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骆言心先是一惊,转而欣喜得差点跳起来。
“堂姐,你怎知我想要学骑马?我一直想要骑马,像堂姐一样做个女将军去打仗。”
“你这小身子骨学什么骑马,还做女将军,打仗可是要死人的。”许倩茹嘴上嗔怪着,转头看到骆玖语,又觉得失言,连连道歉,“桑儿,我不是说你,我是说心儿身子弱……”
骆玖语心里清楚,这个三婶虽是读书人家的女子,能与三叔结缘,还能恩爱有加,自是有几分气魄的。
她并非是不愿女儿出头露面之人,只是出于母亲本能的疼爱罢了。
“三婶,我知道的。”骆玖语真诚一笑,让许倩茹这才放松。
“堂姐,你说我能做骑马打仗的女将军吗?”骆言心却是不死心地又追问起来。
“你自然是能做的。不过,心儿要先学会骑马,这样你便能感受风的自由。女将军嘛,只怕到时候天下太平,心儿只能做个护城将军了。”骆玖语故意打趣着。
话音一落,惹得两桌人哄堂大笑。
骆言心歪着头思索片刻,又坚定地说道。
“那也行,我要当个护城将军,等爹爹去办案子的时候,我就护着他。”
那边的骆青云升任大理寺少卿,也算是官途得偿。
正逢喜事,精神抖擞,他满脸喜气地应和着。
“好,爹爹以后可就全指望我的心儿啦。”
“怀瑜也要学骑马当将军保护爹爹。堂姐,你一定要教我。”
年纪更小些的骆怀瑜也不甘示弱,大声嚷道。
“小子,你要是想学骑马,堂姐夫来教你便是。”
瑾王学着骆玖语的语气,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。
堂姐夫?
骆怀瑜转过身,看着那个被尊称为战神的瑾王殿下自称堂姐夫,起初心里有几分惧怕,但很快便释然了。
他站起身来,冲着瑾王抱拳行了一礼。
“怀瑜谢过堂姐夫。”
这边的许倩茹见儿子竟胆大到真的对着瑾王叫起堂姐夫,本吓得想要阻止,可看到那桌男人们都开怀大笑,便也坦然接受了。
骆玖语看着骆家这两个志气高昂的小人儿,心里愈发高兴。
学骑马,这可是上一世骆言心和骆怀瑜初见她时,满心欢喜说出的心愿。
可那时的她,听到骆思梦的编排,哪里会理会这两个孩子。
直到后来,这两个孩子因为她丢了性命,也未曾学过骑马。
这一世,一切都会如他们所愿。
这般想着,骆玖语更是信心满满。
她定会将这温馨的日常延续下去,至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,就让他们烂在泥里吧。
这么说来,时辰也差不多了吧。
......
正午时分,六皇子府中,头顶虽然阳光正暖,府内却是阴云密布。
原因无他,六皇子和骆思梦早上遭遇抢劫,受了惊吓。
想到这段时间六皇子阴晴不定,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大发雷霆,责罚处死下人。
现在府中的下人个个岌岌自危。
“啊——”
正当所有人都围着六皇子转时,侧妃院中,突然传出一声尖叫。
红莲端着水刚走到房门口,就听到骆思梦的尖叫。
这贱人又在作什么?!
她白了白眼,走进屋内,只往床榻上瞧了一眼,便也没忍住叫出了声。
“鬼,鬼啊!”
此刻的骆思梦脸上裂开了无数道小口子,红血丝不断地往外涌,那模样就像一张红色的蜘蛛网。
不仅如此,她的鼻子和嘴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着透明液体。
随着液体流出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,好似脓疮破裂了一般。
骆思梦手中的铜镜早已摔碎在地上,她的全身都在颤抖,不过这颤抖并不全是因为面部的变化。
“痒,好痒,好痒,我全身都像被蚂蚁爬过,好痒。红莲,快,快叫张太医。快,快,死丫头,快!”
骆思梦根本顾不上形象,哆嗦着叫嚷个不停。
谁知,听到被叫做死丫头,红莲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怒火。
“你叫谁死丫头呢!”红莲叫骂着,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,“你可知道,今日因为你的愚蠢,给主人带来多少损失吗?”
红莲这么一提醒,骆思梦在疼痛之余才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。
当时眼看着六皇子准备将金银据为己有,骆思梦便想起了那个人,于是让红莲去找救兵。
后来六皇子带着金银往回走的时候,恰好碰到被打劫,骆思梦当然知道是谁干的。
她只是装作和六皇子一样,受到了惊吓,这才假装晕了过去。
可谁知这一晕竟然真的睡了过去,醒来之后,就成了这副鬼样子。
“你,你说什么损失?那些金银呢?没被六皇子拿走吧?”骆思梦既在乎脸,又在乎金银。
“没有。”红莲怒气冲冲地应了一声,随后更加生气地斥责道,“可就因为那些金银,主人被出卖了,现在不仅有暴露的危险,还得赶紧将那些金银还给六皇子,降低这件事的影响。”
这都是什么意思?
骆思梦并不明白,也顾不上去想明白。
“快,你先将张太医叫来给我看看。其他的事情我之后想办法。”骆思梦的语气软了几分。
“行行行。”
红莲也知道,虽然她看不上这骆思梦,但她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置之不理,于是便出门去寻张太医了。
张太医来得倒是很快,经历过西南那一次,现在见到骆思梦的脸变成这样,他也能镇定地诊脉。
许久,张太医都未曾开口。
“张太医,你快点说我到底是怎么了?”骆思梦忍不住问道。
“这个,那个,这个......”张太医支支吾吾半天,就是不说重点。
“你倒是快点说啊!”
“哎呀,这个嘛,这个......”
这下,骆思梦更加焦急了,她的脸本来就恐怖,现在狰狞起来更是宛如恶魔。
红莲见不得这两人的狰狞和支吾,直接将剑抵住了张太医的脖颈。
“说!”
这下,张太医不再支支吾吾,而是哆哆嗦嗦起来。
“我说,我说,红莲姑娘莫要动手。”张太医稳了稳心神,这才继续说道,“骆侧妃之前的脸就受过病气,您为了保持容光,不停地使用焕颜膏巩固,如此一来,体内的寒气也越来越多。原本您若是与六皇子同房,依照他的阳气,还能缓解几分。可现在您找了别人,这两阳相争,便坏了您体内的阴阳调和之道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