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念安把脸埋在他的t恤上，声音裹着浓重的哽咽，像被雨水打湿的羽毛，轻轻落在他心上，“沈青泽，这一年我好难过，比死了还要难过。”
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，积攒了三百多天的委屈，终于在这一刻崩了堤。
她收紧手臂，手指攥着他的衣角，继续低声说，“我每天就靠着一个信念吊着一口气拼。我得变强，得能护住你。可我太笨了，当初在饭桌上，我就该察觉不对，就该揪着你问清楚，逼着你去清大，而不是一个劲拽着你跟我谈恋爱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恐慌，肩膀微微发抖，“我好害怕，回来之前天天怕——怕我拼了这么久，还是改变不了以前的结局。时间一天天过，我却总觉得自己没什么长进，万一……万一那个人又出来了，我没有能力对抗怎么办？”
最后一句话，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料，“那天你那么坚决地说不去清大，我真的好害怕，感觉天都要塌了。我不能拖你的后腿啊，你本该有更好的未来，不该被我困住……”
夏念安的声音抖得更厉害，泪水把他的t恤浸得更深，连呼吸都带着断断续续的抽气，“我就只有一次机会了……我必须考上清大，必须在高二的时候考上，如果要是考不上，或者晚一步，一切就都晚了。”
她攥着他衣角的手指泛白，“那段时间我像疯了一样，把所有知识往脑子里灌，每天只睡三个小时，连吃饭都盯着课本，就怕慢了一步。”
“考完等成绩的那半个月，我天天做噩梦。”她的声音里满是恐惧，像是又回到了那段煎熬的日子，“一闭眼就是你在火海里的样子，还有你拿刀扎向自己的画面，那种浑身被血液溅到的冰冷感，我到现在都忘不了。我无数次想，要是我考不上怎么办？是不是就再也救不了你了？”
“我也怕……怕我拼尽全力考上了，你却还是没去清大，怕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，没好好吃饭，没好好睡觉。”她哽咽着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“可我不敢问任何人，连关于你的消息都不敢打听——我怕只要听到一点不好的，我撑了这么久的信念，就彻底崩塌了。”
“我好后悔……”她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带着无尽的自责，“高二开学那会，我光顾着想给你留下一个深刻印象，都没有去问过你保送时间是什么时候。如果我去问了老师或者谁，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。”
最后一句话，她几乎是泣不成声：“那天在实验室说的话，那句话每天都像一把刀，在我心里割来割去……我好痛苦，沈青泽，我真的好痛苦……”
夏念安的声音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慌，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，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，连呼吸都带着颤抖，“我好害怕……怕你听不懂我当初的意思，怕你以为我是嫌弃你穷、嫌弃你没本事才跟你闹别扭。”
她攥着他衣角的手又紧了紧，指节泛白，“更怕我拼尽全力赶过来的时候，你已经变强了，身边早就有了别人……这些我连想都不敢想，只能拼命把知识往脑子里灌，用学习把这些害怕都压下去。”
“那天拿到清大录取通知书，我开心得手都在抖，一刻都等不了，疯了似的冲回家拿手机。”她的声音里掺着劫后余生的恍惚，还有藏不住的后怕，“点开聊天界面的时候，我心都快跳出来了——既怕看到你发了好多消息，说你这一年过得有多痛苦，我会心疼得受不了；又怕界面干干净净的，怕你早就生气了，再也不想理我了……那种感觉，比等高考成绩还煎熬。”
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些，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执拗，泪水还在往下掉，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，“可是我忍不住了……点开聊天界面，看到你什么都没给我说的时候，我脑子一热就想给你打电话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，语气里满是孤注一掷的决绝，“我那时候想，就算你接了电话骂我，就算你说你恨我，就算是个女生接的电话告诉我‘他不想见你’，就算打一百个、一千个你都不接——我也要打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的声音又软了下来，带着点委屈的鼻音，“我太想听到你的声音了，哪怕只是骂我两句，也好过对着空荡荡的聊天框，猜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……”
夏念安仰起头，泛红的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，泪水还挂在脸颊上，声音却格外坚定，“我不要遗憾。”
话音落下，她又把脸埋回他的怀里，声音轻却清晰，“我不想我们之间，只留下‘如果当初’。”
夏念安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，像被风吹得发颤的羽毛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他t恤的布料，“我还害怕……害怕你对我的爱不够多，不够支撑我们跨过之前的误会，撑过以后可能遇到的难。”
她微微抬头，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，眼神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脆弱，“我总在想，是不是我太贪心了？明明能再见到你就该满足，却还奢求你的爱能像我一样，能扛住所有不安，能让我敢毫无保留地靠过去……”
夏念安的声音又软了下来，带着点无措的哽咽，指尖轻轻蹭过他衣料上的褶皱，“可是我也怕……怕你太爱我了。”
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，睫毛颤了颤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我怕当初我说的那些气话，你当了真，以为我真的嫌弃你、想推开你。我怕你听到那些话会崩溃，会觉得自己的爱没被珍惜，会像我一样，在夜里翻来覆去地难受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她又往他怀里缩了缩，语气里满是后怕，“我宁愿你少爱我一点，别那么在意我的话，也不想我的任性，把你逼到难受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