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个消息后,魏燕山沉吟了片刻后道:“这次的接风宴是州牧大人亲自定下的?”
他是司功参军,这样的事情本来是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,如今这差事好像.....
“魏参军不用太多忧心,州牧大人还是很信任你的。”刚刚的司户参军赵德拍了拍魏燕山的肩膀,“华宁道长是州牧大人的贵客,又是他亲自请来的,
所以这事情,州牧大人是把这事全权交给了自己外甥,霍骁野别驾来处理的,不是不用你,只是无论人和事都有个远近亲疏。”
“对啊!霍别驾这些年劳苦功高,常年身上都带着伤,州牧大人让他去接待华宁道长,大约也是为了治伤的事情。”其他人也在一边附和道。
听这些话,魏燕山的心情才好了一些。
随后几人就和平时一样办公,聊天!
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时分,按以往的习惯,几人这会儿都应该开始用餐了。
可今天谁都没有起身,也没有开饭的样子,都在等一个消息——华宁到驿站的消息。
果然所料没错,刚过午时,便有差人通知了华宁道长已经进城的事情。
“州牧大人说了,华宁道长此次前来属于私人行程,所以不需要太多的人作陪。”报信的差人传达着窦远征的意思,“晚上的接风宴到场即可,其他请各位大人自便。”
其他人对于这个消息都觉得有什么,顶多就是想着要晚上才能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华宁道长。
但魏燕山脸色却是极差。
本来想趁着这次接待的机会,他能近水楼台先捞个看诊的机会,如今算是全泡汤了。
不甘心的魏燕山,起身就往外走去,纵然不能跟华宁道长说上话,可他也要以官员的身份,在对方露个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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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时,永州驿馆。
华宁道长所乘坐的马车已经缓缓驶入城中,因为马车比较大,所以引得好多百姓纷纷驻足观望。
不过也只是看看,谁都没有敢向前靠近。
因为
“州牧大人看来很重视这位华宁道长啊!就连自己的亲外甥小霍大人都特意派出去接人了。”
“可不是,而且你不觉得今天的小霍大人格外精神吗?别说,这绛红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还真好看。”
“是啊是啊!这红色的官服一穿,看着跟个新郎官似的。”
“其实如单论容貌,小霍大人绝对是咱们永州第一美男子,可惜他太冷酷了,杀人和杀鸡差不多,所以才迟迟没有娶妻。”
“杀孽太重,很多怕将来祸及子孙,关键听说他还克妻......”
这一阵阵的议论,被风吹进了霍骁野的耳朵里,本来听那些人说自己穿着红色跟新郎官一样,心中就得意得紧。
但还没有听到几句好话,这“克妻”的事情又被他们提起,霍骁野很是不高兴。
当然听到这些的不只是霍骁野,还有靠在马车窗边观察外面情况的杜若蘅。
大约能想象到此时对方的表情,杜若蘅把车窗帘小小地掀开一个缝,细白的手刚刚伸了一点去外面,霍骁野便已经骑马出现在了窗边。
两人也是默契十足,一个张开手掌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接到,便放下了一颗糖果。
一个则是在杜若蘅放手的瞬间,就摊开手拿到了哄自己开心的东西。
谁都没有说话,但又好像全说了,大概那些安慰人的话全在这颗糖里了。
到了驿站门口,车帘掀起,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女子现身了。
只见她头戴帷帽,面容若隐若现,刚要下车的时候,就被翻身下马的霍骁野一把搀住,他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华宁道长,我扶着你,你仔细脚下,你这马车有些高了。”
杜若蘅很无奈,霍骁野这是真把自己当弱女子了,她好歹也跟着师父学过一些道家拳法,还不至于下个马车还要人帮忙。
只是抬头对上霍骁野的眼神,她没有再拒绝。
魏燕山站在窦远征身后的人群里,正盘算着怎么和这位套近乎。
冷不丁地却发现,这位道长的身影莫名熟悉,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
虽然有些嫌弃自己外甥这不值钱的样子,可窦远征还是上前拱手笑道:“华宁道长远道而来,永州上下倍感荣幸。”
杜若蘅微微颔首,声音温和:“州牧大人客气了,贫道此行只为治病救人,不必多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