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如眼圈通红,只觉得四周人影都变成了狰狞怪物,张牙舞爪向她扑来。
没这回事!小嗒也在胡说八道!她声音发颤,慌不择路地胡乱攀咬,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。
棒梗站在旁边,看着母亲狼狈的模样,心里痛快极了。
就是这个女人害他进了少管所!
今天总算遭报应了!
他眼底闪过一丝阴冷,却扬起天真无邪的脸:妈,小孩从来不说假话的......
这句话如同一记闷棍,将秦淮如最后一丝希望击得粉碎。
连最疼爱的儿子都背叛了她!
望着棒梗故作无辜的神情,秦淮如露出凄然苦笑,身子一软瘫坐在地。
院里邻居见状纷纷摇头。
要说活该吧——
她现在的确够惨;
可要说可怜吧——
这些麻烦全是她自个儿招来的。
小孩不说谎这话,不正是秦淮如平日最爱挂在嘴边的?
如今倒好,反倒成了扎向自己的刀!
秦淮如失魂落魄地瘫坐着,忽然记起陆宁说过的话。
她猛地一个激灵,挣扎着爬起来吼道:他们就是在撒谎!
白纸黑字的证据都没有,全凭他们红口白牙瞎编!
(
院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些飘落的钞票。
傻柱挠了挠头:秦姐,你看这事闹的......
秦淮如脸上的笑容完全僵住了,手指微微发抖。
陆宁挑了挑眉:哟,今儿可真是热闹。
贾张氏阴测测地笑出了声:呵呵,天老爷都看不下去了。
棒梗把头扭到一边,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。
槐花安静地靠在娄晓娥怀里,对周围的骚动毫无反应。
钞票还在打着转往下落,那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隐约可见几行字迹。
这......有人咽了咽唾沫。
陆宁弯腰捡起一张钞票,在手里甩了甩:看来有人要解释解释了。
娄晓娥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这信是邮递员托她转交的,如今信封被拆开,她略带歉意地瞥了眼何雨水。
刘海忠看到散落的钞票,立即板着脸走上前,端着架子质问道:娄晓娥,怎么回事?
娄晓娥只得将进院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
顿时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傻柱身上,没想到这封信竟是寄给他的。
聋老太太见状,心头猛地一沉,隐约预感何家要出大事了。
陆宁听完娄晓娥的解释,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刚才还在考虑何雨水以后的生活,眼下这不就解决了吗?
光是看到地上那些钱,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。
傻柱顿时慌了神,弯腰要去捡钱和信件。
陆宁一个箭步挡住去路,似笑非笑地说:地上少说有六十块钱,还附着一封信。作为一个守法公民,我不得不怀疑何雨柱在收受境外势力的贿赂!
我可是 ** ,这种事必须彻查。万一是真的,整个大院的人都要背上包庇敌特的罪名!
傻柱气得浑身发抖——这笔钱怎么回事他心里没数吗?
上来就给他扣这么大的帽子,这陆宁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!
陆宁你别诬陷好人!
陆宁冷笑着指向地上的钞票:我诬陷你?问问在场诸位,谁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给你寄钱?一出手就是六十多块,抵得上你两个月工资了!
傻柱急得满头大汗却无言以对。
这笔钱...
他现在根本不敢解释。
尽管来源清白,可那个理由实在难以启齿...
围观的群众听陆宁这么一说,又齐刷刷向后退了五六步,惊惧地打量着傻柱。
“特务!何雨柱是特务?”
“这事必须调查清楚,否则咱们的罪行够枪毙了!”
“证据明摆着,何雨柱绝对是特务!”
“陆朝阳不是说过了么,正常人哪会收到这么多汇款!”
许富贵见何雨柱要遭殃,立刻站出来喊道:
“好你个何雨柱,竟是特务分子,我这就去公安局举报!”
刘光福和闫立本吓得直哆嗦。
若何雨柱真是特务,他俩可要担大责任!
二人企图将功折罪,赶紧上前道:
“陆朝阳,你盯紧何雨柱别让他跑了,我们马上查验!”
转眼间事情从偷卤鹅纠纷,升级为特务案!
全院老少又惊又惧。
今天的 ** 竟闹得这么大?
何雨柱僵在原地不敢动弹。
虽然陆朝阳没按吩咐擒拿他。
但他能感觉到被陆朝阳气机锁死了!
稍有异动,必遭雷霆手段!
毕竟这是干部们下的命令!
眼见刘光福捡钞票、闫立本翻信件,何雨柱彻底慌了神。
“都给老子住手!”
见他扑来抢夺,两名干部急呼:
“朝阳!快制止他!”
陆朝阳唇边掠过冷笑,右腿如鞭甩出。
扑来的何雨柱瞬间倒摔出去!
砰——
沉重的坠地声令众人牙根发酸!
这一脚要是踹在自己身上...
看看何雨柱此刻的模样就懂了——
双手紧捂腹部,面目扭曲地蜷成虾米,连 ** 都发不出!
见这惨状,秦京如战栗着往后躲了躲。
院内鸦雀无声,空气仿佛凝固。没人敢替傻柱辩解,连平日最亲近的雨水都冷眼旁观。
刘海忠弯腰拾起散落的钞票,指尖沾着灰尘数了数:整六十元,全是崭新的大团结!崭新的票子更坐实了众人的猜疑。
所有人的视线像聚光灯般打在闫埠贵手中的信纸上。这位叁大爷扶了扶镜框,郑重地清了清嗓子:
柱儿,六年来每半年寄六十元。
爹不求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,只盼你和雨水好好过日子。
钱分作两半,省着点够你们半年花销...
随着信纸翻动,闫埠贵绷紧的后背渐渐松弛。不是敌特就好,真要摊上这事,他这个管事大爷的位子怕是要坐到头了。
院里众人不约而同吐出口气,仿佛卸下千斤重担。若真查出敌特,两位管事大爷首当其冲要担责。刘海忠哆嗦着抹去满脑门冷汗。
就在这时,雨水像头暴怒的母狮冲向蜷缩的傻柱。钱呢?爹寄的钱我一分没见着!她抄起青砖的瞬间,惊呼声此起彼伏。可那些张大的嘴巴后面,分明藏着看好戏的兴奋——这一砖拍下去,可就有大戏看了。
陆宁当然不会任由雨水胡来。
眼看高举的砖块就要砸下去,雨水只觉得手心一轻,转头才发现砖头已经到了陆宁手中。
雨水委屈得直掉眼泪,虽然她刚才捶了傻柱好几下。
可对傻柱来说,腹部的剧痛早已盖过了那些不痛不痒的拳头。
见傻柱缓过劲来,蹲在地上的雨水突然起身,一头扎进陆宁怀里嚎啕大哭,双手还死死箍着他的腰。陆宁僵着身子,看着胸前哭成泪人的女孩子,一时不知该不该推开。
姜茜看在眼里,虽然心里泛酸,却也能理解雨水此刻的心情。被亲哥哥 ** 整整六年,平日里温饱都成问题,积压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,换谁都得崩溃。
娄晓娥看得目瞪口呆。她不过随手带回一封信,竟牵扯出这样惊天的秘密。这个何雨柱实在太不是东西!连父亲寄来的生活费都要私吞,这些年雨水过的什么日子院里人都心知肚明,所以即便现在看他蜷缩在地,也没人觉得可怜。
刘海忠与闫埠贵不约而同地叹气。何雨柱这般作为,实在枉为人子!
聋老太太站在易忠海身旁,满脸失望地摇头。虽然她向来不喜欢总帮着外人算计哥哥的何雨水,可今日这事让她突然明白:傻柱遭这罪,纯属活该。连亲妹妹的生活费都敢昧下,如今事情败露,可不就是报应来了。
待雨水的抽泣声渐渐平息,傻柱也捂着肚子,满眼怨毒地站了起来。那眼神扫过刘海忠与闫埠贵时,简直像是要活吞了他们。
关于陆宁,傻柱虽然心里不服气,可十个自己加起来也打不过对方。
姜茜见何雨水止住了眼泪,赶紧上前把她从哥哥身边拉开:雨水,你还好吗?
雨水红着眼眶点头,脸颊泛着红晕。刚才躲在陆宁怀里的时候,那种安全感让她舍不得离开。
韩春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。他心里琢磨着,虽说雨水不一定真能成为嫂子,但只要陆宁还没结婚,自己就该把她当嫂子来对待。
师傅,那家伙太欺负人了!雨水妹妹一分钱都没拿到,今天非得让他把吞的钱吐出来不可!
陆宁笑而不语。韩春明会意,目光转向两位管事大爷。
刘海忠眼睛一亮,闫埠贵却皱起眉头。他们都看见何雨水这个没出嫁的姑娘扑在陆宁怀里哭哭啼啼,实在不成体统。
刘海忠暗自高兴,这正是表现的好机会。看陆宁对雨水的态度,分明就没拒绝嘛!不拒绝就是有戏!于是他决定先帮雨水讨回被傻柱私吞的钱,以后再想办法撮合两人。要是真成了,陆宁肯定念他的好。
闫埠贵却焦躁起来。这何雨水闹的是哪出?他本来打算把冉秋叶介绍给陆宁的。不行!绝不能让他们俩走到一起,必须加快行动了!不过眼下,他和刘海忠想到了一块儿——先解决傻柱和雨水的纠纷,赢得陆宁的好感再说。
打定主意,两位大爷同时站了出来。
柱子,这件事你确实理亏!
何大清汇来的钱,信里写得明明白白,是你和雨水各三十块!
闫埠贵板着脸,严肃地说道:
柱子,今天这事儿我俩大爷做主,你必须把钱补给雨水,你这已经涉及道德问题了!
傻柱捂着肚子站起来,感觉疼痛减轻了些,恶狠狠地瞪了陆宁眼,转头对两位管事说:
雨水这些年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供的?学费生活费不都是我在出?
闫埠贵冷笑两声,心想这傻柱子还想耍滑头。
身为人民教师,对付这种顽固分子自然有办法。
柱子,别再狡辩了!
你每月给雨水的花销,街坊们都心知肚明!
闫老师掐着手指头细算起来:
我来帮你捋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