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长霖皱了皱眉,他没想到这人竟直接昏了过去。不过他并不着急,让人把神秘人弄醒。
冷水浇头,神秘人悠悠转醒,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:“快说,你背后主使是谁?”仲长霖冷冷发问。
神秘人颤抖着嘴唇:“能否先给我件蔽体的衣服?”声音越说越小,竟带着些哭腔。
抬手让手下的人拿了一套衣服递给他,穿上衣服的神秘人这才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。
眼前的神秘人,无名无姓,只有个代号玄金。他们都不知道幕后真正的主子是谁,他从记事开始就一直被师傅带着在这山林里培训,利用各种手段和药物操控山林中的各种动物,数十年如一日地吃各种各样的毒物,研究不同的毒物毒素。
自他一年前出师后,带着他长大的师傅在一次出任务出意外死后,他才接管了这边山林的驱兽的任务。
每月只有接到特定的飞鸽传来的任务信息,他才会带着人乔装下山,并不知道是谁给他们下任务。
他只知道他师傅原本是前朝的皇室旧部,他们所有人的头后面的纹身就是前朝的皇室御用图纹。
一个月前,他接到仲长霖在这里建宅居住的消息,让他寻找机会将仲长霖杀掉,将附近村民都屠杀殆尽。
另一个任务就是今年北方灾情不断,趁今年过冬时,有逃难的灾民往奉阳这边聚集时,制造混乱,趁机挑起民愤,制造瘟疫在水源处传播。
这边的水陆运输都方便,瘟疫爆发的话,人口流动速度能第一时间将瘟疫蔓延到整个府城。
至于那山林中的兵器库是师傅交代过要死守的地方,里面有些机密的资料在他师傅死前曾有人拿着信物过来取走。
因是他师傅单独接待那人,他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,至于暗格里的东西,玄金压根就不知道里面还有暗格这就是,他师傅死得太突然了,好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。
仲长霖听完玄金的交代,脸色愈发阴沉。他深知此事牵连重大,前朝皇室旧部妄图通过制造混乱、传播瘟疫来颠覆当下的稳定局面。
他立刻安排人将玄金妥善看管起来,同时着手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。一方面,他让手下加强对周边山林的巡逻,防止再有可疑人员潜入。
至于其他的,他插不了手去管,只能是将玄金刚才所说让人全部记录下来,让他签字画押,将这边最新的情况传回京城,让圣上定夺。
他也派人前往北方受灾地区,了解灾民的动向。北方今年灾情不断,本以为是天灾,哪知人祸才是真正的因素。他如今得提前做好应对准备,保不齐那边已经开始瘟疫的传播。
走出水牢的时候,已是深夜,不知不觉仲长霖走到了叶云华所在的院落。
守在院子门口的下人见仲长霖来了,轻声地上前禀报:“主子,叶姑娘至今未醒,孙奶奶一直守着,孙嬷嬷也在偏房守着,奴才们也轮班等着。您要进去看看叶姑娘吗?”
仲长霖摆了摆手:“不必,你们尽心伺候着。”
叶云华因他遭受了这无妄之灾,他也很内疚,说到底,这次进山能够这么顺利逮到玄金,也是有她的帮忙。
他也将叶云华在山林中所提供的帮助,一并报回京城,到时候她也能有一份奖赏,这也是他能为她争取到的利益。
仲长霖回到自己房间,却辗转难眠。起身就走到桌前,点起蜡烛,将这段时间所遇到的事情,一件件串联起来。
现在邑朝虽是走上正轨,但外忧内患,边境小国屡屡试探挑衅,边境军队出战,粮草军需都是开销。
虽有朝廷推行了各种政策刺激经济,国库也渐渐有了好转,但也架不住各种开销多。
仲长霖眉头紧锁,在纸上写下关键线索。他意识到前朝旧部与边境局势或许存在关联,若他们与边境小国勾结,那局势将更加危急。
叶云华因他受伤昏迷,而前朝余孽妄图制造大乱,这两件事像两座大山压在他心头。
思绪万千,在捋清楚这些问题后,他这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,他还得进山,继续搜寻那前朝藏宝的遗迹,这是圣上和长姐交给他的任务。
而此时陷入昏睡状态的叶云华,困于心结迟迟不肯醒来,眉头紧皱,渐渐呼吸急促了起来。
再次体温升高,矮塌边上的孙奶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叶云华得不对劲,立马起身摸了摸叶云华的额头。
“哎呀,这怎么又烧了起来了?”孙奶奶着急地叫了出声。
偏房的白嬷嬷睡得浅,听到孙奶奶的声音,赶忙从偏房跑过来。
两人也是忙中有序,端来水找毛巾冷敷,又是去请了府医过来,府医也只能开了退热的药。
在灌下药后,叶云华的情况丝毫不见好转,反而嘴里开始喃喃呓语。
“痛……”叶云华眉头拧成了麻花,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。
孙奶奶心疼地拍着她:“云丫头,别怕,有奶奶在呢。”
孙奶奶不断地换水给叶云华降温,用上了所有能够退热的物理手段,叶云华的温度又渐渐下去了。
就这样折腾到了天亮,孙奶奶和白嬷嬷见叶云华状态稳定后这才能躺着休息。
直到中午秦大夫来给叶云诊脉,细细询问了叶云华昨晚的情况,知道叶云华夜间又起过一次高热。
秦大夫眉头紧锁,再次仔细地为叶云华把脉,许久才缓缓开口:“她体内毒素未完全清除,加之高热反复,身体极为虚弱。”
孙奶奶一脸焦急,忙问:“秦大夫,那可有法子医治?”
秦大夫沉吟片刻道:“我今日再将药方调整,等下再扎针后看看效果。”写下新的药方交给府医,让他帮忙配药煎药。
秦大夫照例拿出了银针,今日还特意带来了一排特长银针,接着按照穴位先扎上,最后的长银针是直接刺激叶云华的肩膀。
就在那排长银针扎入,针尾随着秦大夫的手法,尾尖颤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