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来说,那些偏向红方的规则依旧会生效。
但因为没有祂的强干预,已经觉醒的琴酒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行事,而不会陷入某个怪圈,想走的路走不了只能别扭且勉强的走被设定好的剧情。
而那些为了主角柯南服务的、大大小小的红方配角们,虽然还有出场自带的所谓“光环”,能够影响周围,但只要琴酒心志坚定,摆脱反应不算艰难。
总的来说,他确实已经实现自由,只是活动的空间还不够大,里面还有许多碍事的钢筋水泥柱。
拆不掉,也不能拆。
“照这么说……现在维护世界的重任,算是落到了我们肩上?”
其他人又不清楚真相,也不会轻易相信这么天方夜谭的事,只会觉得他们两个胡说八道,且脑子有问题。
“往好处想,现在这个世界,由我们主宰。”
乌丸莲耶野心勃勃的道:“小阵可以继续缓慢侵蚀主角的位置,彻底改变自身的定位,变成世界的中心。”
“而我……取代已经消散的祂,也是理所应当的吧。”
“我现在知道的这些,很像是抢到了祂的遗产。”
先生猩红的眼瞳在野心的加持下闪闪发光,如同宝石般格外迷人。
“您的脚步或许不止于此。”
琴酒想到先生最初的那句话——它的世界所衍生的次生世界——这意味着世界不止一个。
“小阵也想到了?”
“凭什么在主世界里,我们仅仅是衬托主角的反派。”
乌丸莲耶笑了笑:“如果能掌控一个次生世界,就能吞并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”
“迟早有一天,积累下足够的底蕴,我们这个世界就可以取而代之,成为新的主世界。”
“当然,现在说这些太过遥远,好高骛远不是个好习惯,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掌握这个世界,让它按照我们的理想塑造且不至于毁灭。”
乌丸莲耶毫不避讳的展露自己的长远计划,和它比起来,永生都变成小愿望,连阶段性胜利都称不上。
这是他在改造组织后,又一个宏伟目标。
以人之力战胜世界、掌控世界、最终成为主宰,将次生世界升格为主世界,完全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造梦计划。
但从乌丸莲耶口中说出来,却给人以狂妄的信心,让人情不自禁的信服。
琴酒冷静的情绪被这张蓝图绘制的前景影响,心潮澎湃。
果然,男人的魅力就在于野心和能力。
看到这样的乌丸莲耶,他鲜明的感知到,自己受到了致命的吸引。
“……真是个令人惊叹的远大理想。”琴酒缓缓道,墨绿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先生。
“所以,Gin对你的国王满意吗?”
先生笑着问道。
“满意。”
琴酒直白的道,他歪了歪脑袋,倾身凑近,十分主动的在先生唇边落下一个轻吻,顺着对方的话说道:“那么,接下来是不是该请我的陛下……与他忠心耿耿的骑士定下‘契约’?”
那个最优解,初期被定义成警戒线,但现在来看,更像是一个约定。
虽然不再紧迫,但对于琴酒来说,依旧很有必要。
甜蜜的话语他同样会说,而且能够说的十分悦耳动听。
乌丸莲耶呼吸一滞,随即一把抱住近在咫尺的劲瘦腰肢,更凶狠的回吻过去。
——
这个被称为“梦”的精神世界,确实是一处奇异的空间。
乌丸莲耶坦白世界真相后,对琴酒再次主动发出的邀请,毫不犹豫的笑纳。
虽然对方的理由有些让人伤心,但谁能拒绝喜欢的人向自己投怀送抱呢?
他们之间的感情能不能升格为“爱”,那是之后的事。
现在应该尽情享受,并借助意乱情迷,将心灵上的契约彻底定下。
“我还得谢谢祂,如果不是祂和另一个世界融合,我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和奇遇。”
拼尽全力,也只能求一个痛痛快快的死。
就像时间回溯前的结局,那是琴酒和他自己的选择,在主角代表正义赶来清算前,他们主动给自己落幕,用一场盛大的“焰火”祭奠波澜壮阔的一生。
“而且,正因为有另一个世界融入,使得现在的世界变得更加多样。”
“乌丸家流传下来的所谓催眠,十分粗糙,且仰仗天赋。”
“但和那些流传下的、已经没落的神秘侧势力打过交道后,我才能积累足够的底蕴,研究这些与众不同的知识。”
或许到了高深处,科技和神秘殊途同归,彼此都能用理论解释对方的逻辑和原理。
可对现在的乌丸莲耶来说,他搜罗到的另一个体系的知识,是打开新大门的钥匙,让他有了攀登高峰、成为这方面高手的可能。
精神力所化的藤蔓在身边缠绕、游走,如同情人的手在轻轻抚摸。
灵魂的触觉比肉体更加灵敏,以至于所有感官都像是注射了刺激性药物一般,感触翻倍。
理论知识丰富的琴酒,只是有些青涩的动了动手,接下来就被乌丸莲耶接管了主动权,先生毋庸置疑的道:“让我来。”
话语带着些强硬的命令意味,但也有缱绻的温柔。
琴酒在这方面没有计较。
他所受到的训练以及和先生的从属关系,都让他心理上倾向于被动,于是得到准话后,他很干脆的任由乌丸莲耶为所欲为。
无形的精神力笼罩住琴酒和先生,发出淡淡的黑红光泽。
那些具现化的藤蔓在接触到琴酒的时候变得虚无,如同流水一般,从他的灵魂表面渗入。
这种被微凉雨水浸透的异样激得琴酒无法克制的战栗,他睁大眼睛,墨绿的眼瞳时而清醒、时而涣散,那丝本我在另一道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入侵下,变得摇摇欲坠。
“Gin,看着我。”
墨绿和猩红的眼瞳对视,涌动着着清晰可辨的深沉情绪。
“我是属于你的。”
“你也属于我。”
“……相信我吧,在彼此最亲密的时刻。”
乌丸莲耶低笑着在琴酒耳边低语,随着黑红光芒再次闪烁,他把吻落在对方额间,满意的将契约最后收尾。
琴酒眼前出现了一片幻象。
平静的海面掀起巨浪,然而藤蔓依旧冲天而起,将夜幕中的银月紧紧缠住。
终于,风平浪静。
束缚住银月的藤蔓快速交织生长,一只黑羽红眸的乌鸦蹦蹦跳跳的站在枝头,悠闲自在的梳理羽毛。
……契约成功。
琴酒心中升起明悟,幻象在眼前破碎,他重新看到乌丸莲耶近在咫尺的脸。
紧接着,梦境也随之碎裂,琴酒又一次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