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了跟姐姐说了,灵台会影响到你伸识幻化出的模样,通俗点说就是,”申无庸充满恶意道,“你是废物,所以半死不活的很正常。”
申椒:……
她只是脑子变慢了,却没有变成一个傻子,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,她就出现在了申无庸旁边,维持着一个劈叉的姿势,铆足了劲扯着他的裤子往下一拽,仰头道。
“你也不是很有用啊。”
申无庸:……
热风吹拂着他的大胯,恍惚间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没羞没臊的野人,理智的弦说崩就崩断了,他就在申椒面前变成了一只毛绒绒的……野猴子,沉默的提起裤子,消失了……
没错,他消失了。
申椒啧了一声,慢吞吞的感慨道:“小到人都没了,也是世所罕见。”
她对如何出去这事儿有些忧心,但此刻更重要的是,她要如何站起来。
滞涩迟钝的身体,不允许她做劈叉这么难的动作,申椒在地上拱了半天也没成功,干脆放弃了,直接刷的一下消失了,去追寻那个对她很有吸引力的地方。
那是一片菜地,里头栽着一颗樱桃树,像是她七岁那年种下的,而菜地,很像是薛顺院里的,她也不大确定。
这里也枯萎的差不多了。
菜地这种东西,又都是大同小异的。
申椒走过去,那颗树跟看见老熟人似的,一树绿叶哗啦啦的响着,同她说:“你来了。”
它的语气像是已经久候多时了。
“樱桃是熟的。”
它这样说,申椒看了半天才在没几片绿叶的树上找到几颗红果子。
申椒的灵台里,有没水的河,干枯的菜地,结了几颗果子的樱桃树以及……许多座坟墓,或有名或没名
挺奇怪的,魏钱、灵奴他们也在,连薛琅都在。
她怀念这些人嘛?
申椒完全没感觉到,如果有必要她杀这些人八百遍也不会含糊一下,她在树下坐了好半天,只知道樱桃很甜。
可这也不解渴啊,想喝水。
她砸吧砸吧嘴,稀里糊涂的出去了。
申无庸笑道:“姐姐醒了啊。”
“……嗯,怎样?”申椒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,理直气壮的扬起脸挑衅道,“宰了我就能长大成人嘛?别那么幼稚了,这都是命中注定的。”
她矜矜鼻子,说的那叫个语重心长。
申无庸:……
他默默的看向申椒后面,好心提醒道:“姐姐,当着爹娘的面就不要说这些了吧,我是你弟弟,姐姐这样……说大说小的实在不好。”
这玩意儿满脑子都是爹娘,好像根本不在乎。
听见她娘铁青着脸说了一句:“无庸,你受委屈了。”
他立马说道:“没事的爹娘,姐姐她,应该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别为她说话!”她爹气急败坏道,“你都穿成什么样了,她要不是故意的,她能扯那么准?!申时玉啊申时玉,你可真行,他是你弟弟!!!
你怎么……你怎么能馋他的身子???你怎么能对他下手呢你!”
她爹真是气急了。
申椒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!
“我对他下手?我失心疯了?我没见过会说话的死鸭子是嘛?他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?”
她爹看起来似乎是冷静了一下。
然后更加愤怒道:“你还偷看他洗澡!”
她娘痛心疾首啊:“时玉,阿娘知道你这些年活的野了些,可再怎么人伦也还是要顾的吧!”
申椒:……
“你真长成天仙了是嘛?”
申椒记得上次白扇骂他丑,他特别介意,她还以为申无庸那是恼羞成怒,可听这意思,居然是真的?
申无庸无辜还有些羞涩似的说:“姐姐……你何必明知故问呢……”
申椒明知什么?故问什么?
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吧!
“你们仨有病,去看看吧,仨人凑不出一个好脑子,这是大病,赶紧治,可别再传到我身上来,若是玷污了我引以为傲的脑子,我跟你们没完!没完!”
申椒对着申无庸连踢带踹,抓起能抓的一切丢向他们,噼里啪啦的毫无章法,他们闭着眼都能躲过去,可申无庸居然被打到了,申椒抓起椅子居然砸到了他背上,椅子散了花,他半跪在地上喷出一口黑血。
“无庸!”
“这是怎么了?”
她爹娘似乎还是有些脑子的,也觉得不可思议。
但申无庸给出了理由:“许是因为王蛊,废了太多心力,方才又为姐姐打开了灵台,一时脱了力,不要紧的,姐姐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就是故意的。”
申椒也就是没有刀,不然当场就把这装模作样的小子切成十七八块儿。
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?
为什么遇上的每个男人,都那么有病!
偏她爹娘还深信不疑的。
直接将她禁足了,不是关在自己屋里的禁足,是关铁笼子里的禁足。
“你就在这里,好好醒醒神!”
申椒:……
我是得好好醒醒神,想想怎么弄死他们仨。
申椒本来是不恨她爹娘的,毕竟还是有些美好回忆的,偶尔她还会希望自己一觉醒来,仍在家中,所有的这些只是做了一个梦。
但是……有些希望是适合实现的,有些希望,那就是个希望。
她爹娘活在记忆里还算爹娘。
她爹娘要是活在她身边……那就是噩梦里的索命厉鬼。
俩大厉鬼还带一小厉鬼。
这日子是人过的嘛?
“白扇,钱花儿,你们把我放出去,咱们去弄死他们怎么样?”
申椒撺掇着。
底下那俩却像是没听见一样……也可能是真的没听见。
白扇做主的时候,喜欢让这些器物消停待着,没事不会控制她们,所以钱花儿在土牢里时,神智是清明的。
可如今做主的是申无庸,那个人根本是把这些器物当成寻常奴才用,还轻轻松松的,没事人一样……
真是人比人气死人。
申椒:“给我点种子和水总行吧?”
没人理她。
“饭和菜呢?”
依旧没人理她。
“枕头和被子也不行?”
完全没人理她。
很好,就让她挂在这里,就让她变成一块风干肉吧。
谁让她倒霉呢,摊上这样的爹娘,又多了这么个弟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