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情人的事达成一致，琴酒和乌丸莲耶的心情都略微上扬。
互视的目光中多出一丝微妙意味，连气氛都变得与之前不同。
“虽然很想更进一步，但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说明。”
乌丸莲耶含笑道：“原本准备等我醒来后再和小阵讨论，但为了不趁人之危、让你产生误会，我也只能正人君子一回。”
这话听起来怪怪的。
说的这么正大光明，其实是另一种方式的拉近距离吧？
琴酒嗯了一声，示意先生继续。
“就是关于世界的真相。”
乌丸莲耶感觉琴酒看过来的那一眼，已经把他看透。
他清清嗓子，这才接着道：“接下来说的话十分匪夷所思，我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得知，但自然而然的，我获得了这些关键讯息。”
——像是某种直觉，且逻辑自洽，于是乌丸莲耶倾向于它就是真相。
在没有其他可能的情况下。
这种玄之又玄的发展，也算合理。
“我们的世界，与最初诞生于高维世界的一本漫画息息相关，是它的世界所衍生出的次生世界。”
这个骇人的真相，也是先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过一次高维之旅的原因。
琴酒眸光一闪，漫画吗？
倒是和他们曾经猜测的故事差不多，漫画本就是故事的载体之一。
他没有提出质疑，而是安静倾听。
“大概是这个原因，世界有些弱小，但依旧生出了一个模糊的意识，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。”
“如果把世界看做一艘大船，那漫画的主线剧情，就相当于这艘船的龙骨，至关重要。”
“至少在主线完成前，不能有太大的差异，否则的话，世界就会发生动荡，严重的甚至会导致世界崩毁。”
“但世界意识想要尽快升级，祂贪心的选择和另一个同源世界合并，使得时间线出现了bug。”
“为了打上补丁、促进融合，祂耗费了不少力量，陷入半沉睡的状态。”
于是世界在规则下自行运转。
“但有你的存在，主线剧情越向后发展，你失控的程度便越高，最终到了那一天……”
“原本主线剧情已经磕磕绊绊的走到尾声，却因为小阵的缘故，主角身受重伤、意外死亡。世界不得不采用时间回溯的方式，试图让剧情节点倒退回变故发生前。”
乌丸莲耶说到这里讽刺一笑：“结果，任由规则生搬硬套，很容易就会出错。”
规则只是事先制定好的程序，它没有智能，比起世界意识，它只会按部就班的运转。
回溯时间的时候，规则原本准备套用的是主角柯南的最后意识，但他的意识消散的太快，没有捕捉到。
于是卡顿的规则，最终锁定了琴酒临死前的潜意识——幼年时和先生的初遇。
原本只是回溯一天，却一下子失误回溯了二十多年。
本就力量损耗巨大、正半沉睡修养的世界意识，差一点就直接消散。
琴酒之前的猜测与真相相差不大，他确实被规则错误的进行了标注，于是回到幼年的琴酒，彻头彻尾成了一个新的bug，还在不断扩散影响，让本就破破烂烂的世界更加千疮百孔。
“上一世，祂已经发现小阵的威胁，还采取了一些措施。”乌丸莲耶顿了顿：“你应该能想到。”
琴酒心中思索，以他日常的忙碌表现来看，他这个大反派的地位肯定举足轻重。
如果想要消除威胁，最好的办法，就是让另一个人取代自己。
“……宾加？”
琴酒见乌丸莲耶点头，不爽的“啧”了一声，那个整天想要对标自己的家伙，到底哪里比得上他？
不过世界意识也就是看重这一点，起码宾加上位后，会比他更加可控。
“这辈子小阵做了好几次针对祂的举动，但祂已经没力气再换一个反派，只能一直容忍、并尝试弥补，残余的那点力量，几乎损耗殆尽。”
琴酒冷嗤道：“所以祂最后的反击，就是试图用一把枪，删改我的记忆？”
“看来你猜到了子弹的作用。”
乌丸莲耶微笑道，结果最后选择的载体，判断力太差，打错了人。
不仅预期的效果没有达到，反而还送了他一场奇遇。
这也正常——祂早就已经没力气影响成年人了，更遑论控制。
“我有个疑问，既然主角如此重要，那为什么……在神户的时候，活下来的是黑羽快斗？”
琴酒刚问完，心里就浮现出答案，他立刻道：“他是融合的另一个世界的主角？”
“对。”
死了哪一个，都会出问题。
但黑羽快斗的母亲没有保住，且组织对他的针对较小，主要是受到工藤新一的连累。
因此权衡利弊后，孱弱的世界意识选择让黑羽快斗活下来，让工藤新一重新诞生。
虽然有所谓的“主角光环”在，但祂已经做不到无中生有，那间次卧中存在的任何能够充饥、解渴的资源，只够维持一个孩子勉强存活到被发现。
“幸好祂被屡次削弱后不再强大，否则的话，我们没有任何胜算。”
乌丸莲耶眯了眯眼：“黑羽快斗所在的世界，是个弱魔法世界，带有神秘侧的元素。”
如果能够顺利融合的话，世界的基石会更加牢固，潜力也更大。
但偏偏，这两个同源的世界相互碰撞、交融后，出现了bug。
“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是堂兄弟，这本来是两个世界的连接点。”
“但综合之后，反而带来一系列狗血联系。”
比如曾让他和琴酒吐槽过的黑羽家乱七八糟的纠葛，甚至波及到乌丸。
“这算不得重要。”
毕竟不影响故事的主线。
“麻烦的是，这些血缘联系，导致工藤优作的年龄出现了异常。”
“他比藤峰有希子大了六岁，这意味着，原本的相识、相知、相恋都会受到影响。”
这个小问题，在时间回溯后变成了不能忽视的大问题。
本来只需要改变一下当事人的些微认知就能糊弄过去的事，一下子变成了必须要解决的棘手麻烦。
再加上琴酒制造的那些危机，整个世界越发超出祂的控制。
这次孤注一掷的行动又失败后，世界意识已经消散。
不知道还有没有重新诞生的可能——反正先生不准备给祂机会。
“那就是说，我们自由了？”
怪不得当时枪响过后，他出现了幻觉，像是有无形的东西裂开、破碎。
原来是真的。
琴酒一挑眉，虽然世界破破烂烂，随时都可能末日。
但比起当提线木偶，他宁愿盛大的死亡。
“可以这么说，但不够准确。”
乌丸莲耶总结道：“基于漫画而诞生的规则还在，它是不可能消失的。”
一旦连规则都不复存在，那世界将彻底崩塌。
“所以……现在的红方角色们，已经没有了爸爸，只剩下出场就自带的光环？”琴酒冷冷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