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水面清风徐来,沿岸营帐连绵数里,旌旗在午后阳光下猎猎作响。
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禀报——来护儿的前锋斥候驾快船上岸,直奔中军大帐:
“陛下!江都方向驶来的庞大舰队,正是来护儿老将军领三万骁果军,随船携大批新制军械,另有陛下四位娘娘同至!”
杨浩闻言精神一振,当即起身:“各将,朕出帐相迎!”
隔壁李世民的大帐闻声而动,他披甲带刀快步而出,“来老将军乃隋室名将,骁果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。”
“此番驰援,破瓦岗指日可待!”
两人并肩立在渡口岸边,文武百官与亲卫将士列队相候。
不多时,运河下游船帆密布,舰队绵延数十里,甲士肃立船舷,“来”字大旗迎风招展。
一刻钟后,主力楼船靠泊岸边,须发半白却精神矍铄的来护儿身着玄铁铠甲,迈步下船。
他径直走到杨浩面前跪倒,声如洪钟:“陛下!老臣来护儿,率三万江都骁果军前来会师!”
杨浩连忙扶起他,紧握其臂:“老将军一路辛苦,有你驰援,朕如虎添翼!”
来护儿躬身禀报:“原本方略令这三万骁果军攻瓦岗童山防线;
但老臣细析战局后改了方案——童山方向有陈棱率六万江淮劲卒坐镇足矣!
那小子近两年长进神速,军略之能已超老臣,六万兵力破瓦岗童山绝无问题!”
他话锋一转,“老臣忧心陛下这边直面瓦岗主力,军力过弱,故而星夜赶来相助!”
“老将军安排极为妥当!”
杨浩龙颜大悦,“朕正愁正面兵力不足,你便率军而至,实乃天助我大隋!”
李世民上前拱手:“来老将军深谋远虑,晚辈佩服!
东西两侧本是佯攻,主攻皆在白马渡至瓦岗方向。
此番交手非为歼灭战,而是精锐对决,只要击溃其主力、打掉气势,瓦岗自会不战自降!”
来护儿抚须大笑:“上将所言极是!此战必能一战定乾坤,荡平瓦岗,重振大隋!”
岸边将士齐声高呼:“荡平瓦岗!重振大隋!”
杨浩与李世民、来护儿刚迎完骁果军,回营便传召升帐。
李世民紧随其后入帐,目光发亮,拱手道:“陛下,臣听段玄志提及,您新研制的一批军械威力惊人!
方才臣去他那查看,其麾下八百将士换装的新械,性能远胜我现有玄甲军。
恳请陛下,为余下玄甲军统一换装!”
杨浩闻言朗声大笑:“上将果然识货!
朕本就有此打算,无需你多言。”
他抬手一摆,“你先稍候,半个时辰后升大帐,咱们再具体商议换装事宜。”
“谢陛下!”李世民喜出望外,躬身退下。
半个时辰后,中军大帐外旌旗肃立,气氛凝重。
李世民麾下将领与大隋众将齐聚,全员列阵待命。
杨浩高坐龙椅之上,李世民侍立一旁,众人目光皆聚焦于帐中。
李世民抬眼间,忽然瞥见杨浩身边换了四位妃子——
正是其八位旧妾中的春夏秋冬四妃。
这四妃虽无昨日宣华、容华、朱贵儿、崔嫔那般明艳夺目,却胜在年轻明媚,身姿窈窕高挑。
李世民心中暗叹:
“这天子当真了得,每日换一批妃子,真是羡煞旁人!”
杨浩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,心中暗自嗤笑:
“这李世民果然是老色批!
老李家骨子里就好色!
见朕换了妃子,眼睛都看直了!”
他收敛心神,沉声道:“春儿!”
影春应声出列,躬身道:“诺,陛下!”
“即刻调拨三千套全套新制军械,包括甲胄、豹突枪、虎啸刀、龙吟弩、鹰击弓,全数拨付给天策上将,用于玄甲军换装!”
“臣妾遵旨!”春妃领命,转身便去传令。
李世民又惊又喜,连忙上前叩谢:
“谢陛下隆恩!玄甲军得此神兵,定能奋勇杀敌,不负陛下厚望!”
杨浩目光扫过帐中诸将,“重申,全军进兵方略,皆由天策上将李世民统一指挥!
尔等需遵其调度,不得有误!”
“遵旨!”众将齐声应答。
李世民当即上前一步,肃容发令:
“传我将令!
今夜众军好生休整,喂饱战马、检查军械,养足精神!
明日丑时正,全军开拔,直抵瓦岗寨正面列阵!”
话音刚落,他目光转向大隋幽冥军将领方向,朗声道:“钱杰听令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命你率五千骁果军,直扑瓦岗兴洛仓!”
“瓦岗核心粮仓除洛口仓外,便是兴洛仓与回洛仓。
你率军至兴洛仓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,严守待命,不得擅自行动!”
“末将遵令!”钱杰躬身领命。
“麦孟才听令!”李世民又唤道。
“末将在!”
“你亦率五千骁果军,驰援回洛仓方向!”
“同样在仓外二十里处扎营,与钱杰部形成犄角之势,静待后续指令!”
“末将遵令!”麦孟才高声应答。
部署完毕,李世民转身向杨浩拱手躬身:
“陛下,此番进军前的初步安排已毕,今夜休整后,明日丑时便率军进发,直捣瓦岗腹地!”
当夜无话,营地内外一片肃静,唯有巡夜甲士的脚步声与战马的嘶鸣偶尔划破夜空。
子时时三刻,白马渡隋唐联军大营骤然动了!
号角声如龙吟般响彻天地,划破沉沉夜色,无数营帐同时亮起灯火。
至丑时正,李世民一声令下:“开拔!”
刹那间,鼓声震天,马蹄滚滚,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大营,朝着瓦岗寨方向进发。
白马渡距瓦岗寨山门不足三十里,大军疾行之下,速度极快。
寅时将至,先锋部队已抵达山门五里之外。
李世民勒马驻足,远眺前方连绵起伏的瓦岗山,山门前隐约可见守军的身影,当即下令:
“全军止步,即刻扎营!”
军令一下,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。
至寅时末,一座坚固的营寨已然成型,营寨内外旌旗飘扬,防御工事错落有致,戒备森严。
“传我将令!”
李世民翻身下马进帐,“众军休整一个时辰,埋锅造饭,补充体力!
一个时辰后,全军列阵,直抵瓦岗山门!”
“喏!”
而此时的隋帝,正乘着来护儿带来的巨型龙辇,乃原炀帝按突厥始毕可汗王廷大帐规制所建。
由十六匹龙驹牵引,在五千骁果、一千幽冥武卫及六十余太保近卫的护持下,甩在联军后尾,如蜗牛般缓行。
龙辇上,七妃围龙榻而坐,杨浩怀里搂着一妃——年龄最小的冬妃,正低头给她说些什么……
冬妃一脸羞涩……
“嗯,知道!……”
“不,我不!我不!……”
“陛下!尽欺负臣妾!”
而其余七妃闻之毫无妒色……浅笑相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