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策上将李世民舰队抵达白马渡。
杨浩闻讯,即刻起身更衣,快步出营迎接。
营寨外,将士们列队肃立,旌旗猎猎。
毕竟杨浩是天下共主,而李世民的天策上将之位,正是由他亲封。
此番相见,既是联军会师,亦是君臣会面。
江面上,五百余艘战船乘风破浪而来,桅杆如林,白帆遮天。
正是李世民率领的三千玄甲军与五千金骁果军。
旗舰之上,李世民一身银甲,腰佩宝剑,身姿挺拔如松;
面容英武俊朗,恰英雄少年,雄姿英发,且久经沙场,自是气度不凡。
船刚靠岸,他便大步流星走下跳板,目光径直望向营寨门口的杨浩,拱手行礼:
“臣李世民,叩见陛下!
蒙陛下册封天策上将,今日幸会,愿助陛下平定瓦岗,中兴大隋!”
杨浩上前两步,目光落在李世民身上,心中暗赞:
果然英武,有人主的之姿。
他抬手虚扶:“李上将不必多礼!
一路辛苦,快快请进营中。
朕久闻将军威名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!”
君臣二人并肩向营寨内走去。
身后将士们紧随其后,欢呼声、甲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联军会师的喜悦弥漫在白马渡的晨光中。
而在营寨一侧的帐帷之后,杨吉儿正悄悄探出半个身子,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紧紧追随着李世民的身影。
她身着淡绿宫装,脸颊因羞涩而泛起红晕,紧张地攥着裙摆。
自小便是青梅竹马,如今时隔多年再见,他已长成这般英武不凡的模样,杨吉儿的心跳不由得加快!
目光中满是藏不住的娇羞与欣喜,却因未得杨浩允许,只能远远望着,不敢上前惊扰。
李世民正与杨浩谈笑风生,全然不知帐帷之后,有一位故人正默默注视着他。
午时的阳光正好,龙帐前的空地上摆满了案几,联军将领齐聚一堂。
杨浩端坐主位,李世民位列左首,两侧依次落座着双方重臣大将——
隋军这边,屈突通、尧君素,裴虔通以及幽冥三将独孤开远、钱杰、麦孟才;
唐军那边,除了杜如晦、侯君集、段玄志,还有几位从太原起兵便追随李世民的老将:
李孝恭、殷开山、刘弘基。
至此,未来大唐凌烟阁二十四名臣,李唐这边到位六人。
瓦岗寨上有秦琼、程咬金、魏征、徐茂公、张亮五人, 而杨浩这边,只有一个屈突通,加一个文臣封德彝。
炀帝时期的四大名将,皆已凋零。
张须陀前年征瓦岗时,在荥阳大海寺被李密、徐茂公设计合围;
瓦岗诸名将采用车轮战,致其力竭阵亡,其极不讲武德。
杨素、高颖早逝;杨浩此时,能拿得出手的,只有来护儿、屈突通二将。
帐前的铜锅早已沸腾,朱贵儿亲自掌勺。
带来了极具特色的九宫格麻辣锅底,黄红的茱萸油与醇厚的牛油翻滚冒泡,香气直冲鼻腔。
案几上还摆着焦香扑鼻的臭豆腐、筋道十足的螺丝面,皆是李世民从未见过的吃法。
他素来征战四方,饮食简朴,此刻见这新奇菜式,顿时胃口大开!
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毛肚,在锅中七上八下涮熟,入口脆嫩香辣,不由得眼前一亮。
宇文晶早已搬来数坛新鲜马奶酒,酒液清澈,酒香醇厚。
李世民端起酒碗,与杨浩一碰而饮,马奶的鲜香与酒的烈劲交织在一起,回味无穷。
“陛下,此味甚佳!”他连饮两碗,赞不绝口,“这马奶酒与九宫格火锅的方子,可否赠与臣?
臣带回长安,定要将这般美味发扬光大!”
杨浩闻言大笑:“有何不可!不过朕倒有个念想——
这般美味,不应只让皇家贵族、将相大臣独享,民间百姓也该共尝此味。”
他话锋一转,“朕已传谕将你父亲唐公属下的武士彟调至麾下;
此人以木材生意起家,精通商道。
日后朕会任命他督办军械;
同时掌管官营酒楼客栈,让九宫格火锅、臭豆腐、螺蛳面这些美味传遍天下,惠及万民。”
“什么?”李世民闻言一愣,眼中满是诧异:
“君子不近庖厨,官营酒楼之事,未免太过新奇。
况且商为四民之末,隋帝竟敢打破“工农士商”的等级桎梏,这般举措,真是闻所未闻!”
他心中暗道,这位天子果然与众不同。
中午的欢宴压根没散场,中途只歇了一个多时辰,夜幕四合时,军营里的盛宴反倒愈发盛大。
又添了十几个数尺高的烧烤架,整只肥羊被铁钎架起;
炭火滋滋作响,油脂滴落溅起火星,焦香飘满整个营寨,勾得人食欲大动。
此时,隋军船队带来的清音与霓裳乐舞团已奏响丝竹,十几个舞姬身着薄如蝉翼的彩裙,在空地上列队。
容华夫人一身水袖舞衣,身姿曼妙如柳,亲自领舞上前——
李世民端着酒碗,目光本追着舞步流转,却在瞥见舞队领舞四妃身影时,猛地顿住了。
帐前灯火通明,将四位女子的容颜照得清清楚楚:
宣华夫人一身粉裙,眉眼温婉如月下梨花,顾盼间带着几分柔情;
容华夫人素衣胜雪,气质清雅似空谷幽兰,举手投足间自有风韵;
崔嫔立在一侧,浅绿宫装衬得她娇怯可人,眼底藏着几分羞怯;
朱贵儿一身杏色衣裙,眉眼灵动如春日桃花,笑起来时梨涡浅浅。
四人皆是世间难寻的顶级容颜,或温婉、或清雅、或娇怯、或灵动,凑在一处,竟让人看得失了神。
李世民手中的酒碗悬在半空,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,心中惊涛骇浪:
这般绝色,竟齐聚隋帝帐下!
一时间竟看呆了,连手中的马奶酒都忘了喝。
一旁的杨浩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,心底暗自发笑:
难怪你李世民五十多岁就耗干了身子而亡;
果然是个见了美人就移不开眼的好色之徒。
想他穿越而来,坐拥这般绝色,也未曾这般失魂落魄;
史传“臭汉、脏唐、邋遢宋”,正是这老李家的基因,成就了你家“脏唐”的美誉。
他轻咳一声,故意举杯笑道:“李将军,这乐舞如何?”
李世民这才回过神来,连忙举杯回敬:“陛下!舞美,人更美!
这般绝色与妙舞,真是生平仅见,陛下好福气!”
语气中难掩羡慕,目光却又忍不住往四位妃嫔那边瞟了一眼。
杨浩心中吐槽更甚:还说不是好色?
这眼神都快黏上去了。
嘴上却笑道:
“将军若是喜欢,日后平定天下,朕让霓裳乐团去长安演上几日便是。
来,再饮一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