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这场争端以每位参战的阿哥都罚了半年俸禄结束,
算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。
只除了老十因多次的蠢言蠢语犯了众怒,喜提父爱的拳脚外加面壁思过大礼包两个月。
愁眉苦脸得回去了。
康熙知道这个儿子的性格,憨头憨脑的不聪明,倒也并不生气,只是实在不耐烦跟他掰扯,干脆让他在自己府里折腾去了。
此事也就此告一段落,只是隔阂到底还是埋下了,康熙未必不知道这个,但也不知怎么的,看着年轻的儿子们彼此攻讦仇视,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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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间,宜修要出月子了,
出了月子的宜修不同于怀孕时的虚弱憔悴,眉目间时刻含着浅浅忧郁的样子。
说一句满面春风,焕然新生也不为过。
这整整一个月里,恪战一来后院,头一件事就是去看望她,昔日朝露院的待遇,如今也轮到她享受一把了。
宜修不能侍寝,恪战来了也只是和她说说话,接着去看望孩子。
宜修自己也知道,恪战主要是想来看孩子,看她只是顺便,她如今的待遇,和昔日凭借大格格从侍妾一跃而成庶福晋的宋氏也没什么差别。
可是宜修不在意,只要王爷能来,她就高兴,哪怕不是为着她呢,
旁人又不晓得王爷来宓秀院的原因,她们只会看到,王爷送来的赏赐有多么丰厚,王爷对她的关切有多么真挚。
哪怕她还不能侍寝,却还是能一次次的引得王爷来看望她。
她们只会觉得,这是王爷喜爱她,看重她。
一想到后院的女人会因此在暗地里偷偷嫉妒她,诅咒她,恨得帕子都会撕碎好几条,
就像当初的她一样。
尤其是这些女人中,还有她昔日高高在上,仿佛远在云端的长姐,
只是想想,宜修就兴奋得发抖。
况且,宜修坚信,她会比宋氏过得更好,她生得是儿子,她的儿子也活泼好动,身体健壮,她远比宋玥那个低贱的汉人女子,更得王爷的看重。
宜修过了舒心自在的一个月。
心情一好,月子就养得好,身子自然也就好了。
宜修来请安时,久不见她的众人几乎都快认不出她了。
宜修的容貌较之从前的秀美端庄,更添了几分初为人母的温柔风情,看着更美了。
柔则盯着宜修看了好一会儿。
直到被身侧的芳如提醒了才回过神来,笑着看向宜修:
“小宜看起来气色这么好,可见是身边的奴才伺候得精心......”
她话还没说完,下首的甘托雅突然嗤笑一声,手中的茶盏丢在桌案上,叮零当啷的,发出了不小的声响,突兀地打断了柔则的话头。
“福晋说笑了。”
甘托雅手撑着额头,姿态闲适,语调也颇为漫不经心的样子,
“宜福晋哪里是被奴才伺候得好啊,一百一千个奴才,也比不上咱们王爷一个,让宜福晋舒心呢。”
她话说得直白又粗糙,倒让宜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了,说实话,她和这位甘氏还不算很熟悉,到现在,也只见过两次面,说过几句话罢了。
闻言有些讪讪地笑了笑,干巴巴的接了句:“甘妹妹说笑了。”
甘托雅撇了撇嘴,“宜福晋说是就是吧”
谁是你妹妹?
你正经的姐姐还在上头坐着呢。
她可不愿意当柔则的妹妹,膈应死个人了。
姐妹俩真是一样的招人烦。
柔则的眸色暗了下来,
“甘氏,你放肆了。”
“王爷宠爱谁,愿意去谁那里,也是你能拿来说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