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，他又补充了一句，声音轻却坚定，“我不会让你的生活水平下降，半分都不会。你以前为我受的苦，往后我都要一点一点补回来。”
夏念安盯着屏幕上的内容，又抬眼看向他眼底的认真，握着他手臂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她没去碰手机，反而往他身边挪了挪，将脸轻轻贴在他没拿手机的手臂上，声音带着刚哭过的软糯，“你是不是傻？那是我骗你的，我不要这些……”
话落时，她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袖口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。
一年时间，她考上清大已经拼尽全力，可他要换来私人游艇、庄园这些东西，要付出多少努力？要熬多少个通宵？要面对多少难搞的人和事？
她不敢深想，只知道那肯定比她的备考辛苦千百万倍，而这一切，竟只是因为她当初一句口是心非的气话。
沈青泽感受到手臂上的温热，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，随即轻轻放在床头柜上。他俯身，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，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宠溺，“我知道你是骗我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放得更柔，“可我想给你，跟你要不要没关系。”
“我想让你知道，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，我都有能力，把最好的都给你。”
夏念安把脸埋得更深，手臂轻轻环住他的小臂，声音闷在布料里，带着点哭腔，“可这些根本不是我想要的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指尖轻轻蹭过他西装袖口的缝线，那上面还留着点奔波的风尘，“我当初说那些，是怕你犯傻不去清大，是想让你别再管我……我从来没想过要什么游艇庄园。”
沈青泽看着她泛红的耳尖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他抬手，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没干的泪痕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，“我知道。”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，“可我想给你，不是为了兑现你随口说的气话，是想让你往后不管做什么，都不用再考虑‘钱够不够’，不用再为了我委屈自己。”
他俯身，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，掌心覆在她环着自己小臂的手上，语气里满是不容错辩的认真，“你考上清大，是为了我们的未来；我拼尽全力赚这些，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。”
夏念安从他手臂上抬起头，刚止住的眼泪又差点涌上来。
他眼底的红血丝比进门时更明显，像熬了好几个通宵，连眼白都透着淡淡的疲惫。
她下意识皱起眉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下眼睑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，“你肯定没有好好休息，也没好好吃饭！”
话里带着点嗔怪，可语气里的心疼却藏都藏不住。
她顿了顿，又往他身边凑了凑，黑眸里满是笃定，“我好了之后，要去看看你住的地方。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，冰箱里有没有囤吃的，是不是又把工作室当卧室。”
沈青泽抬手抚上夏念安的脸颊时，指尖先顿了顿，掌心下的轮廓比记忆里窄了太多，她的脸竟还没他手掌心大，指腹能清晰触到下颌的骨骼线条，没了从前软乎乎的肉感，只剩一层细腻得近乎透明的皮肤。
他的动作放得极轻，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娃娃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脸颊的轮廓，眼底的心疼又浓了几分，“怎么瘦成这样？”
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，指尖往下滑了滑，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，“以前脸颊还有点肉，现在一捏都能摸到骨头了。”
夏念安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脸颊泛红，却没躲开，反而微微侧头，柔软的脸颊往他掌心轻轻蹭了蹭，睫毛轻颤着，像只卸下防备、寻求安慰的小猫。
她望着他眼底的疼惜，声音裹着刚哭过的软糯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，“那我们得互相监督彼此好好吃饭。你不许再忙起来就忘了时间，我也会按时吃饭，把肉长回来。”
沈青泽被她这副依赖又较真的模样戳得心软，指腹轻轻揉了揉她泛红的脸颊“好，互相监督。”
夏念安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睫毛轻颤，却没往后躲，反而往前凑了凑，另一只手绕过来，牢牢攥住他垂在身侧的手。
她的指尖冰凉，攥得却极紧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连带着声音都带着点怕他跑掉的较真，“我每天给你发吃饭的照片，菜和饭都拍清楚，你也得拍给我看。不光拍碗，还要拍你本人，我得看着你把饭咽下去。”
她顿了顿，抬眼望他时，眼底还蒙着层未干的水汽，却亮得像淬了光，带着点小脾气的认真，“要是敢偷偷不吃，或者用昨天的剩饭糊弄我，我出院第一天就去你住的地方盯着你。早上盯着你吃早餐，中午去你工作室送午饭，晚上……晚上就守在你家厨房，看着你把饭吃完才走。”
沈青泽被她这副“寸步不让”的模样逗得低笑出声，反手将她的手拢进掌心，指腹反复摩挲着她微凉的指节，连眼底的红血丝都染上了温柔，“好，都依你。”
他俯身，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额头，声音放得又轻又软，“我每天吃饭前先给你打视频，让你看着我盛饭、夹菜，吃完了再把空碗给你看，保证不糊弄。”
夏念安听到“打视频”三个字，脸颊又热了几分，却还是忍不住弯了眼，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，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落在他眼底的红血丝上，语气软下来，“你今天也别待太晚了，回去好好睡一觉，明天我要检查你眼底的红血丝有没有变少。”
沈青泽看着她明明还病着，却反过来操心自己的模样，心里暖得发涨。
他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，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宠溺，“知道了，夏监督。”
他俯身帮她把被角掖好，指尖仔细抚平褶皱，“我再陪你半小时，等你睡着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