫盯梢,大不了换个方式,总能找到机会!
“太好了!李主事安全!”端嫔激动得差点把彩虹椒掉在地上,“春喜明日未时转移,咱们还有时间,今晚就能制定救人计划!”
小春喜也高兴得直蹦:“那华妃娘娘肯定是被事耽搁了,明天肯定会来消息的!”
翠妃笑着点头,眼眶却有点红——从禁足、抓春喜、抓小禄子,到现在终于传来点好消息,像在苦辣椒里尝到了点甜。她剥开颗甜椒糖,放进弘昼嘴里:“弘昼,你看,淳常在姐姐收到风筝了,咱们很快就能救小禄子爷爷和春喜姐姐了!”
弘昼含着糖,笑得眼睛都眯了:“甜!额娘,风筝真厉害,比小松鼠还会送信!”
可没等大家高兴多久,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御林军的喊声:“搜!仔细搜!刚才有人看到个小太监给碎玉轩送东西,肯定是传消息的!”
翠妃心里“咯噔”一下——小福子被发现了!她赶紧让小春喜把甜椒糖收起来,自己则走到院门口,装作疑惑的样子:“又怎么了?不过是个送甜椒糖的小太监,你们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地搜吗?”
御林军没理她,直接在碎玉轩周围搜了起来,却没找到小福子——小福子早就从侧门溜了。可御林军的统领却走到门口,语气严肃:“贵妃娘娘,陛下有旨,即日起,碎玉轩不得再接收任何外人送来的东西,也不得放任何东西出去,违者以‘抗旨’论处!”
“抗旨?”翠妃气得差点笑出来,“陛下是想把我彻底关起来,连颗甜椒糖都不让进吗?这禁足比现代坐牢还严,至少坐牢还能收信,我这连甜椒糖都要被管制!”
御林军统领没再说什么,带着人走了,却在碎玉轩周围加了岗,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。翠妃靠在门上,心里清楚——景仁宫肯定是因为风筝的事,让陛下下了更严的命令,接下来的救人计划,会更难。
可她看着屋里的端嫔、小春喜和弘昼,看着手里的甜椒糖,心里的火苗却没灭——就算再难,她也要救春喜和小禄子,也要揭穿景仁宫的阴谋。她把甜椒糖放进怀里,默默说:景仁宫,你们可以禁我的足,截我的信,却永远别想让我放弃。
而此刻的景仁宫,张嬷嬷正对着皇后汇报:“娘娘,碎玉轩果然用风筝传信!幸好奴婢让人盯着,陛下已经下了更严的禁足令,她们再也没办法传消息了!明日转移春喜时,奴婢会安排好陷阱,只要翠妃敢派人来救,就‘当场抓包’!”
皇后端着茶杯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做得好。明日就是她们的死期,让她们知道,跟本宫斗,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烛火摇曳,映着她们的算计。碎玉轩里,翠妃正和端嫔、小春喜商量明日的救人计划——利用春喜转移时的混乱,让小福子帮忙引开侍卫,再从密道进去救人。可她们不知道,景仁宫已经在转移路线上设好了埋伏,就等着她们自投罗网;更不知道,华妃已经联系上哥哥,正带着人往皇宫赶,想在明日之前救下春喜和小禄子。
悬念像夜空中的风筝,飘在御花园的上空——明日救人计划会不会成功?景仁宫的陷阱藏在哪里?华妃能不能及时赶到?这些疑问,像一颗颗浸了甜椒糖的辣椒籽,在夜色里悄悄发芽,等着在第二天的生死较量中,揭晓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