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黑帮圈子近日暗流涌动。
14k一个堂口的六名四九仔被人悄无声息地打断了腿,更骇人听闻的是,以好色狠辣出名的红棍,在自家场子里被人用飞刀精准废了命根子,成了彻头彻尾的太监。
道上议论纷纷。
挑那星!这是往死里得罪啊!肯定是女人惹的祸!
用刀手斩首的见多了,这么精准地只废第三条路的,真系第一次见!
狗哥那色鬼,得罪的人海了去,查?从何查起?
这狠辣隐秘的手段带着强烈警告意味,让嚣张的14k不得不暂时收敛。
然而李震岳的警觉没有放松 - 仅仅两天后,他就发现了异常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,李震岳站在二楼窗前,看似随意地观察着街道。
他的目光突然定格 - 对面巷口蹲着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,虽然装作闲聊,但视线始终锁定在李宅大门。
当娄晓娥和谭雅丽出门时,那两人立即交换眼神,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们的身姿。
果然找上门了。李震岳眼神转冷。
他首先想到找港英政府的关系,但随即自我否决:堂堂军人被几个混混逼得求援,这不是我的作风。
既然对方不讲规矩,那就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 - 武力威慑。
他想起情报显示,这个堂口的主力是早年溃败的国民党残兵,这些人最认实力。
不给这些残兵败将一点教训,他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。
李震岳立即行动。他先嘱咐娄晓娥和谭雅丽这两日尽量不要外出,加强戒备。
随后亲自前往九龙深水埗区九江街一带实地侦察。
坐在出租车里,他看似漫无目的地在街巷间穿行,实则将周边地形、岗哨位置、出入口等细节尽收眼底。这里街巷狭窄,房屋密集,确实是易守难攻之地。
踩点完毕,李震岳开始准备。
他逛了几家杂货铺,购买了铁钉、化肥、白糖等寻常物品;从相熟的修理厂取来一个空油桶;又通过特殊渠道搞到两个雷管。
深夜的仓库里,李震岳独自忙碌着。他将油桶两端切开,制作成发射管;按标准配比熬制混合化肥与白糖;将铁钉均匀嵌入自制炸药包中。
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如教科书 - 这是当年在侦察连时,每个战士都必须掌握的土法爆破必修课。
可惜条件有限,他擦拭着额角的汗水,否则弄个煤气罐大炮,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天降正义。
最终,两门简易的没良心炮准备就绪。
李震岳特意选择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 -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,有些底线,不容触碰。
黎明将至,一场精心准备的火力演示即将在这个平凡的清晨上演。
李震岳检查着最后的准备工作,眼神冷峻如钢。
他要让这些盘踞在香港的残兵败将永远记住这一天 - 有些报复,会以最直接的方式降临。
午后的九龙深水埗,空气湿热而粘稠,混杂着市井的喧嚣与底层挣扎的气息。
九江街,这片被道上人称为“恶人谷”的街区,更像是城市肌体上一块顽固的痂疤。
14K的总部便盘踞于此,一座灰扑扑的唐楼,门口偶有眼神警惕、身形精悍的马仔逡巡,无声地宣告着这里的规矩。
李震岳驾驶着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轿车,缓缓滑入街区。
他脸上贴着粗糙的假胡茬,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,一副宽边眼镜遮住了大半眼神,身上是沾染了机油污渍的工装。
这身行头,加上这辆在路边“借”来的旧车,让他完美地融入了这龙蛇混杂的背景。他像一头收敛了所有气息的猎豹,平静地驶向自己的目标。
“太子在澳门逍遥,这里现在是陈清华说了算……” 他心中冷然闪过目标的资料,“正好,一锅端不了,也得炸掉你半个窝。”
车子在距离那栋唐楼约一百二十米的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停下。
这个距离,经过他精密计算,是无后坐力炮(他心里戏称为“没良心炮”)发挥最大威力,且相对安全的发射位置。
他动作麻利却不见匆忙,从后备箱搬下几个看似装着普通杂货的硬纸壳箱,在街角迅速垒起一个简易的屏障,巧妙地挡住了来自街道主要方向的视线。
然后,他蹲下身,从座椅下方和后备箱暗格取出几个经过伪装的部件。
他的手指稳定而有力,如同最精密的机械,在纸箱的掩护下,迅速将冰冷的金属管、支架和基座组合在一起。
一门造型简陋却充满毁灭力量的“没良心炮”露出了它狰狞的轮廓。
他单膝跪地,眯起一只眼睛,粗略地瞄准了那座象征着14K权力的唐楼。风向,微东南;距离,一百二;目标,主体建筑…… 大脑飞速运转,调整着角度。
“砰!”
一声沉闷的发射声响起,并不震耳,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。一个沉甸甸的炸药包被抛射出去,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、充满死亡气息的抛物线。
“轰——!!!”
巨响撼动了整个街区!炸药包略微偏离预想,落在了总部大楼的右侧,剧烈的爆炸瞬间将那一侧的墙体和小半个屋顶撕碎、掀飞!砖石瓦砾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,烟尘冲天而起。
街上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魂飞魄散,惊叫声、哭喊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嘈杂。
李震岳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升腾的烟柱和混乱的人群,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“偏了一点……下次校正。” 他冷静地评估着战果,伸手摸了摸发射桶的外壁。
“还好,温度可以接受。”
他不再关注远处的混乱,专注地进行第二次装填。底火、炸药包……动作流畅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再次点火!
“砰!”
又一声发射响。这一次,他稳稳地站在原地,目光追随着那致命的抛射物,直到它精准地落入刚才被炸开的缺口,或者说,那片刚刚形成的废墟。
十几秒后——
“轰隆隆——!!!”
比第一次更加猛烈的爆炸声响起!仿佛大地都在颤抖。
原本只是受损的建筑,在这一击之下彻底垮塌下来,成了一片真正的废墟。
浓密的灰尘如同黄色的巨浪,迅速弥漫整条街道,刺鼻的火药味和灰尘味令人窒息。废墟中传来隐约的、凄厉的惨嚎和更加混乱的叫骂声,依稀能看到一些浑身是血、惊慌失措的帮派分子像无头苍蝇般乱窜。
“这附近,没有无辜……也好,省了顾忌。”
李震岳瞥了一眼那地狱般的景象,心中毫无怜悯。
他清楚这片区域的底细,这也是他选择使用这种覆盖面广、威力巨大但精度稍欠的武器的原因。
他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仿佛刚做完一件寻常的体力活。
然后迅速将已经微微烫手的油桶发射管拆解,连同所有纸箱一起,利落地塞回车里。
灰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九江街,如同它来时一样不引人注目。
在一个荒废的码头角落,李震岳停下车,仔细地清除掉车上所有关于他的痕迹——指纹、纤维、甚至可能掉落的头发。
汽油被泼洒在拆解后的发射部件和纸箱上,一把火点燃,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,将一切证据吞噬殆尽。
当他再次出现在街头时,已经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西装,胡茬和眼镜消失不见,眼神恢复了平常的深邃与平静。
他就像任何一个刚刚结束工作的普通市民,从容地叫了辆出租车,返回位于半山的别墅。
踏进别墅大门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,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。打开电视,本地新闻频道已经开始插播紧急新闻:
“……深水埗九江街发生剧烈爆炸,疑似帮派仇杀,现场伤亡惨重……警方已宣布全港进入临时戒严状态,呼吁市民不要前往相关区域……”
画面中,是那片熟悉的、已成焦土的废墟,以及拉起的重重警戒线。
李震岳端起一杯水,走到窗前,看着山下这座城市华灯初上,嘴角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冷意。
与此同时,九龙深水埗的“恶人谷”,往日的气焰被彻底打掉。幸存的14K成员们惊魂未定,聚集在临时据点里,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。
“疯了!简直是疯子!”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小头目声音发颤,“哪有人敢这么干?直接拿炮轰!”
“查!必须查出来是谁!”另一个咬牙切齿,但眼神里的惊惧掩盖不住色厉内荏。
“还查个屁!赶紧想想怎么跟葛爷和清华哥交代吧!”
“最近……最近都低调点,别上街了……”有人低声建议,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默许。
澳门,葛家宅邸深处的书房。
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霓虹,却隔不断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与恐慌。胡须勇等几位侥幸逃过一劫的香港区话事人,如同惊弓之鸟,坐在昂贵的酸枝木椅上,却感觉如坐针毡。他们身上似乎还带着从九龙废墟里飘来的硝烟和血腥味。
“砰!”
龙头葛志雄(太子)猛地一掌拍在红木书桌上,震得茶杯哐当作响。
他脸色铁青,额角青筋暴起,平日里雍容的气度被一种惊怒交加的情绪取代。
香港总部被夷为平地的消息传来时,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惹谁了?!你们最近到底他妈的惹谁了?!”
葛志雄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的怒火而有些嘶哑,目光如刀子般扫过在场每一个话事人,“这是要把我们14K连根拔起!是打算把我们所有人都炸上天!”
他心里又惊又怒:“这不是寻常的江湖火并,这是屠杀!是战争!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,这么狠的手段?” 澳门与香港一水之隔,但那声爆炸的余波,却让他在这里也感到了彻骨的寒意。
书房内一片死寂,只有粗重的呼吸声。
几位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大佬,此刻却像犯了错的小学生,低着头,不敢直视龙头的目光。
几人飞快地交换着眼神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茫然与恐惧。
胡须勇心里飞速盘算着最近的冲突:“和联胜?号码帮?还是那几个新崛起的字头?不对,他们没这个魄力,也没这个本事弄到这种重火力……”
最终,资格最老、素来沉稳的大佬游清了清干涩的嗓子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
“太子哥,”他斟酌着用词,“我们……我们真的不知道。兄弟们最近都算安分,地盘上的纠纷也都在按规矩处理,没和哪家结下这种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。”
他顿了顿,抬起头,眼中残留着对那场爆炸的惊悸,语气变得无比凝重:
“这手法……太凶残,太干脆了。定点清除,军用级别的爆炸物,行动干净利落,炸完就走,不留任何痕迹。这……这不像是江湖路数,倒像是……像是军队或者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干的。”
“军队?”葛志雄瞳孔一缩,这个猜测让他背脊发凉。如果真牵扯到官方或者某个他们无法想象的庞大势力,那14K就真的危在旦夕了。
他烦躁地踱了两步,“我们什么时候惹上这种煞星了?”
他猛地停步,盯着其中一个负责与外埠帮派联络的话事人:“最近和越南帮那边呢?有没有摩擦?那群猴子打仗打出来的,手黑得很!”
那话事人连忙摇头,语气肯定:“没有,太子哥!和越南帮的生意早就断了,井水不犯河水很久了,绝不可能是因为他们。”
线索似乎全断了。书房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,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云,愁眉苦脸。未知的敌人最可怕,你甚至不知道下一发炮弹会从哪个方向飞来。
葛志雄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和暴戾。
他知道,此刻必须稳住局面。他走回书桌后,双手撑在桌面上,目光扫过众人,声音低沉而严厉:
“听着,”他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传我的话下去,让香港那边所有兄弟,最近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!场子能关的先关一批,生意收敛点,街面上别再张扬!谁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是生非,家法处置!”
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,带着一丝忌惮:“对方是过江猛龙,还是索命的阎王,我们现在不清楚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我们绝对、绝对不能再刺激对方!都给我躲好了,保住命再说!”
他看向大佬游:“阿游,查还是要查,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,黑白两道都问问,但务必隐秘,不能大张旗鼓。我们要知道对手是谁,但不能再给他任何动手的借口!”
大佬游重重地点了点头,脸上满是凝重:“明白了,太子哥。我会小心处理。”
“好,”葛志雄挥了挥手,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,“都先下去吧,各自安顿好,等风头过去。”
几位话事人如蒙大赦,纷纷起身,沉默地离开了书房。每个人心头都压着一块巨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