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红刚把御膳房送来的江南糖糕摆开,就见胤禵的手跟长了眼睛似的,直往最大那块伸。她眼疾手快,一把将糖糕搂进怀里,油纸袋蹭得下巴沾了点糖霜:“十四爷您别跟我抢!这是给白长老留的,上次他帮着平余党,连口热的都没吃上!”
胤禵缩回手,啧了声:“我刚从兵部过来,边军的粮草册子看了一上午,就不能给块糖糕垫垫?”
“你那是馋,不是饿!” 春红梗着脖子,从怀里摸出块最小的递过去,“给,就这块,多了没有 —— 省得你吃了还惦记我给萨满爷爷留的。”
“萨满?” 苏念刚把九块玉佩的锦盒收好,闻言抬头,“乌兰部落的人到了?”
话刚落,殿外就传来马蹄声,白长老陪着个穿兽皮长袍的老人走进来,老人身后跟着两个挎着弓箭的部落青年,腰间都挂着兽骨佩饰。正是乌兰部落的萨满,上次在北境被苏念点醒后,就带着族人清剿了部落里的黑雾余孽。
萨满一进殿,先对着胤宸和苏念行了个异族礼,粗糙的手掌捧着颗鹅蛋大的珠子:“天启的陛下,执念师姑娘,这是‘兽魂珠’,我们部落的圣物,能感知黑雾动静,送给你们护边军。”
那珠子是暖玉色的,握在萨满手里像揣了团温火,表面隐约有鹿纹流转。春红凑过去看,忍不住小声嘀咕:“这珠子看着比糖糕还暖,能不能捂手啊?”
萨满没听懂 “糖糕” 是什么,却顺着她的话点头:“能!冬天揣在怀里,比火塘还管用,就是不能吃。”
殿里人都笑了,胤禵走上前,接过兽魂珠掂量了下:“萨满爷爷,这珠子要是亮了,就是有黑雾来了?”
“对!” 萨满眼睛亮了,“上次黑雾余孽来部落,珠子烫得能烙饼,我们才提前躲了。现在部落里的人都知道,黑雾是敌人,天启是朋友,我带了全族的话,愿意帮着守北境支脉!”
苏念看着萨满真诚的眼神,想起上次在北境,他被黑雾蛊惑时喊着 “报仇” 的样子,心里软了软:“萨满爷爷愿意归顺,我们很感激。北境的支脉最近总被黑雾残留骚扰,有你们帮忙,边军也能松口气。”
胤宸从御座上起身,玄色衣摆扫过台阶,语气比平时温和:“乌兰部落守护北境多年,朕下旨,免你们三年赋税,再拨些粮食和布匹过去,让族人能好好过冬。”
萨满没想到还有这好事,激动得直搓手:“陛下真是好人!我们部落的青年都愿意跟着十四爷练军,以后边军要是需要帮忙,喊一声就行!”
胤禵拍着胸脯保证:“放心!以后我教你们练清心术,再让守念人教你们识别黑雾,保准你们比糖糕还甜 —— 哦不,比边军还厉害!”
春红一听 “糖糕”,赶紧从怀里掏出块没动过的递过去:“萨满爷爷,你吃这个!甜的,吃了有力气护支脉!”
萨满接过糖糕,小心翼翼地咬了口,糖霜沾在胡子上,笑得眼睛眯成了缝:“好吃!比我们部落的奶疙瘩还甜!以后我让族里的姑娘也学着做,给边军送过去!”
白长老在旁笑着补充:“少主,我已经安排了五个守念人跟着萨满回部落,教他们怎么用龙脉石加固支脉,再帮着清剿附近的黑雾余孽。”
“好。” 苏念点头,转头看向胤禵,“边军那边,就辛苦你多盯着。要是有黑雾动静,用传讯玉佩联系我们。”
胤禵立正站好,故意学着胤宸的语气:“臣遵旨!保证不让黑雾靠近北境一步,也不让萨满爷爷的糖糕被黑雾偷吃!”
殿里又是一阵笑,阳光透过窗棂,落在兽魂珠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。春红把剩下的糖糕包好,塞进萨满的兽皮袋里:“这些都给你带回去,分给部落的孩子吃。要是不够,下次我让御膳房多做些,让守念人给你送过去。”
萨满感激地接过,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:“谢谢你们!我们乌兰部落会像守着鹿群一样守着北境,不让黑雾踏进天启一步!”
送萨满等人离开时,街上的小贩已经开始叫卖糖葫芦,孩子们追着风筝跑,桂花的甜香混着糖糕的味道,飘得满街都是。胤禵看着萨满和守念人远去的背影,转头对苏念和胤宸说:“现在北境稳了,边军能专心清剿黑雾余孽,剩下的就是找最后一块玉佩,彻底封印黑雾核心了。”
苏念握着胤宸的手,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。九块玉佩的锦盒在怀里轻轻贴着,像是在呼应着这份安稳。她抬头看向天空,阳光正好,没有一丝黑雾的影子。
“会找到的。” 胤宸握紧她的手,眼底有暖意流动,“有萨满帮忙守支脉,有守念人清余孽,还有我们一起,总能彻底解决黑雾。”
春红跟在后面,嘴里还念叨着:“等找到最后一块玉佩,我要让御膳房做一大锅糖糕,分给所有人吃!包括边军和乌兰部落的人,一个都不少!”
胤禵笑着打趣:“你那点糖糕哪够分?还是让朕下旨,让御膳房做上百斤,让京城和北境的人都尝尝,就当是天启太平的喜糖!”
几人说说笑笑往回走,风里带着暖意,街边的柳枝轻轻晃着,连空气里都满是安稳的味道。北境的支脉有了守护,边军稳了,守念人团结了,天启的未来,终于有了清晰的盼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