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破晓,渡厄斋晨雾如墨,我与傅承渊、师傅、明月师叔、玄虚师叔已在山门集结,周身气场沉凝如铁,每一寸气息都透着赴死的决绝。
清风师叔将驱邪汤药与香囊狠狠按在我们手中,语气凝重到发颤:“今日不比昨日,洞内余孽皆是死士,还有玄阴尸傀坐镇,一旦被玄阴之气侵入丹田,神仙难救,念初我替你们守着,务必活着回来!”
傅承渊颔首,指尖抚过腰间精致的金乌木饰,眼底牵挂瞬间化为杀伐冷光,掌心覆上我的手背,力道沉厚如山,语气无半分迟疑:“初一,你专心破阵眼,我护你周全,师傅与师叔们牵制余孽,我们各司其职,生死与共。”
他周身阳煞之力凝练如刃,即便胸口旧伤未愈,也透着久经厮杀的沉稳强悍,没有半分冗余姿态。
师傅手持长剑,玄色长衫猎猎生风,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,语气利落如刀:“清风守斋护念初,我对战小头目,明月破阵眼外围诡纹、防陷阱,玄虚牵制玄阴尸傀,初一、承渊主攻核心阵眼,速战速决,一旦察觉不对,立刻发信号,不许恋战!”
话音未落,五人如离弦之箭踏入后山,玄虚在前开路,斧凿般的身影穿梭在晨雾中,每一步都精准避开隐匿的毒针与玄阴陷阱。
傅承渊走在我身侧,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,喉间低喝一声:“止步!前方地面有玄阴阵纹,踩中即引尸傀反噬!”他指尖金芒一闪,阳煞之力化作利刃,硬生生划开一道安全通道,动作快如闪电,精准狠厉。
半刻钟后,山洞外围已然近在眼前,黑雾翻涌如沸,裹挟着令人作呕的尸臭与腥气,阴傀阵外围纹路线条扭曲如蛇,每一道纹路都在散发着致命的玄阴之气。
我指尖青光狂跳,灵根如被冰针穿刺,胸口护灵玉符冰凉刺骨,几乎要碎裂开来。明月师叔掷出三枚灵玉,精准钉入阵基,温润玉光刚一绽放,黑雾便猛地化作数十道黑色鬼爪,直抓灵玉与我们周身要害:“承渊锁阵基!初一蓄力!我来破诡纹,玄虚戒备尸傀!”
“动手!”傅承渊沉喝一声,周身金芒暴涨,阳煞之力如燎原之火,硬生生将黑色鬼爪撕裂,黑雾发出凄厉尖啸,却被他的灵力死死压制。
可就在此时,山洞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,三尊玄阴尸傀破土而出,浑身缠绕着粘稠的黑丝,双眼赤红如血,指尖利爪泛着幽绿毒光,直扑玄虚而来。
“交给我!”玄虚怒吼一声,手持桃木剑,周身阳灵气暴涨,迎着尸傀冲了上去。可尸傀刀枪不入,桃木剑砍在身上只留下一道白痕,反而被尸傀一爪拍中肩头,鲜血瞬间浸透劲装,玄虚闷哼一声,却依旧死死攥着桃木剑,将尸傀死死缠住:“快走!别管我!守住阵眼!”
与此同时,明月师叔正全力破解外围诡纹,指尖灵气丝如蛛网般蔓延,却被诡纹反噬,一道黑色灵光直刺他丹田,明月师叔猛地侧身,灵光擦着肩头划过,鲜血瞬间涌出,他却咬牙强忍,指尖灵气暴涨,硬生生撕开一道诡纹缺口:“初一!承渊!趁现在!核心阵眼就在里面,迟则尸傀合围,我们一个都走不了!”
师傅早已纵身跃入山洞,剑光如电,直刺为首的小头目。小头目手持黑色令牌,阴笑一声,周身玄阴之气浓得化不开,召唤出无数玄阴毒雾,硬生生将师傅的剑光压制:“渡厄斋的杂碎,今日便让你们为玄阴殇的弟兄陪葬!”
毒雾所过之处,石壁瞬间被腐蚀出黑洞,师傅挥剑劈开毒雾,却不慎被毒雾沾染手臂,皮肤瞬间发黑,他却浑然不觉,剑光愈发凌厉,硬生生逼得小头目连连后退。
洞内已然乱作一团,灵力碰撞的巨响震得山洞摇摇欲坠,碎石如雨般掉落,压迫感如泰山压顶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玄阴之气的腥甜,刺得肺腑生疼。
傅承渊侧身护在我身前,阳煞之力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,隔绝毒雾与尸傀的攻击,沉声道:“初一,跟紧我,我们冲去核心阵眼,师傅与师叔们撑不了多久!”
我们踩着碎石,在灵力碰撞的夹缝中穿梭,傅承渊每一招都精准狠厉,阳煞之力所过之处,玄阴之气瞬间溃散,偶尔有漏网的阴傀小喽啰偷袭,都被他一招毙命。
可就在我们即将抵达核心阵眼时,小头目突然挣脱师傅的牵制,将黑色令牌狠狠按在石壁上,嘶吼道:“既然破不了你们,便让你们与阴傀阵同归于尽!玄阴尸傀,自爆!”
三尊尸傀瞬间双目赤红,周身玄阴之气疯狂暴涨,眼看就要自爆,玄虚目眦欲裂,不顾肩头重伤,纵身扑到尸傀身前,将桃木剑狠狠插入尸傀天灵盖,阳灵气全力运转:“想自爆?先过我这关!”
尸傀的自爆之力被硬生生压制,却也疯狂反扑,一爪抓在玄虚胸口,鲜血喷涌而出,玄虚闷哼一声,却依旧死死按住尸傀,声音嘶哑:“快……破阵眼……我撑不住了……”
“玄虚师叔!”我目眦欲裂,却不敢分心,傅承渊眼底寒光暴涨,一边加大灵力输出,帮玄虚牵制尸傀,一边对我沉喝:“初一,拼尽全力!我护着你,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,也要破了阵眼,救师叔们!”
他胸口旧伤因灵力暴涨彻底开裂,鲜血浸透绷带,嘴角溢出一丝血沫,却依旧死死撑着,阳煞之力与我的灵根灵气交织,化作一道凌厉的金青光柱,直刺核心阵眼。
明月师叔此时已破解完外围诡纹,不顾肩头重伤,指尖灵气丝暴涨,缠绕住小头目,硬生生将他从石壁旁拉开:“掌门,制住他!不能让他再催动阵眼!”
师傅趁机纵身而上,剑光如电,一剑刺穿小头目肩头,同时指尖灵气点出,封锁他的灵力经脉。
可小头目眼底闪过疯狂,猛地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玄阴血雾,直刺师傅丹田,师傅避无可避,被血雾沾染,身形一晃,却依旧死死按住小头目,冷声道:“说!阴傀门门主在哪?还有多少残余势力?”
核心阵眼此时已被我们的光柱击中,黑雾疯狂翻滚,发出刺耳的尖啸,阵眼周围的石壁纷纷碎裂,无数黑色毒刺从石缝中弹出,直刺我与傅承渊周身要害。
“初一,小心!”傅承渊瞳孔骤缩,几乎是本能地将我护在身下,毒刺尽数扎在他的后背,黑色毒液瞬间渗入肌理,他闷哼一声,身体猛地一僵,却依旧死死按住阵眼,将阳煞之力尽数灌入,“快……再加一把劲……阵眼就要破了……不能让师叔们的血白流……”
我浑身气血翻涌,灵根如被撕裂般剧痛,却拼尽全身灵力,将阳炎草之力尽数灌入光柱。
金青光芒暴涨,核心阵眼“咔”的一声碎裂,黑色令牌化为飞灰,玄阴之气如潮水般溃散,三尊尸傀失去力量,轰然倒地,化作一滩黑色脓水。
玄虚师叔浑身是血,软软倒在地上,却依旧咧嘴一笑:“成……成功了……”
明月师叔此时已被玄阴之气反噬,面色苍白如纸,却依旧撑着身体,取出古籍,沙哑道:“古……古籍拿到了……阴傀门的诡术……都在里面……”
师傅手臂上的毒雾已蔓延至小臂,却依旧制住小头目,语气冷冽:“带回去,再审问!”
傅承渊浑身是血,后背毒刺未拔,胸口伤口开裂,却依旧撑着身体,伸手握住我的手,声音低沉却沉稳,无半分脆弱:“初一……你有没有受伤……师叔们……还好吗……”
我泪水瞬间模糊视线,指尖青光疯狂覆在他的后背与胸口,哽咽道:“我没事,师叔们还活着,我们成功了,我们可以回去了……”
山洞此时已摇摇欲坠,碎石疯狂掉落,师傅沉喝一声:“快走!山洞要塌了!”我们互相搀扶着,傅承渊扶着玄虚,我扶着明月师叔,师傅押着小头目,在碎石雨中东奔西跑,每一步都踩着生死边缘,稍有迟疑,便会被碎石掩埋。
玄阴之气的残余势力依旧在疯狂反扑,偶尔有漏网的小喽啰偷袭,都被我们拼尽全力斩杀,全程九死一生,没有半分喘息之机。
好不容易冲出山洞,身后传来轰然巨响,山洞彻底坍塌,扬起漫天尘土。我们瘫坐在地上,浑身是血,气息奄奄,玄虚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,明月师叔嘴角不断溢出鲜血,师傅手臂发黑,傅承渊后背毒刺未拔,脸色苍白如纸,唯有眼底依旧透着坚定。
“快……返程……清风……还在等我们……解毒……”师傅艰难开口,我们互相搀扶着,一步步朝着渡厄斋走去。
晨光穿透尘土,洒在我们满身是血的身上,却驱不散浑身的疲惫与伤痛,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,可没有人放弃,没有人退缩——我们活着,我们破了阵眼,我们清除了余孽,我们可以回去陪念初了。
回到渡厄斋时,正午的阳光已然刺眼,清风师叔早已在山门等候,见我们满身是血、狼狈不堪,脸色瞬间惨白,快步冲上来:“快!都扶到东厢房!承渊后背中了玄阴毒刺,掌门中了玄阴毒雾,明月、玄虚身受重伤,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清风师叔抱着念初,小家伙似是察觉到不对劲,睁着亮晶晶的眼睛,小手紧紧攥着金乌木饰,咿呀咿呀地哭了起来,小脑袋不停朝着傅承渊的方向扭动,像是在喊爸爸。
傅承渊强撑着起身,伸手轻轻摸了摸念初的脸颊,声音虚弱却温柔:“念初……乖……爸爸没事……不哭……”说完,便眼前一黑,彻底晕厥过去。
清风师叔立刻分工,一边给傅承渊拔毒刺、施针逼毒,一边给师傅涂抹解毒药膏,给明月、玄虚包扎伤口,忙得焦头烂额,语气凝重:“承渊的毒液已渗入丹田,若三日内不能逼出,便会伤及根本,再也无法动用阳煞之力;掌门的毒雾蔓延极快,需每日施针解毒;明月与玄虚重伤,需静养半月,不可动用灵力……”
师傅躺在床榻上,手臂发黑,却依旧强撑着,对守在一旁的我沉声道:“初一……小头目……押去石室……严加看管……无论用什么方法……都要问出阴傀门门主的下落……还有残余势力……明月手里的古籍……尽快梳理……找出破解玄阴毒与阴傀诡术的方法……”
“我知道,师傅,”我含泪点头,看着床榻上满身是伤的众人,看着晕厥过去的傅承渊,胸口护灵玉符温热发烫,像是柳伯在默默庇佑,“我会守着你们,我会梳理古籍,我会审问小头目,我绝不会让阴傀门的阴谋得逞,绝不会让念初陷入危险。”
就在此时,玄虚师叔艰难地睁开眼睛,沙哑道:“初一……小头目……刚才在路上……醒过一次……他说……阴傀门门主……早已在暗处蛰伏……明日……便会亲自前来……带着千尊阴傀……踏平渡厄斋……夺取念初的金乌之力……”
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在东厢房,所有人的神色瞬间沉到谷底。
清风师叔的手猛地一顿,师傅眼底燃起熊熊战意,即便身受重伤,也依旧透着不屈的锋芒。
我握紧拳头,泪水滑落却眼神坚定——今日我们九死一生,破了阵眼,清了余孽,明日即便面临千尊阴傀与门主的围攻,我们也绝不会退缩,绝不会让念初受到半分伤害,绝不会让渡厄斋毁于一旦。
傅承渊此时缓缓醒来,虚弱地抓住我的手,眼底满是坚定,声音沙哑却有力:“初一……别怕……明日……我就算拼了这条命……也会护着你……护着念初……护着渡厄斋……师傅与师叔们……我们同心协力……定能挡住门主……”
我紧紧握住他的手,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,语气坚定如铁:“嗯,我们同心协力,生死与共。
今日我们能九死一生,明日我们也能浴血奋战,粉碎阴傀门的阴谋,告慰柳伯的在天之灵,守护好我们所爱的一切。”
暮色渐浓,渡厄斋灯火通明,却没有半分暖意。
清风师叔彻夜熬制解药与温养汤药,火光映着他疲惫却坚定的面容;我守在傅承渊床边,一边用灵气滋养他的经脉,一边梳理明月师叔带来的古籍;师傅强撑着伤势,与清醒过来的明月、玄虚商议明日的防御之策;玄虚即便身受重伤,也依旧主动请缨,要守在渡厄斋外围。
明日,阴傀门门主便至,千尊阴傀围城,一场更大的浩劫即将来临,可我们无所畏惧。有傅承渊这般沉稳强悍、愿以命相护的爱人,有师傅与师叔们这般并肩作战的伙伴,有念初这个小小的希望,有守护所爱、宁死不屈的执念。今夜,我们枕戈待旦,明日,便浴血奋战,以灵气为刃,以信念为盾,拼尽全力,守护念初,守护渡厄斋,粉碎所有黑暗,不负这九死一生的坚守与热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