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都,无极殿。
萧照渊看完了诸葛亮的密信,面色沉静,但指尖在却在信纸上无意识的敲击,暴露了他内心的愠怒。他将信递给侍立一旁的萧何等人。
“周之麒麟,楚之天罚...好,很好。”萧照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,“正面战场奈何不了我大秦,便开始用这些鬼蜮伎俩。看来,是朕之前太过仁慈了,让他们以为大秦只会明刀明枪地打仗!”
萧何看完信,忧心忡忡:“陛下,孔明所言极是。新占六州乃我军前线根基所在,若后方持续动荡,粮草不济,流民再起,前线大军便如无根之木,危矣!必须立刻以雷霆手段扑灭这些宵小。”
郭嘉缓缓点头道:“陛下,要不调遣部分边军回师清剿,他们距离最近,必能将这些鼠辈碎尸万段!”
萧照渊摇摇头:“调遣大军,目标太大,容易打草惊蛇,且前线吃紧,一兵一卒都不可轻动。孔明建议以毒攻毒,正合朕意。他们想玩暗的,那我们便陪他们玩到底!”
他目光一凛,沉声道:“传朕旨意,命盖聂、卫庄即刻前来见驾!”
“令荒州、离州、雍州暗组三部中最擅长追踪、护卫、暗杀、反谍的好手集结,”
“所有精选成员,由卫庄、盖聂统一率领,以最快速度秘密前往诸葛丞相处报到。其任务只有一个,清除境内所有敌国细作,保护粮仓、工坊、粮道以及官员安全,确保六州稳定!”
他顿了顿,突然转身:“传令夜枭,让他们加快速度,即刻潜入两国境内,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!给朕烧他们的粮草,刺杀他们的官员!也让他们尝尝后方起火的滋味!”
命令一条条发出,冰冷而高效。
片刻,两名气质迥异却令人心悸的男子步入殿内。一人白衣如雪,气质孤高,正是盖聂;另一人黑衣锦袍,眼神睥睨,乃是卫庄。
“参见陛下!”两人躬身一礼,声音平静无波。
萧照渊看着眼前两位帝国最强剑客,将情况简要说明:“......情况便是如此。新占六州,乃帝国心血所在,绝不容失。此事,关乎国运,朕便托付给二位了。”
盖聂眼神沉静,微微颔首:“守护帝国,铲奸除恶,义不容辞。”
卫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:“躲在暗处的老鼠吗?正好,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。”
没有多余的废话,两人接过令牌,转身便消失在殿外的黑夜之中。
仅仅数日之后,来自荒州、离州、雍州的众多神秘人物便开始化整为零,通过各种渠道,悄无声息地向云州汇聚。他们有的像普通商旅,有的像流浪剑客,有的甚至伪装成流民。但无一例外,这些人眼神锐利,身手矫健。
与此同时,大周和大楚境内,数座粮仓莫名起火,几只负责征粮的官员离奇暴毙。恐慌的阴影,开始反向笼罩周楚两国。
云州,夜深人静,烛火在灯盏中轻轻跳动,将诸葛亮伏案工作的身影投在墙上。桌案上堆叠的文书似乎永无止境,他正凝神批阅一份关于修复水利的章程,眉宇间虽有一丝倦色,但目光依旧专注。
突然,书房的门被无声推开,两道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室内,仿佛他们本就站在那里。
诸葛亮执笔的手微微一颤,随即缓缓放下笔,抬起头,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,只有一丝了然的平静,仿佛早已料到他们的到来。
“盖聂先生,卫庄先生。”诸葛亮微微一笑,语气平和,“比亮预想的还要快上许多。”
盖聂微微一礼,言简意赅:“奉陛下之令,前来听候丞相大人调遣。”他的声音平稳,不带丝毫情绪。
卫庄则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目光扫过案上那些写着‘破坏’、‘焚烧’字眼的急报,语气带着一丝玩味:“看来,这些扰人的老鼠,竟然让丞相大人焦头烂额。”
诸葛亮并不介意卫庄的语气,起身走到一旁悬挂的六州舆图前,手指划过几个标注了红点的区域:“非是寻常鼠辈。周之麒麟,楚之天罚,皆是两国精锐细作,来去如风,擅长隐匿破坏。本官麾下皆是治国安邦的文吏与维持秩序的卫兵,确是力有未逮。”
他的手指重点点了几处粮仓,交通要塞和工匠聚居区:“对方目标明确,意在断绝我方粮草,毁我根基,乱我民心,从而动摇前线军心。另外,云州与兖州需要建造的数座大型粮仓,是为了日后收取粮草与后方运送而来的战备粮,若不能及时清除,怕是会耽误日后大计。”
盖聂的目光随着诸葛亮的手指移动,沉声道:“职责所在,必清除隐患!”
卫庄冷哼一声:“精锐?那便看看,谁的刀更锋,谁的剑更利!”
诸葛亮转身,面向二人,神色郑重地拱手:“二位先生既至,亮便安心矣。陛下既委派二位统领此事,亮便不再具体干预。所有潜入六州的暗组成员,皆由二位全权调度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亮只有一言,请务必以保护民生、稳定秩序为先。清除细作固然重要,但也需尽量避免波及无辜,引起百姓恐慌。”
盖聂点点头:“明白。”
就在此时,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鸟啼声。
卫庄侧耳一听,对诸葛亮道:“云州境内,暗组之人已悉数到位。其余五州人马,这两日也会尽数到位。”
这意味着,一张无形的大网,已经在这片新占之地的阴影处悄然张开。
诸葛亮深吸一口气:“如此,便有劳二位先生了。这场暗中之战,不仅关乎六州存亡,更关乎前线胜败。”
盖聂与卫庄没有再说话,只是对视一眼。下一刻,两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退出书房,房门无声合上,仿佛从未有人来过。
书房内,只剩下诸葛亮一人,以及桌上那跳跃的烛火。
他重新坐回案前,提起笔,却并未立刻落下。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直到在这片静谧之下,一场无声却极度残酷的猎杀与反猎杀,已然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