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已经养了几日,但是连着半年的愁绪到底让杜若蘅脸色依旧有些憔悴。
一别经年,魏燕山惊艳于青梅长大后的美丽,但心里更多的是愧疚。
起身向前几步,眼里带着慌乱:“若蘅,我......”
“魏公子别来无恙啊!我昨天才从别人那里得到你带着新任妻子归家的消息,今天你也迫不及待上门了,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位......”杜若蘅微微了顿了一下,才说道,“姑且算是小姐吧!毕竟你们没有正式拜堂。”
此话一出,杜裕安瞬间表情一僵,他是真的怕自己女儿脑子一抽就答应嫁去魏家。
李月梅自是个会看人的,光是从刚刚杜若蘅对自己“称呼”,她便知道这位可不像魏燕山说得那般单纯。
低垂眼睑,她也跟着魏燕山向前走了几步,在众人的目光狭隘扑通跪在杜若蘅的面前:“杜小姐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求您别怪魏郎,如果你真的不想看见我,
我......我,我可以不出现在你们面前,等我生孩子,我立刻就好。”
看到李月梅这副模样,魏燕山立刻心疼得不行,刚想转身扶起对方,却被“旁人”抢先了一步。
“这位姑娘,你不必如此!”杜若蘅动作很快,在魏燕山之前扶起了李月梅。
一看对方上钩了,李月梅低垂的眼眸里暗暗闪过得意,几乎是瞬间就要脱离杜若蘅的搀扶,并且向后倒去。
然
“这位小姐脖子是有什么不舒服吗?怎么老是整个人往后仰?”杜若蘅的手紧紧抓着李月梅的手腕,根本不让对方挣脱,随后又故作为难地道,“说来也怪,
魏公子坠崖失踪也才最多半年,这么李姑娘的脉象已经怀胎有八月之久,莫非这孩子......”
本来跟着来看戏的其他魏家人,这会儿全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魏燕山,尤其是平时和他不太对付的那个,更是直接地看向了对方的头,仿佛魏燕山现下已经带了绿帽子一般。
“若蘅,你......”魏燕山刚想说点什么反驳杜若蘅的话,就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——太冷了,杜若蘅从来没有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。
杜若蘅把李月梅完完整整地“交”给了魏燕山,才语气认真地道:“魏公子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,我师承大道医玄清子 ,这点诊脉的事情,我是不会错的。”
李月梅见魏燕山被吓住了,连忙焦急地扯着对方给自己解释:“魏郎,你快帮我说说话!你知道的,我怀得肯定是你的孩子,你不能这样眼看着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。”
“咦?我没说你这孩子不是魏公子的呀!”杜若蘅满脸的无辜,“我的意思是,你们应该早有前缘,而不是所谓的救命之恩。”
被逼得骑虎难下的魏燕山忍了忍好久,只能说道:“够了,我答应娶你做正妻了,月梅为妾总行了吧!”
杜若蘅接过红豆手里的锦盒,轻笑道:“魏公子想多了,我没有想过要给你。君子有成人之美,我虽然女子,可我却不屑做抢人丈夫的事情,
这是当日你出征时送我的玉佩,今日我还给你,你我的婚约就此解除,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。”
看着这个锦盒,魏燕山突然想起,当初自己一时兴起在某个小摊上淘换的此等品。
正要把盒子接过来,却被人先行拿走了,那人还迫不及待地打开:“我看看堂哥之前送的是什么定情信物啊?”
一个烂了心的碎玉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面前。
犹嫌魏燕山不够丢脸,这个人居然还解说了起来:“这不是城北那邹老头买的此假货吗?可是买之前他都会告知卖家的,燕山堂哥该不会是你拿错玉佩了吧!”
见此情景,杜裕安更加忍不了,他直接拍桌子怒吼道:“岂有此理,魏家实在是欺人太甚。”
如果之前魏夫人还气定神闲,那么现在当所有事情被杜若蘅三言两语揭开以后,她才开始慌了起来:“杜大人,你切莫如此动气,这都是小辈之间的玩闹,
而且我儿就是个只知道练武的大老粗,哪里懂这些金啊玉啊的,估计是买错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不懂的,否则怎么会把顽石当美玉供起来呢!”杜如蘅二房的嫂子也是个妙人,一语双关地神补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