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念安把脸埋在他胸前，声音裹着浓重的鼻音，每一个字都带着心疼的颤抖，“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钱，从始至终都只是你啊。”
她抬手轻轻抚过他的后背，指尖能触到他肩胛骨处淡淡的薄茧，那是过去一年里无数次奔波、熬夜留下的痕迹，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，我真的好心疼。光是高考备考，我就已经拼到快撑不住，可你不仅要赶学业，还要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，我连想都不敢想，你到底花了多少力气，熬了多少个夜晚。”
泪水又漫了上来，浸湿了他的衣料，她的声音更轻，却满是滚烫的真心，“我宁愿你还是当初那个需要我保护的人，也不想你为了变厉害，把自己逼得这么苦。”
夏念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腰侧，能清晰触到比从前结实许多的轮廓，声音里裹着心疼的颤音，“你比以前高了，肩膀也宽了，更像个能扛事的男人了。穿着昂贵的西装站在那里，别人都觉得你厉害，可我一看到你眼底的红血丝，心就揪着疼。你肯定累坏了，是不是经常熬夜到天亮？”
她微微仰头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他的手背上，带着滚烫的温度，“我一点都不羡慕你现在拥有的这些，钱、地位，我都不在乎。我只心疼你。心疼你为了能快点追上我、为了以后能护住我，把自己逼得这么紧，受了委屈、累到撑不住的时候，连个说苦的人都没有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，带着点恳求的调子，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衣料，“沈青泽，以后别再一个人硬撑了好不好？有我在，我们一起扛。就算天塌下来，也不用你一个人顶着了。”
沈青泽垂眸看着怀里的人，眼眶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泛红。他喉结用力滚动了两下，原本就沙哑的嗓音又沉了几分，像被砂纸轻轻磨过，每一个字都裹着难以掩饰的动容。
他抬起手，指腹先是在她脸颊上方顿了顿，才小心翼翼地落下，轻轻拭去她挂在腮边的泪水。
指尖触到她滚烫的皮肤时，动作放得极轻，生怕稍微用力就会碰疼她，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，怕惊扰了这脆弱又珍贵的瞬间。
“傻瓜。”他低声开口，声音里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，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后背上，慢慢顺着她的脊背安抚，“为了你，再累都值得。”
说着，他手臂收得更紧，将她完完全全拥在怀里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能清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、熟悉的皂角香，胸口因为压抑的情绪而微微起伏。
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了几秒，他才又开口，语气里满是压抑了一年的温柔，还有藏不住的珍视，“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。”
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，指腹蹭过柔软的发丝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进她的皮肤里，“有你在身边，我就什么都不怕了。以后的难，我们一起扛。”
他抬手，指尖轻轻拨开她贴在脸颊的碎发，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角：“那一年我闭眼都是你的样子。那时候就想着，再撑一撑，等我能护住你了，就再也不让你受委屈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喉结又滚了滚，带着点自嘲的轻笑，却没半分真的在意，“红血丝算什么，以前为了谈下一个项目，连续三天只睡了四个小时，那时候都没觉得累。可刚才听到你说心疼，我倒突然觉得，好像真的有点累了。”
他收紧手臂，把脸埋在她的发间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不过现在好了，你回来了，以后我不用再一个人硬撑了。”
夏念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，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，泛红的眼眶还带着未褪的湿意，语气却多了几分急切，“对了，你让阿姨和那个男人离婚吧。”
她攥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，眼神里满是认真，“就算把户口迁回来，我总觉得不够保险，离婚相当于多做一手打算，以后他就没理由再找你们麻烦了。”
沈青泽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担忧，心里一暖，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，声音放得格外温柔，“放心，之前就已经离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，语气里带着让她安心的笃定，“于瑶的抚养权我也争过来了，现在她们俩都安全，那个男人再也碰不到她们，你不用害怕。”
“真的吗？妈怎么可能同意离婚的？”夏念安下意识脱口而出。
刚说完就发现自己喊错了，一下子愣住了。
她现在可是夏念安，不是于瑶啊，怎么可能喊妈？
沈青泽指尖蹭过她脸颊的动作骤然停住，指腹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热，眼底先是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怔忡，随即是细碎的光一点点漫上来。
像冬夜的雪地里突然亮起了星，连带着声音都轻得发颤，带着点不敢确信的试探，“你接纳她了？”
她的脸颊猛地发烫，攥着他衣角的手指下意识收紧，指节泛白，眼神也有些慌乱地闪躲，可几秒后还是抬眼迎上他的目光，语气认真得没半分含糊，“她是你妈妈啊，我肯定要接纳的。”
“虽然她很笨，以前糊涂着成了那人事的帮凶，让你受了那么多苦。”夏念安的声音又软了几分，指尖轻轻蹭过他衣料上的褶皱，眼底的体谅像化开的糖，慢慢漫开。
沈青泽静静听着，目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，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泪，却闪着温柔的光。
胸口像是被温热的水漫过，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，又软又烫，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轻。
沈青泽看着她眼底的认真，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，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，力道轻得像羽毛，“念念，遇见你，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。”
他忽然伸手，手臂绕过她的腰，重新将她紧紧拥进怀里。
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，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她真的在身边，不是一场易碎的梦。
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，鼻尖蹭过她柔软的发丝，能闻到淡淡的水蜜桃香，那是让他安心的味道。
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，他没说话，可收紧的手臂、微微发颤的指尖，都在诉说着此刻翻涌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