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内突然安静下来,几位老板面面相觑,显然被陈阳的专业知识震住了。
陈阳抬手指着夫人手中的怀表,声音变得更加专业,“这块怀表虽然有些破旧了,但你们仔细看,黄金表壳从里到外,完美地展现了当时巴黎流派的所有精髓工艺。”
“首先是装饰工艺,”陈阳用手指在空中画着圈,“看那些精细的花纹,每一个弧度都经过精确计算,这种几何美学只有法国宫廷工匠才能掌握。”
“然后是内填珐琅工艺,”陈阳的眼神变得专注,“这种工艺要求在黄金表面刻出凹槽,然后填入不同颜色的珐琅,经过多次烧制才能完成,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。”
“还有浮雕工艺,”陈阳轻轻摇头,语气中满是赞叹,“看那些立体的图案,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,这需要工匠具备雕塑家的技艺。”
“最后是单色画工艺,”说着,陈阳打了个响指,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店内格外突出,“这种在金属表面作画的技术,当时全欧洲掌握的人不超过十个。”
“这些工艺的结合,”陈阳的声音变得庄严,“这并不难看出,当时只有皇室或者贵族,才能承担得起这样的材料和工艺成本。”
“一块这样的怀表,在当时的价值,你们能想象么?”
听到陈阳这么说完,刘宝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额头上冷汗直冒,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,那双原本自信满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。
他的心里开始疯狂地泛起嘀咕:“不可能!这怎么可能!一个破旧的怀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来头?”
他想起刚才自己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,想起自己是如何轻蔑地看着那块怀表,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涌来。难道说,就这么一块价值不菲的古董怀表,真的要从自己手里白白溜走了?
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脏狂跳不止,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从指缝间流逝。
“啪啪啪!”就在这时,随着陈阳的话音刚刚落下,李伟忠突然站了起来,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,用力地拍起了巴掌,那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陈老板,我不得不说,你真是太能胡编乱造了!”李伟忠的声音里充满了嘲弄,眼神中写满了不屑,“我活了这么多年,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能忽悠的人!”
李伟忠一脸鄙视的样子,嘴角扯出一个冷笑,眼神中满是轻蔑:“还他妈的 1650 年制造的?你以为你是历史学家啊?随便编个年份就想糊弄过去?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呀?”
“凭什么?就凭你那张嘴?你怎么证明?拿出证据来啊!不会是想空口白牙就让我们相信吧?”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,仿佛抓住了陈阳的把柄。
“就是啊!”旁边一位翘着二郎腿的老板也跟着起哄,一脸坏笑地看着陈阳,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,“再说了,就算你能证明它确实是个老物件,那又怎么样?”
“陈老板,您可别忘记了,您刚才和刘老板打的赌是什么!赌的是能否在他店里捡到真正的漏!”他故意拖长了语调,显得格外嘲弄。
“对啊对啊!”另一个老板也忍不住插嘴道,脸上写满了看热闹的兴奋,“就这么一块破旧的老怀表,就算真是古董,又能值几个钱?几十?几百?”
“陈老板你可别忘记了,刚才你可是花了足足五万块才买下,这能算什么捡漏?我看你这次是彻底栽了!”
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争论上。
就在这时,一直保持沉默的冯·霍恩海姆夫人终于开口了,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:“Jehan cremsdorff 制作的怀表现存世不超过十只,”
她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据我所知,在 1986 年日内瓦的一场国际拍卖会上,一只类似工艺的怀表拍出了 120 万法郎的惊人高价!”
“什么?多少?”听到旁边翻译完夫人的话,整个屋子里仿佛被雷劈了一般,这几位刚才还嘲笑不已的老板们齐刷刷地坐直了身体,一个个瞪大了眼睛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吃惊表情。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“没错,就是 120 万!”陈阳这时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,潇洒地打了个响指,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,“对了,忘记提醒你们一个重要的细节了。”
“这 120 万可不不是Rmb,而是法郎!货真价实的法郎!”他的语气轻松愉快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按照现在的汇率计算......”陈阳故意停顿了一下,伸手摸着下巴,做出思考的样子,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,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,“让我算算啊,1 法郎大概可以兑换咱们国家的一块一毛九分钱,也就是说,这块看起来不起眼的怀表,按照当年的拍卖价格,大概能价值 140 万元人民币左右!”
“当然,这还是10多年前的价格,现在嘛......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“这么多?”刘宝山失声惊呼,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,身体猛地往后一仰,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。
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额头上冷汗直冒,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“140 万?140 万!我的天哪!”他嘴唇哆嗦着,声音都变了调,“我...我竟然把 140 万的宝贝当成破烂卖了?”
刘宝山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一样大,死死盯着冯·霍恩海姆夫人手中的怀表,仿佛要把那块表看穿一般。
“不...不可能啊,我摸古董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看走眼成这样?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。
李伟忠听到这个天文数字,整个人如同弹簧一般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,动作之大,连带着椅子都“咣当”一声倒在了地上。
“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”他指着陈阳,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“你们这是在演戏!对,一定是在演戏!”
李伟忠的脸涨得通红,脖子上青筋暴起,“140 万?开什么国际玩笑!一块破表能值 140 万?”
“我做古董生意这么多年,从来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情!”他在原地来回踱步,双手不停地挥舞着,“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?这么容易就被你们骗了?”
“对,刘老板,你别信,我看就是陈阳在胡说八道!”旁边那个翘着二郎腿的老板也坐不住了,他急忙站起身,走到刘宝山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,“老刘,你冷静点,这小子明显就是在忽悠你呢!什么 140 万,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!”
“就是就是!”另一个老板也附和道,“什么法国古董大师,什么皇室专用,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一样!”
他指着那块怀表嗤笑道,“你看那表面都氧化成什么样了,还有那些划痕,这要是真的古董,早就被博物馆收藏了,怎么可能流落到咱们这小地方?”
“对对对!”第三个老板也跟着起哄,“我看啊,这就是陈阳找来的托儿,专门演这出戏来坑老刘的!什么欧洲夫人,说不定就是他花钱请来的演员!”
“陈阳啊陈阳,你为了赢这个赌局,还真是不择手段啊!”那个翘二郎腿的老板摇头叹息,“找个外国女人来冒充什么古董专家,还编出这么离谱的故事,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呢?”
就在这群人七嘴八舌地质疑时,站在旁边一直保持优雅姿态的帕特西亚开口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