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脉殿的密室刚锁好海晶,苏念指尖还沾着密室门环的凉意,脚下就突然晃了一下。不是风吹窗棂的轻颤,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,像有只巨大的手在底下翻土,连殿里供奉的龙脉石都嗡嗡作响,几缕金色的光丝从石缝里飘出来,又很快被一股暗沉沉的气息压了回去。
“哎哟!” 春红正蹲在地上捡刚才掉的糖糕碎屑,冷不防被晃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手里的糖糕渣撒了满裙,“这地砖咋还晃呢?是不是我早上踩重了,把龙脉踩疼了?”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地面,被胤宸一把拽起来:“别乱碰,是龙脉异动。”
话音刚落,殿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钦天监的李监正跑得官帽都歪了,怀里的星象图散了一地,进门就喊:“陛下!皇后娘娘!主脉不对劲!刚才测算时,星盘上的龙脉线全乱了,像是被啥东西缠上了!”
春红拍着裙摆上的糖渣,凑过去瞅那星盘:“是不是被老鼠咬了?上次灶房的米袋就被老鼠咬了个洞,李大叔追着老鼠跑了三条街。”
“这可不是老鼠能咬的!” 李监正急得直跺脚,指着星盘上一团发黑的纹路,“您看这黑气,是黑雾核心的残留!它没彻底消散,藏在皇宫地下的核心殿里,正慢慢吸龙脉的力呢!”
苏念赶紧摸向腰间的第九块玉佩,玉佩刚碰到指尖就发烫,一股熟悉的恶意顺着玉佩传过来,像是有只冰冷的手在她心口挠。她闭上眼用【执念共鸣】感知,果然摸到一缕黏糊糊的念力,缠在龙脉主脉上,像藤蔓似的往深处钻,还时不时散出点负面执念 —— 全是之前被黑雾吞噬的人的恐惧,搅得龙脉不得安宁。
“这东西倒会躲。” 苏念睁开眼,眉头微蹙,“跟龙脉缠在一起,硬打怕是会伤了主脉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 李监正叹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个罗盘,指针疯了似的转,“这残留精得很,知道躲在龙脉最深处,咱们的念力根本碰不到它。只能用‘执念引导’,把它引出来再封,可这得要好多正面执念才行。”
春红眼睛一亮,突然插了句:“正面执念?那是不是跟我想糖糕的执念一样?要是那残留跟我似的,见了糖糕就走不动道,咱多带点糖糕去,说不定它自己就出来了!”
胤宸看了她一眼,语气里带着点无奈:“你这脑子里除了糖糕,还能装些别的?”
“装别的干啥?” 春红理直气壮,“上次在南疆,蛊王草熬的汤还是我用糖糕换的呢!再说了,我的念力全在糖糕上,要是用我的念力引,说不定真管用!”
苏念忍不住笑了,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:“行,那这次引残留,就靠你的‘糖糕执念’了。要是引不出来,你这月的糖糕就全归我。”
春红立刻蔫了,捂着额头嘟囔:“那还是算了,我那点念力,顶多引只蚂蚁来,哪能引黑雾残留啊。”
正说着,若兰提着个食盒走进来,刚进门就皱了皱眉:“刚在碎玉轩就觉得不对劲,龙脉的气息乱得很,果然是有残留。” 她走到殿中央的龙脉石旁,伸手轻轻贴上去,淡绿色的念力慢慢渗进石缝里,过了会儿才睁开眼,“残留藏在核心殿的龙椅石下面,跟龙脉的根缠得紧,得用温和点的执念引,不能硬来。”
“还是姐姐厉害。” 苏念走过去,握住若兰的手,“刚才李监正说,得要好多正面执念,咱们可以找百姓帮忙,他们现在对天启的念想正足,正面执念肯定够。”
胤宸点头:“明天我让人在皇宫外搭个台子,召集百姓一起念清心诀,你用玉佩把他们的执念聚起来,再引导到核心殿。”
春红一听要召集百姓,又精神起来:“那我去给百姓们准备糖糕!吃了糖糕,他们的执念肯定更足,说不定残留一闻到糖糕味,就乖乖出来了!”
“你还是先把你裙上的糖渣收拾干净吧。” 若兰笑着递过块帕子,“上次你把糖渣掉在龙脉石上,李监正擦了半天才擦掉,说怕引来蚂蚁啃龙脉石。”
春红脸一红,赶紧接过帕子擦裙摆:“那是意外!这次我肯定小心,保证不让糖渣掉在地上!”
李监正看着这热闹的场面,无奈地摇了摇头,又赶紧拿出纸笔:“那我现在就去拟告示,让百姓们明天辰时来皇宫外集合。对了,还得让守念人们准备龙脉石,到时候用来加固执念屏障,别让残留跑了。”
苏念点点头,又摸了摸腰间的玉佩,玉佩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,可那股恶意还在隐隐作祟。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,心里清楚,这残留没那么容易引出来,黑雾余孽还在暗处窥伺,说不定会趁机搞事。但看着身边的胤宸、若兰,还有蹦蹦跳跳去准备糖糕的春红,她又觉得踏实 —— 不管多难,他们都能一起扛过去。
“走吧,” 胤宸握住她的手,语气温和,“先去吃晚饭,明天还有得忙。”
苏念跟着他往外走,春红已经跑没影了,大概是去灶房叮嘱李大叔多做些糖糕。若兰提着食盒跟在后面,里面飘出淡淡的莲子羹香味。龙脉殿外的灯笼亮了起来,映着地上的石板,偶尔还有几声百姓的笑谈从远处传来。苏念深吸一口气,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 —— 守护天启的路还长,但只要他们在一起,就没什么可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