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老太太目光如炬,似已参透其中缘由。
机灵的韩春明立刻会意。
姜茜虽有些不理解,但无条件相信哥哥。
傻站着的雨水被两人催促:快接着呀!
雨水这才恍然接过钞票。
陆宁见状转身面对傻柱,眼底闪过一丝深意。
原本他计划并非如此——两块钱的 ** 案,仅仅赔偿未免太便宜对方。
正欲报警时,瞥见易忠海背着聋老太现身。
要整治傻柱,这老太太必会横加阻拦。
加之下午那顿饭局,见到席间那些面孔后,
陆宁心里有数:傻柱的好日子快到头了。
与其大费周章送他进局子,不如等轧钢厂东窗事发,让他领导亲自收拾。
眼瞅着带回的饭菜快凉了,他当即决定今日就此作罢。
但此刻的傻柱却死活不服气。见聋老太太到场,他自觉有人撑腰,顿时梗着脖子嚷道:
“陆宁,你算计我!”
“大伙儿评评理,那盐水鹅明明是给我家雨水的,凭啥他陆宁非说是我偷的?”
围观人群仍一头雾水,谁也猜不透陆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即便看出陆宁在戏耍傻柱,众人也都不吱声。
傻柱气得直磨牙,陆宁反倒笑吟吟开口:
“雨水,我问你。”
正攥着钱的何雨水听见喊她,连忙凑到陆宁跟前,乖顺地点点头:
“陆宁哥你说。”
陆宁颔首,瞟着傻柱揶揄道:
“那盐水鹅是不是我给你的?”
见陆宁使眼色,又想起姜茜事先的交待,雨水立即应道:
“嗯,是你给我的!”
傻柱听罢放声大笑:“瞧见没陆宁!你这叫——”
“何雨水,把钱还我!”
雨水把钞票攥得更紧了。这钱可是陆宁哥给的,哪能还回去?
陆宁依旧不急不躁,含笑道:
“那我再问,盐水鹅是不是让你暂时保管的?”
这回雨水不假思索——方才陆宁早暗示过,不管问啥只管应下。
“对,是你让我保管的!”
此言一出,围观者越发糊涂。
本以为自己捋清了思路,可这俩人几句话又把人绕晕了。
这鹅到底是给雨水的?还是托她保管的?
傻柱也琢磨不透,拧着眉头苦思冥想。
“陆宁!何雨水!你们耍什么花样?”
实在想不通,傻柱只能怒喝,同时死盯着雨水手里的钞票吼道——
“何雨水,我再强调一遍,把钱交出来!”
聋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,刚要开口劝解,却被陆宁直接打断!
“傻柱的话你也听见了,雨水,我问你——这钱是我亲手交给你的,对吧?”
雨水低垂着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
傻柱顿时面露得意,围观的邻居们却纷纷皱眉窃语:“这唱的哪一出?”
“雨水,我是不是明确说过,这笔钱由你暂管?”
见雨水再次点头,陆宁眼神陡然锐利,直视傻柱厉声道:“何雨柱!现在听清楚了?”
“盐水鹅进了雨水的肚子,算我请她的;要是被人偷了——”
“那就得按替我保管的规矩算!”
“这笔钱既然在雨水手里,就是我给她的!但要是有人逼她交出来……”
“那就是你何雨柱在 ** 我!”
“雨水,现在把钱递给傻柱,看他敢不敢接!”
满院哗然!
好强势的逻辑!
横竖都是他的理?
雨水闻言立刻举着钱往傻柱跟前递。
傻柱这才猛然惊醒,连连后退摆手:“陆宁!少给我按罪名!这钱我不要了总行吧?”
“再说了,院里还有三位大爷主持公道呢!你空口白牙就想定规矩?”
“群众的眼睛可雪亮着!”
这话顿时 ** 起议论,有人对着陆宁的方向指指点点。谁都不愿开这个先例——万一往后人人都学他这般霸道还得了?
刘海忠脸色铁青却欲言又止,闫埠贵则缩在人群里装鹌鹑,巴不得置身事外。
陆宁面对质疑反而笑出声:
“问得好!”
“可谁告诉你我没证据?”
(
“亲口承认偷鹅的是你,钱也赔了,还想抵赖?”
傻柱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冷哼一声闭了嘴。
他倒想瞧瞧,除了这茬,陆宁还能拿出什么证据。
行,既然认了,那盐水鹅是不是我托雨水保管的?她不也是证人!
她说有就有,说没有就没有!
又没白纸黑字的凭据,可不就是人证说了算!
院里众人被陆宁堵得哑口无言——这话还真没法反驳!
雨水听了差点笑出声,韩春明早就笑得直不起腰。
不愧是师傅,论诡辩的本事,够他学一辈子!
事儿到这就算结了。傻柱吃了闷亏,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。其他人心里直打鼓:
陆h—这人,千万惹不得。
就凭这张嘴,死人也能说成活人!
四合院外,娄晓娥抱着槐花正要来谢陆宁。
刚走近大门口,就见个邮递员在门口转悠。
同志,您这是?
邮递员如见救星:您住这院里?
娄晓娥摇头:现在不住,但要进去。
邮递员赶忙掏出信:太好了!院里太闹腾我就不进了,劳驾把这信转交何雨柱!
信刚递出手,邮递员蹬着车一溜烟跑了。
目睹邮差匆匆离去的背影,娄晓娥展颜一笑,将信封递给槐花后便迈进院门。
步入庭院时,她瞧见人群聚集的场面,不由得轻轻摇头。
这般热闹景象,准是又有人按捺不住要生事端了。
麻烦借过!
听见呼喊,外围人群自觉分开一条通道。
娄晓娥望见站在 ** 的陆宁时先是一怔,继而快步上前:
陆宁,发生什么事了?
未等陆宁答话,秦淮如已尖声嚷道:
娄晓娥你来凑什么热闹?
娄晓娥目光掠过秦淮如不作理会,转而眉眼含笑地望向陆宁。
姜茜看见娄晓娥抱着槐花走来,欢快地迎上去,先是逗弄了槐花的小脸,继而凑在娄晓娥耳边低声将事情原委细说一遍。
听罢叙述,娄晓娥眼底泛起光彩。
陆宁果真不负盛名,连父亲都对他赞不绝口!
昔有诸葛亮舌战群儒,今见陆宁智驳这群糊涂虫!
这时槐花却轻轻拽了拽陆宁的衣角,细声细气地说:
好叔叔,我记得那天早上傻柱叔叔拿着饭盒去了秦淮如阿姨家。
后来秦淮如阿姨自己吃完了,那个香味和您做的盐水鹅一模一样,您以前还给我尝过的。
童言一出宛若惊雷,震得众人瞠目结舌。
** 至此水落石出!
原来是傻柱偷拿雨水的饭盒送给秦淮如。
而秦淮如竟独自享用!
自始至终,秦淮如对此事缄口不言!
如此说来,雨水起初询问棒梗根本无可指摘!
棒梗作为秦淮如的儿子,本就同属一家。
既然是秦淮如吃了盐水鹅,问问棒梗有何不妥?
秦淮如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!
傻柱也木然转头望向秦淮如:
秦姐…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你明明说过盐水鹅都送去给小嗒了,怎么现在变成你自己吃了?
秦淮如心绪纷乱,面对傻柱逼视的目光,手足无措。
陆宁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二人,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般曲折。
何雨水终于撕下伪装,怒喝道:
傻柱!你偷拿我的东西讨好秦寡妇,现在看清了吧?就算她自己私吞了,刚才也不会替你说半句话!
你俩真是绝配!
这声让在场众人脸色骤变。
傻柱如梦初醒——往日温顺的妹妹竟是伪装!
秦淮如也恍然:
原来最会隐忍的,竟是这个二傻子。
死丫头竟骗了她五六年!
从前声声,如今直呼秦寡妇,
还说什么天造地设?
秦淮如几欲发狂!
姜茜也面露讶色——她早察觉雨水对二人态度有异,
今日终得验证。
陆宁若有所思地望着雨水:
这丫头迈出了第一步,
但往后该何去何从?
围观者的讥讽声此起彼伏:
瞧秦淮如养的这些白眼狼!
槐花这张嘴,专坑自家娘!
当初不要槐花,现在遭报应了吧?
这丫头要是投胎到我们家,早就被掐死算了!一个赔本货色,还敢算计亲眷!
** 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。
她明白此刻必须开口辩解。
否则既没能挽回陆宁的信任,又要得罪傻柱。
那可真要落得两头空!
至于何雨水那死妮子,改日再找她算账!
她在撒谎!柱子哥,槐花在胡说八道,那些盐水鹅我都给小嗒送去了!
贾家屋内,卧病在床的小嗒怨毒地盯着房梁。
外面的争执声一字不落传进她耳朵。
还有那只烤鸭。
明明带回来了,却连口汤都没让她尝!
更可恨的是棒梗那个浑蛋,趁她动弹不得,总来掐她胳膊!
此刻听见母亲的话,小嗒的怨恨终于爆发:
她骗人!我根本没吃过盐水鹅,只看见傻柱拿回来的狗都不闻的剩菜!
院里的街坊们闻声哗然,顿时骂声四起:
秦寡妇,你可真不是东西!
自己偷吃就罢了,还栽赃给瘫痪的闺女!
小嗒整天躺着不能动已经够惨了,贾家人还要拿她当替罪羊!
贾家什么德行大伙还不清楚吗?呵呵!
贾张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。
如今因为 ** ,整个贾家都被街坊指着鼻子骂,名声彻底臭了。
这老泼妇再按捺不住:
挨千刀的!我那短命的儿,你当初怎么娶回来这么个扫把星?
我们贾家要被这灾星害得断子绝孙啦!
各位老邻旧居,我老婆子冤枉!都是这丧门星害的我!
上回就是她推我去顶罪,害我蹲了大狱!
贾张氏在一旁忿忿不平地骂个不停。
周围众人冷眼旁观,只当是看场好戏。
有人暗自嘀咕——原来秦淮如还有找人顶罪的老底子!
让自家婆婆替自己坐牢,这样的媳妇可真够厉害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