恪战走进内间,柔则已经泡好茶在等着他了。
见到他进来,笑着起身行了个福礼,恪战边解着毛毛大氅边摆摆手让她坐了下来。
将解下来的大氅随手丢在一旁的架子上,他也跟着坐了下来,端起手边的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。
年关将至,京城的温度是一天比一天冷了,出门吹一圈风回来,脸都是皱的,身上也寒僵僵的,非得灌两盏热茶才能缓过神儿来。
待身上暖和了,恪战扭头看向柔则,询问出声:
“怎么回事儿,一回府就看见你院子里的丫头在前院门口蒙头瞎脑的转悠,说是你要找我?可是有什么事儿?”
不待柔则回答,又扭头看了一圈柔则的房间,
“你这屋里凉津津的,怎么不叫底下人多点两个碳火盆烘着,屋里也没个伺候的小丫头,你不冷啊?”
柔则本想叫他来,询问除夕宴会上,入宫的名单要怎么往上报,两位侧福晋是要告病还是怎么的,
被恪战这么一打岔,倒愣住了,也紧跟着扭头打量了一圈自己的卧房。
这不挺好的吗?
“还行啊,妾身向来耐寒不耐热,倒没觉得多冷,内间地方小,伺候的奴才多了,老觉得挤得很,还乌烟瘴气的,妾身就把她们都打发出去了。”
柔则是个隐私性很强的人,不是很喜欢底下的人进自己的卧房,连贴身伺候的芳如芳萱,都只在她梳洗打扮的时候进来伺候,其它时候,就候在外间,等着柔则唤她们。
“王爷刚回府,可是饿了?臣妾让她们去端盘子点心来吧。”
恪战摇摇头,拒绝了。
“爷过会子还要出去走个应酬,点心甜腻腻的不顶饿,现在吩咐上膳也来不及,我一会儿去前院吃点东西吧。”
柔则点点头,正要说除夕宴的事儿,恪战又突然想起什么,转头吩咐柔则:
“过两天是老五的生辰,往常碰上腊月年关的也没怎么大办过,送个礼见个面就行,只是今年他的福晋又给他添了个胖小子,满月的日子正好跟他的生辰碰一起了,他心里高兴,宜妃娘娘就替他向老爷子请了好,允他可以在府里摆宴庆祝。”
“你今年准备贺礼送去的时候,记得在往年的份量上再添上两成。”
“要是不知道怎么准备,要添什么东西,就去问苏培盛,他会给你备好的。”
柔则闻言就有些紧张,因着之前恪战执意要给孝懿仁皇后守三年孝。
娶福晋的时候就比其他兄弟晚上许多,五阿哥的福晋他塔喇氏比她早进门两年,已经为五阿哥诞下一女,这次添的是个小子,也是五阿哥的嫡子。
满打满算,柔则嫁进皇家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。
头一次遇上皇子福晋间迎来送往的庶务,还颇有些手足无措之感。
听闻可以让苏培盛准备,自己到时候过目就好,倒是悄悄松了口气。
趁着恪战还没想起其它事情前,柔则再次开口询问除夕宴的事。
“王爷......”
“对了,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来着?来了这么长时间了,怎么还不说事呢?”
柔则: ......
恪战莫名,看向柔则的时候,谴责似的皱了皱眉,仿佛觉得柔则在浪费他的时间。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
柔则感觉心口突然哽了一口气,十多年的好脾气差点儿在这一刻消失殆尽。
少顷,柔则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。
“请王爷来,当然是有事的。”
“没事儿,谁会专程请王爷来呢?”
“妾身又不是闲得很了。”
恪战: ???
他的福晋这是生气了吗?
她为什么要生气啊?
她生什么气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