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堂上?”瑾王和骆玖语异口同声地问道,脸上皆露出疑惑之色。
张岩这才想起他们二人尚不知此事,便将骆青松在朝堂上,为了护着女婿瑾王,如何怒怼两位国公和一众朝官,甚至将其中一个差点掐到断气的事情,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。
这些事情发生时,他早已到了大殿之外,将内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。
直到后来时机成熟,他的好戏也看够了,这才进去。
张岩将现场情形复述一遍后,仍不忘嘟囔道。
“这大名鼎鼎的战神、‘活阎罗’、瑾王殿下,如今也有人疼着咯。”
虽然知晓张岩这话是故意逗趣,瑾王却也顾不上回击,只将手中骆玖语的柔荑紧紧握住。
他本不是情感外露之人,可每每在骆玖语面前,总是难以自抑。
如今,因着骆玖语,他又多了许多护佑。
这,当是三生之幸吧?!
“桑儿,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作甚。”
“谢你让我娶你为妻。”
瑾王低声回应,手始终未曾放开。
骆玖语早已习惯瑾王随时随地、不分场合的腻歪,便也随他去了。
再看旁边的张岩,瞧着这两人恩爱模样,酸涩之意早已浮现在脸上。
“哎呦喂,这可真真是蜜里调油了。不像我们这等孤家寡人,连个疼人的都没有……”
正说着,门口传来一声柔柔的女子声音。
“表妹,你找我?”
三人抬头,便见宋玉晴走至门外。
宋玉晴随了母亲的长相,小家碧玉、秀外慧中,如今身着一身嫩藕色锦裙,更添几分楚楚动人。
只这一眼,张岩的目光便定在她身上,再难移开。
“表姐,快来,我与殿下有事找你。”
骆玖语轻声应着,主动过去牵起宋玉晴的手,将她带了进来。
宋玉晴本以为只有骆玖语在,便也放松了些,结果看到瑾王,瞬间有些局促。
“民女宋玉晴拜见瑾王殿下。”
“嗯,平身吧。”
施了一礼后,宋玉晴只是低头站着,不敢再东张西望。
骆玖语这才想起之前表姐宋玉晴被贾氏逼迫,要对瑾王投怀送抱之事。
果不其然,转头便看到瑾王一脸冷肃,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惧意。
可骆玖语也无法让瑾王立刻放低姿态,对一个小女子轻声细语。
她将宋玉晴带到一旁,细细与她说了想让她去刺绣铺子,找方素雅打探消息的打算。
谁知宋玉晴听完这话,脸上露出惊讶之色。
“你是说方姐姐?”
没等骆玖语反应过来,张岩两步跨过来,追问一句。
“方姐姐?你认识方素雅?”
张岩本就是耿直之人,说话没了规矩。
胆小的宋玉晴一听这话,吓得往后躲,眼中满是求助地看向骆玖语。
“咳,表姐,这便是到时候要与你配合的张岩张大人。”骆玖语一边介绍,一边白了张岩一眼。
宋玉晴这才敢抬头看向对面的张岩,随后稳住心神,点了点头。
“我与她认识。”
这倒是三人之前未曾料到的。
思索之下,骆玖语也想通了其中缘由。
表姐的刺绣手艺在京都虽不敢说首屈一指,却也能排进前三,自然与城中刺绣坊、刺绣铺子多有往来。
几人细聊之下,才知道宋玉晴不仅与方素雅认识,两人还常常切磋刺绣手艺,算是熟人。
这对瑾王和张岩来说,倒是个惊喜。
自从与骆玖语说开后,宋玉晴虽不能做到全然放松,却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唯唯诺诺。
此刻听到表妹需要她帮忙,哪怕心中有几分惧怕,宋玉晴也坦然应承下来。
“表姐,你真的想好了?这事虽是谋划周全,但难免还是有些危险的。”
常年在战场运筹帷幄的骆玖语,自然知道事事有变。
宋玉晴沉思片刻,点了点头,表情十分坚定。
“放心吧,表妹。我既然答应你们了,就是想清楚了。而且我与方姐姐关系熟稔,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。”
张岩听闻此言,面上难掩欣喜。
他直接一拍胸脯保证道,“宋姑娘放心,这计划我定会制定得天衣无缝。而且你在与方素雅应付之时,我都会在暗处护着你,保证不会让你伤到分毫。”
“那就有劳张大人了。”
宋玉晴虽还是有些害怕,却礼数周全地又行了一礼。
“嗨,这是让你帮忙,怎能算作劳烦我呢。那我给宋姑娘说说具体的行动吧。”
只等宋玉晴一点头,张岩便滔滔不绝地说起来。
虽未将案情的核心部分道出,但张岩还是尽力将自己所知、所能告知的全部说与宋玉晴听。
这下,倒显得瑾王与骆玖语多余了。
瑾王悠哉悠哉地将骆玖语牵到一旁坐下,品起茶来。
眼瞅着宋玉晴听着那些细节,眼中竟有了许久未见的光彩,骆玖语难免有些感慨。
“表姐比我大一岁多,按说早该成婚了。都是贾氏那老虔婆,总拿她当待售之物,如今倒是耽误了。”
原本根本不想关注这边两人的瑾王,听到小娇妻如此担忧,也不得不扫了一眼。
只一眼,他便嘴角上扬,低声道了一句。
“未必,你表姐的正缘说不准就在来的路上了。”
虽不明白瑾王所言何意,骆玖语却也满怀希望地点了点头。
自从贾氏与骆青海一家搬离,每次用膳,骆青松都会叫来骆青云一家一道。
今日瑾王和骆玖语回来,午膳更是丰盛热闹了许多。
正屋两张桌子,并立而放。
一桌是瑾王、骆青松、骆青云、骆慕辰、骆怀瑜,连带着还有原本要离开办案,此刻却非要留下蹭饭的张岩。
另一桌则是庄文雅带着骆玖语,还有许倩茹、骆言心以及宋玉晴。
饭桌上,男人们觥筹交错,女人们欢声笑语,十分和谐。
眼前的这一幕,让骆玖语好似想到什么,浅然一笑。
骆言心紧贴着骆玖语,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尽收眼底,奶声奶气地问了一句。
“堂姐,你在笑什么?”
骆玖语转过头,就对上骆言心的大眼睛,那眼中不谙世事,心思纯净。
她摸了摸骆言心的发顶,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没什么,只是想等到了春天,定要带我们心儿去学骑马,让你试试驰骋的自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