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军宴罢,各将散去。
夜色渐深,龙帐内烛火摇曳,暖意融融。
崔嫔身着一袭绛色寝衣,身姿玲珑曼妙,曲线夺目,缓步走到杨浩身前。
屈膝行礼时,丰硕身姿顿显。
杨浩抬手将她揽入怀中,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,“朕倒是许久未曾见你,倒是越发标致了。”
崔嫔脸色泛红,依偎在他肩头,“陛下忙于军国大事,臣妾不敢叨扰。
只盼陛下安好,大军顺遂,臣妾便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你倒是懂事。”
“这些日子在船上受苦了?”
“有陛下记挂,便不算苦。”
崔嫔抬手环住他的脖颈,眼眸含水,带着几分羞怯,“只愿能常伴陛下左右,为陛下分忧解劳。”
杨浩轻笑一声,翻身将她压在榻上,吻上她的唇。
帐外的丝竹声早已停歇,唯有帐内的呼吸渐渐急促!
衣衫滑落的窸窣声与柔媚的轻吟交织,烛火跳跃着映出交缠的身影。
一夜春宵,云收雨歇时,天已微亮。
次日清晨,杨浩起身更衣,换上轻便的铠甲,翻身上马,带着四太保与数十亲卫,沿着整个军营巡阅。
一路行来,营垒连绵,旌旗林立,当行至李世民的玄甲军营地时,杨浩不由得勒住了马缰。
玄甲军的营垒安扎得错落有致,帐篷排列井然有序;
连营帐间的通道都清扫得干干净净,器械堆放整齐划一。
对比一旁的幽冥军与骁果军营地,虽也严整,却终究少了几分这般精益求精的规整。
杨浩心中暗赞:这李世民治军果然有一套,玄甲军能成为天下劲旅,绝非浪得虚名。
辰时末,龙帐内的军情会议正式召开。
杨浩端坐主位,李世民位列左首,双方将领悉数到场,肃立帐中。
杨浩目光扫过众人,沉声道:“诸位,如今联军齐聚白马渡,兵力已达二十余万——
东线有来护儿将军的九万水陆大军,西线有宇文协将军的六万铁骑;
再加上此地的玄甲军、精骁果军、幽冥军等各部,战力鼎盛。
据密探回报,瓦岗军号称三十万众,盘踞中原腹地,虽人数占优,却人心浮动、布防分散。”
他话锋一转,看向李世民,“此次进军瓦岗,朕决定,统一由天策上将李世民统筹调度!
东西两线、水陆各部,皆听候上将号令,务必协同作战,一战击垮李密,救出萧后淑妃,平定中原!”
话音落下,帐内众人齐声应诺:
“遵陛下旨意!听候天策上将调遣!”
李世民起身拱手,目光坚定:“臣定不负陛下所托!
必当殚精竭虑,统筹全局,早日破贼,还中原安宁!”
龙帐内战意凛然,一场决定天下走向的大战,即将在李世民的调度下正式拉开序幕。
李世民双手抱拳道:“陛下,此战无需繁复计谋,对付瓦岗,简单直接便是上策!
臣有一策,不知陛下是否应允?”
杨浩抬手一挥:“将军但说无妨!”
“陛下可知,李密麾下有蒲山公营与八千内军铁骑,皆是其精锐战力;
再加上单雄信、王伯当、裴行俨、裴世基、程咬金等悍将坐镇。”
李世民目光锐利,“臣以为,不必玩奇正虚实的花样;
我方直接派遣对等精锐,与他的蒲山公营、八千内军铁骑正面硬杆!
约定一战定胜负,他若输了,即刻放出萧后秀宁,率部投降;
我若输了,便撤兵还他中原!”
“大好!”
杨浩猛地一拍案几,眼中闪过浓烈战意,“朕正有此意!
朕亲自领军,本就不想搞什么弯弯绕绕,就想正面较量一番!
倒要看看,玄甲军、幽冥军、骁果军,对上李密那所谓的内军,究竟谁才是天下第一强军!”
他起身踱步,语气愈发激昂,“如今天下精兵齐聚于此,正该堂堂正正分个高下!
准了!将军即刻便可分派兵马,朕等着看这场巅峰对决!”
李世民躬身领命:“遵陛下旨意!臣这就去调度各部,约李密决战!”
而此时,瓦岗寨中军帐内,吵声震得梁木都似在发颤。
王伯当按剑而立,红着眼睛嘶吼:
“隋唐联军又如何?
不过是乌合之众!
我瓦岗内军八千精锐所向无敌,再加上我等悍将,定要与他们拼杀到底,让他们有来无回!”
单雄信攥紧拳头,脸上满是戾气:
“李渊杀我父亲,此仇不共戴天!
李世民那小儿带着玄甲军又怎样?
我倒要看看,他的铁骑能不能挡得住我的槊!”
两人话音刚落,魏征便跨步上前,直接反驳:“不可!诸位将军休要意气用事!
如今隋帝杨浩御驾亲征,麾下有幽冥军、骁果军这般劲旅,更有李世民的玄甲军——
那可是天下公认的第一强军!
我瓦岗虽有三十万众,却多是农耕之民,真正能打的不过内军八千;
如何能与联军正面硬刚?这无异于以卵击石!”
“魏先生这话未免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!”
王伯当怒视魏征,“内军八千将士皆是百战余生,个个以一当十,岂会怕了玄甲军?”
帐内一角,裴世基与裴行俨父子并肩而立,始终默不作声。
待众人争执稍缓,裴世基才上前拱手道:“魏公,依属下之见,不如先放出萧后与李秀宁。
二人皆是隋室亲眷,扣着她们只会激化矛盾;
若此战失利,我等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,更无立足根基可言。”
“裴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王伯当立刻调转矛头,“自萧后上山,你父子二人便态度暧昧、左右摇摆!
你莫忘了,是魏公给了你父子一展才华的机会,如今你莫非是想暗中投隋?”
“你休要血口喷人!”
裴行俨勃然大怒,上前一步便要动手,被裴世基一把拉住。
裴世基气得面色涨红,厉声回道:“王将军此言差矣!
我父子不过是为瓦岗安危着想,何来投隋之说?”
帐内争吵不休,各执一词。
李密坐在主位上,神色阴晴不定。
良久,他猛地一拍案几,大喝一声:
“够了!”
众人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。
李密站起身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
“既然联军打上门来,哪有不战而降的道理?
不打一仗,如何知晓谁强谁弱?
谈判?
投降?
那是懦夫所为!”
他目光扫过裴世基父子,语气冷淡:“内军八千,你父子二人便不必参与了。
裴世基、裴行俨听令,即刻前往西线邙山防线,协同守将元宝藏,防备宇文协的大军,不得有误!”
“文举,”李密又看向周文举,“你速去东侧童山防线,统领当地守军;
防备来护儿与陈棱的水陆大军,务必守住防线,不让他们趁机夹击!”
“单雄信、王伯当、秦琼、程咬金、张亮、徐茂公、罗士信、王君廊听令!
你八人各统领内军一千精锐,随我正面迎击联军!
本公倒要看看,这天下强军,究竟是玄甲军厉害,还是我瓦岗内军更胜一筹!”
裴行俨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,拱手道:
“得令。不过魏公,晚辈有一言敬告——
玄甲军可不是寻常军队,绝非轻易能对付的,还请魏公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怕个啥!”
程咬金大大咧咧地嚷道,“管他什么玄甲军,在我这板斧下,照样得趴下!”
单雄信眼中杀意更浓,咬牙道:“魏公放心!
我第一个出阵,定要让李世民那小儿血债血偿,看看他的玄甲军究竟牛成什么样子!”
李密点头,挥手道:“各将即刻领命行事,明日决战,定要让联军有来无回!”
众将齐声领命,转身离去。
帐内只留下李密一人,望着帐外的天色,自咐:
这场巅峰对决,究竟是瓦岗崛起的契机,还是覆灭的开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