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迷中的叶云华眉头微皱,手指也动了几下,这回孙奶奶发现了,激动地开口问:“秦大夫,你看,云丫头的手指动了,她是不是要醒过来了?”
秦大夫没有立即回答孙奶奶,而是在扎完最后一针,这才回答道:“这是正常的肌肉现象,什么时候醒只能是看她的意志力了。”
秦大夫语气里有些惋惜,这已经是第二天了,越晚醒,这身体损伤就越大。如果无法正常进食,光靠这些汤药,叶云华的身体底子越来越差,可能会伤到根本。
不再多说什么,拿出自己配好的一瓶药丸递给孙奶奶:“这是我根据叶姑娘身体情况配的药丸,一日三次,一次一丸。每次喝完那汤药后,放到温水里融了,再喂给她喝。”
孙奶奶小心翼翼地接过药丸,眼里满是感激:“谢谢你啊!秦大夫,多亏有你。”
秦大夫微微点头:“尽力而为罢了,这药是调理身体的。等她醒后,您差人跟我说,我再过来。”说罢,他又叮嘱孙奶奶一些护理的注意事项,孙奶奶认真地听着,一一记在心里。
等到了时间,将银针拔下,给叶云华换好伤药,手臂的伤恢复得好些,只是肩膀处的伤口,看着还是血淋淋的。
秦大夫看着没有任何要醒过来迹象的叶云华,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坐着车回了县里。
孙奶奶望着秦大夫离去的方向,又转头看向昏睡的叶云华,眼眶不禁红了。
她轻轻坐在床边,握着叶云华的手,絮絮叨叨地说:“云丫头,你可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啊。你心心念念的草莓,都长得可好了,就等着你去看看呢。”说完,她又按照秦大夫的嘱咐,将药丸融在温水里,慢慢喂给叶云华。
接着絮叨:“那些个开花的草莓,我可是让铁柱几个,用了我特制的羽毛刷给授了粉,再等上些日子,就会结果子了。你之前跟我说过了,这果子是红艳艳的,你得跟我一起去摘的,你可是答应过我的。”
不知讲了多久,喂完药后,孙奶奶还让白嬷嬷弄来了温水,她又给叶云华擦了身子。
唠完家长里短,孙奶奶还让白嬷嬷弄了几本书来,她就在边上用大白话跟叶云华讲起了故事,活灵活现的描述,白嬷嬷听着都觉得有意思极了。
可惜的是躺在床上的叶云华还是没醒,就这样到了晚上。
孙奶奶给叶云华喂完药,擦好身体,守在床边,困意袭来,她也顺势握着叶云华手,靠在床边睡了过去。
直至深夜,睡梦中的孙奶奶突然感觉握着的手动了动,她猛地惊醒。
睁眼一看,叶云华的睫毛微微颤动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孙奶奶一下子就精神了,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云丫头,你可算醒了!”
等叶云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看到孙奶奶满是担忧又惊喜的脸,嘴唇动了动,声音微哑地开口:“奶奶……我这是怎么了?”
孙奶奶赶忙凑近:“哎,我在呢。你跟着仲长公子上山,中毒受了伤,已经昏迷两天了。”
叶云华努力回忆着,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,可怎么也抓不住。
孙奶奶忙握住她的手,把这两日的事说了一遍。叶云华心里满是感动,她轻声说:“孙奶奶,让您担心了。”
这时在偏房听到动静的白嬷嬷也走了过来,看到叶云华醒了,也是满脸惊喜,连忙让守在外面的丫鬟去厨房熬点粥过来,这叶姑娘在昏睡了这么久,肯定也饿了。
孙奶奶扶着叶云华坐起来,接过白嬷嬷递过来的温水,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水,一边喂一边说:“先喝点水,等会我们再好好吃点东西。”
叶云华喝着水,眼眶湿润,在这陌生的世界,有孙奶奶这样待她如亲孙女,她心里满是暖意。
那水的热气升腾起来,模糊了她的视线,也让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。张开嘴巴,一口口慢慢地喝着孙奶奶喂过来的水。
一杯水下肚,白嬷嬷连忙上前询问:“叶姑娘,我已经让人去厨房熬些粥,配点小菜,你还想吃点什么?”
叶云华刚喝完水,胃里暖洋洋的,加上昏睡了两天,她的确是饿了。
不过她也知道,她刚醒,胃暂时还吃不了太刺激的东西,所以笑着说:“这两天辛苦您了,嬷嬷看着安排就行。”
白嬷嬷点头应是,将空了的碗拿下去,想着亲自去厨房,再多做两道清淡好吃的菜一起端过来。
在叶云华喝完第三碗粥的时候,终于感觉到饱了,就没有再继续吃,不然太撑了,胃也难受。
在边上看着叶云华喝完一碗又一碗粥的孙奶奶,脸上满是笑意,能吃就好,这样说明叶云华在恢复。
就在叶云华放下碗的时候,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,仲长霖风尘仆仆地快步走了进来。
他一看到叶云华醒了,看这样子是刚吃完东西,眼中的担忧瞬间化为惊喜,快步走到桌边,声音带着几分自责:“叶姑娘,是我的疏忽,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。”
叶云华虚弱地笑了笑:“仲长公子不必自责,你出了钱雇佣我的。银货两讫,你结算我这趟陪你们上山的费用就行了。现下我已经醒了,趁现在夜深,我也得回我家了。”
仲长霖满脸愧疚,还想着说些什么,但都被孙奶奶打断了。
孙奶奶听叶云华这样一说,也知道她的心思,在一旁开口说:“仲长公子有这份心就好,云丫头吉人自有天相,这不也醒过来了。”
叶云华微笑着点点头,“孙奶奶说得对,我这不是没事嘛。仲长公子,我先和奶奶回去,银子就麻烦你明天让人送来。”
仲长霖心里一梗,明白她的意思,知道这些急不来,无奈只能顺着她的话说:“叶姑娘放心,银子我定会尽快送到。只是你刚醒,身体还虚弱,不如就在这再休养几日。”
叶云华婉拒道:“多谢公子好意,我家中还有些事要处理,回去调养也是一样的。”
仲长霖见她坚持,也不好再劝,便说:“那你小心,我让人叫全安过来,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,你尽管开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