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初开时,人们裹着兽皮啃生肉,嚼得腮帮子发酸;冷了就挤在山洞里,牙齿打颤像抖糠;要是误食了带毒的野果,往往蜷在路边等死。这时,出现了三位大神,使人们的生活有了改变。
燧人氏天生就注定不同凡响,他的母亲踩过一道被天雷劈开的大脚印,怀了他十二年才生下来。他手臂很长,眼睛很亮,夜里没有月亮和星星也能看得清道路。
燧人氏在燧明国的林子里蹲了三天,盯着一种长嘴鸟。那鸟用嘴啄树干,每啄一下就溅出火星,落在枯叶上,点燃一小团暖烘烘的火苗。他眼睛一亮,捡了块樟木,又找根细树枝,学着鸟的样子往木头上钻。
钻到第七天黎明,手心磨出的血泡破了,血珠滴在木屑里,“滋”地冒起青烟。他赶紧凑过去吹,忽然“噗”地窜出寸高的火苗,红通通的,在他手心里颤巍巍地跳。
他把火抱回山洞,往石堆里添了把干柴,火苗“噼啪”炸开,把洞里照得通红。有人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火堆边的石头,惊叫:“热的!真的是热的!”
燧人氏割了块鹿肉,用树枝串着架在火上。油珠子“滋滋”往下掉,香味漫了满洞。大伙儿抢着尝,嚼着软和的熟肉,再没人想啃生肉了。
夜里,洞外狼群嚎叫,可火光一照,狼就不敢靠近。人们围着火堆睡,再不用蜷成一团发抖。燧人氏拨着柴火说:“记着,火怕水,怕湿柴,多添干木头,它就一直烧着,给咱们温暖身体、做熟食物。”
虽然有了火,但是人们捉野兽,采野果,经常饿肚子,有时候还会吃到有毒的食物,轻则腹泻疼痛,重则昏迷送命,改变这个局面的是神农氏。
神农氏长着牛头人身,手里拿着根赭红色的神鞭——草木挨一鞭,就显露出有没有毒。可他还要亲口尝百草,说:“只有我亲口尝了,才能知道有毒的是什么症状,没毒的又是什么味道。”
有回他摘了片断肠草叶子,刚咽下去,肠子像被绳子勒住,疼得在地上打滚,嘴里冒黑血。他指着不远处带锯齿的草摆手,人们赶紧捣汁灌下去,半天才缓过来。“那白花是毒草,”他喘着气说,“这锯齿草能解,记住样子。”
他嚼过七十二种草,三十六种带毒。吃了火焰草,浑身烫得像揣着炭,他跳进冰河里泡了半天才压下去;嚼了瞌睡草,倒在地上睡了三天三夜。
但他也找到了许多有用的草:指着粟苗说“这籽能磨粉”,拿着稻禾讲“这粒儿煮着吃”,筐里的草叶慢慢换成了种子。他教人们翻地、撒种、浇水。
这一天,他在断肠崖见了“头顶一颗珠”,草根像小珠子,据说能治百病。刚嚼碎,天就转了起来,喉咙像被堵住。他往部落爬,血滴过的地方,长出了绿油油的禾苗。到了门口,他指着筐里的草,再指自己的嘴,就不动了。
第二年,那地方长出一片药田,药草边全是饱满的粟穗。人们说,他把自己变成草药和粮食。
有了火种和粮食,打猎捕鱼还是愁:野兽跑得比人快,鱼在水里抓不住,寒冬腊月怎么办?
伏羲氏解决了这个困难。这人天生四只眼,上查天庭、下探九幽。他坐在河边看蜘蛛结网,八角形的网粘住飞虫,就折了根藤蔓,学着编了个一样的网。往水里一扔,提上来裹着好几条鱼,“这叫网,比用手抓的多。”他说。
他还爱看天上的星星。夜里躺在山坡上,盯着北斗星看——春天勺柄指东,草发芽了;夏天指南,雨水多了;秋天指西,该收粮了;冬天指北,得囤吃的。
有天黄河里浮出龙马,身上的旋纹黑一块白一块,转着圈儿。他看了三天,在地上画了个圈,中间画道线,一边涂黑一边留白:“这叫太极,黑是阴,像晚上;白是阳,像白天,阴阳循环,日夜转换。”
他又画了八种线的图案,有的整有的断:“这是八卦。乾是天,坤是地,震是雷——见了震卦,就知道要下雨,赶紧收粮。”
他教人们结绳记事:“添人口打大结,猎到小兽打小结,数着结儿就知道日子。”部落丢了孩子,他看脚印、望风向,说“往东南竹林,孩子追兔子去了”,果然找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