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三丽离去的背影,姜茜突然捅了捅身旁的雨水:你就是今天转学来的......田润叶?
少女微微颔首,发梢在灯光下漾起柔光。
“以后还请多担待!”
姜茜爽朗一笑,摆摆手道:
“别见外!遇上麻烦尽管来找我!”
寒暄过后,她亲昵地挽住陆宁的胳膊:
“哥,你说巧不巧?润叶家就住在隔壁四院,我还看见少安兄妹四个放学也往四院去!”
陆宁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田福堂家搬来不算稀奇,倒是孙玉厚这一家令他有些意外。
“陆宁哥,孙家大姐兰花和大哥少安读书可了不得!”姜茜眼睛发亮,“ ** 考试都是年级前三!”
陆宁点头。孙家子女的学业他早有耳闻——且不说别的,单是小女儿兰香将来考上的就是顶尖学府。如今到了四九城,说不定清华北大都不在话下。
厨房门口,三丽望着满桌未收的碗筷皱起眉头。客人散去竟留了残局?她嫌恶地撇撇嘴,径自转身进屋。
推开大哥的房门, ** 被褥方正如块,书架纤尘不染。三丽略感诧异,旋即想到军人作风便释然了。她的目光扫向床底——两个并排的工具箱漆色相近。
“该拿哪个呢?”她蹲下身掂了掂,选择较轻的那个。
回到院中,三丽没急着递箱子,先朝陆宁扬了扬:“哥,是这个吗?”
陆宁瞥见熟悉的卯榫纹样,心头猛然一坠——
那是他的百工箱。
那次在房间里收拾东西,顺手就把工具箱落在了外面,没收回系统空间。
陆宁一时也没想起这事。
谁知三丽不小心把这箱子翻了出来。
陆宁怔了怔,正想开口,敏锐的三丽立刻意识到自己拿错了:
抱歉,我拿错箱子了!稍等,我马上换一个!
她朝田福堂父女歉然一笑,转身要回屋换箱子。韩春明猛地一拍脑门,懊恼地追上去:
师妹,我跟你一起!
三丽抿嘴一笑,带他进了里屋。
片刻后,韩春明拎着工具箱出来,三丽跟在后面。
师父,是这个吧?
得到陆宁确认后,他才把箱子递给田福堂。
田福堂连连道谢时,田润叶打量着韩春明突然插话:
你叫他师父?可你们看着差不多大呀!
该不会是你太没出息,才拜个同龄人当师父吧?
韩春明顿时黑了脸:我是没大本事,但我师父能耐着呢!他可是肉联厂采购部部长兼后厨总管!能拜他为师,我都觉得是沾光了!
说完就拉着三丽进了厨房。
田润叶瞪圆眼睛望着陆宁,田福堂也喉头滚动,慌忙道歉:陆、陆部长!丫头从小嘴快没分寸......
狠狠瞪了女儿一眼,他又堆起笑脸:那个......年后我也在肉联厂工作,还请部长多照应。
润叶得知眼前年轻人竟是部长,早已呆若木鸡,娇憨地杵在原地。
陆宁笑着颔首:都是街坊邻居,互相照应应当的。
田福堂又寒暄几句,这才拽着 ** 的闺女离开了三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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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家厨房里,韩春明摇头晃脑地嘀咕:
师傅,您瞧刚才那姑娘,模样倒是俊俏,可惜长了张嘴!
要我说,还是茜茜和三丽师妹最招人喜欢!
三丽红着脸轻捶了韩春明一下:
师哥!
韩春明讪笑着偷瞄陆宁,见他瞪眼,立刻板起脸东张西望。
行了,人家还是个学生娃娃,跟小姑娘较什么劲。
陆宁转向冉秋叶和闫埠贵:
叁大爷,天色已晚,有事改日再议吧。
闫埠贵搓着手连连点头:
对对对,时候确实不早了!
嘴上应着,眼睛却一个劲儿往冉秋叶身上瞟。
韩春明突然插嘴:
师傅,我正好顺路,送冉老师回去得了!
冉秋叶暗自咬牙,方才明明瞧着陆宁要送自己,这个愣头青!
三丽细声细气地说:
师哥快去送冉老师吧,碗筷我来收拾。
见陆宁首肯,韩春明蹦到门口:
师傅我先撤了!师妹们辛苦啦!
冉老师,咱们走吧?
说着朝满脸不情愿的冉秋叶招手,突然又盯上了角落里的娄晓娥。
娄晓娥正缩着脖子默念:别叫我别叫我......
娄姐!横竖都要送人,不如一并送您回去?
娄晓娥冷笑一声,从陆宁手中接过槐花,咬着牙说道:
韩春明,你这个小 ** ...我可真得好好你!
韩春明装作老实巴交的模样,挠了挠头咧嘴笑道:
娄姐,咱们都这么熟了,甭客气!
娄晓娥无奈地摇摇头。
以前多老实的小伙子,现在怎么跟陆宁学得这么油嘴滑舌!
她那是在感谢他吗?
实在没办法,娄晓娥只好抱着槐花,跟陆宁兄妹道别后离开了。
送走客人后,三丽、姜茜和雨水也收拾好了碗筷。
看着重新回到桌前的三人,陆宁靠在椅背上问道:
雨水,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准备好了吗?
雨水急忙点头:哥你放心吧,傻柱给的钱我都攒着呢!
陆宁满意地应了一声,转而看向三丽和姜茜:
三丽,明天我上完班就放假了,过两天就把你的户口迁过来。
姜茜紧紧握住三丽的手,看着文文静静的三丽,开心地说:
姐,以后咱们就在一个户口本上啦!
三丽这才破涕为笑,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:
哥,茜茜,真的太感谢你们了...
姜茜撅起小嘴,伸手替三丽擦去眼泪:
姐,再说这种见外的话我可要生气啦,对吧哥?
陆宁心疼地看着三丽,温柔地说:
三丽,咱们是一家人,别说这些客套话。
三丽轻轻点头,自己抹去眼泪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姜茜一把搂住三丽的细腰:
姐姐,等我也放假了,让哥哥带咱们出去玩,开开心心过个年!
雨水看着这温馨的一家人,识趣地告辞了。
她不想让刚融入这个家的三丽感到不自在。
等外人都离开后,三丽这才一头扎进陆宁的怀抱。
三丽这次没有落泪,只是安静地依偎在陆宁胸前。
姜茜眼含笑意望着他们,随即欢快地跳上陆宁的后背:加我一个!
安抚好三丽后,三个兄妹熄了灯离开厨房。姜茜蹙着秀眉望着杂乱的院子,气恼地说:这些人吃完都不收拾,公共区域弄成这样太不像话了!
陆宁淡淡扫视着满院狼藉:不必理会。以院里人的脾性,这些餐具桌椅没人会舍得丢弃,或许出了什么状况。他顿了顿,天色已晚,回房休息吧。
此刻的陆宁并未察觉,以院里人吝啬的个性,若非突发状况,绝不会留下未收拾的宴席物品。
贾家窗棂后,秦淮如透过缝隙注视着院中动静。听到陆宁的分析,她暗自惊叹:此人虽未亲历,却能将事情猜得 ** 不离十。这般出类拔萃的男子实在罕见。
贾张氏冷眼盯着儿媳,厉声道:秦淮如你趁早死了改嫁的心思!秦淮如沉默以对——自从婆婆私吞三十元钱后,她便再不愿与之交谈。
床榻上的小嗒已能小幅活动,每当棒梗欲行欺负时,她便奋力抓挠,倒让那小子收敛了几分。
前院闫家,归来的闫埠贵满脸喜色,却见妻子神色慌张,不禁纳闷:吃个饭怎么还吃出晦气来了?
叁大妈紧紧揽着两个儿子,神色惶恐地瞪向闫埠贵:老不死的!你去陆家吃席也不喊我们,这下可惹麻烦了!
闫埠贵拧着眉头急问:能出什么事?吃顿饭还能吃出祸来?
待叁大妈哆嗦着说完聋老太在院里晕倒的事,闫埠贵立刻蹭到椅子上正色道:可赖不着咱!老太婆是在傻柱那桌出事的,跟咱八竿子打不着!
况且法不责众,现在谁不是躲着走?你在这儿瞎操什么心?他又压低声音补了句,必须咬死了不知情!就算真查过来,也得说是傻柱那桌惹的祸,要倒霉也该他们扛!
叁大妈抹着泪咬牙道:你儿媳妇的妹妹可在那桌呢!那个扫把星,好好在咱这儿吃不行吗?非到处乱窜...这可咋整?
闫埠贵沉默半晌,嗓音跟着沉下来:那是于家的晦气,与咱何干?再说,谁准你叫于海棠来的?
叁大妈红着眼眶瞪他。自打大儿子成亲,闫解成就跟躲债似的再不登门。今儿难得不用老头子掏钱,唤回来吃顿团圆饭还有错了?
不过在这装聋作哑的事上,老两口倒是出奇的一致。
四院田家。
田福堂刚拾掇完儿子屋里的窗户,正归置工具。
呆坐许久的田润叶终于蹭过来:爸,过了年您就去肉联厂报到了,是不是得归那人管?
田福堂摇头叹气。想着闺女今晚的莽撞言行,他后脊梁还在发凉:丫头,往后说话做事得带脑子。再这么没轻没重,我可不敢领你出门了。
田润叶拽着父亲袖子直晃:知道啦知道啦!
田润叶清脆地应道:明白啦爸爸!就是觉得真厉害,这么年轻就当上肉联厂的采购部长,再过几年可不得了!
田福堂琢磨着这话,突然眼前一亮——这位陆部长确实年轻有为。
更重要的是,他似乎还是单身,毕竟现在还和两个妹妹同住。
想到这儿,田福堂笑着试探女儿:润叶,你觉得陆部长这人怎样?
俏皮的姑娘顿时会意,脸颊飞起红霞:爸!我不理你了!话音未落就小跑着躲进屋里。看着女儿羞涩的背影,田福堂乐得直搓手——这分明是对陆宁有意思嘛!
凭自家闺女这标致模样,说不定真能入陆部长的眼。老田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借还工具的机会打探消息了。
与此同时,医院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