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鸣的飞醋莫名其妙,不过云澈能懂这种小孩儿似的占有欲。
但这种只能跟我天下第一最最好,不能跟别人好的性子不能惯。
他是有远大志向的人,怎么能脱离群众呢?
“合着你不在家我就得把门一关谁也不理,做出个怨妇样子,盼你回来呗?”
云澈被人抱怀里也没有人在屋檐下的局促,反而轻轻拍了拍他冰凉光滑的脸,颇为不屑。
给陆鸣拍的脸上麻麻的,心里痒痒的。
“行了,放我下来。”
天还没黑,王婶也快回来了。
陆鸣压下心里的邪火把人放下来,开始帮着收拾屋子。
他身高体长手脚也大,干起活来是比云澈和王婶加一起还麻利的,浑身使不完的牛劲。
云澈索性也懒得动弹了,支使着他干这干那,自己倒了水和面,晚饭吃面条。
“要说还是家里有个男人好,他要是不回来,咱俩去挑水可费老劲了。”
王婶眉开眼笑地看着陆鸣风风火火的忙碌,起锅烧油,滋啦一声爆的葱香四溢。
“我也不比他差。”
云澈用力擀着面抻面皮,有些不服输地争辩。
不就是个子高力气大吗?
等他长开了,把陆鸣抡起来当钢管耍。
王婶眯缝着眼看了一眼云澈,心里无声摇头,以她多年的眼光判断,阿澈是长不成陆小哥那种骨架的。
不过……
“我们阿澈当然也是好的。”
她笑眯眯地顺着云澈的话说,不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。
她早发现云澈跟寻常脔宠之类的附庸者不一样,这是个气性高又很有些心思的人,不是那种甘于人下的性子。
也就是阴差阳错碰上了陆小哥,否则应是不会走上男风这条路的。
不过这个性子……确实很拿人啊!
王婶烧着火,回忆自己前半生见到听到的那些脔宠,不多时锅就开了。
热气腾腾的水汽带着爆炒过的葱香味弥漫开来,云澈端着一锅盖面条,慢慢往下撒,面粉的麦香也很快加入其中。
“好了,吃饭了。”
三大碗面盛的稠,锅里还有一大碗是给陆鸣留的,他得吃两碗。
这还不一定够,云澈又在炉子边上给他煨了两个馒头。
“家里怎么样?”
云澈一边呼噜面条,一边问山下的情况。
陆鸣捡着说了几句,没提陆巧的事,反倒是提起有山洞丢被子,让云澈出门也注意些,别被什么东西抓了挠了。
野物也会记仇,不小心些就会被伤着。
“难怪都急着下山建房子,不愿意住山洞,确实危险,有时候出了事都分不清是人害的还是野物。”
云澈面条呼噜到一半,忽然觉得连云峰也没表面上这么民风淳朴。
真继续这样住山洞,以后出事的概率还会继续增大。
而到山下大家群居起来,各自监守,犯罪率应该会降到最低。
堆积的小麦秸秆能烧也能堆床,等新种的玉米长成,倒是可以一并发下去,玉米秸秆搭房顶,小麦秸秆铺床。
他盘算着今晚的安排,那边陆鸣自己干完了一碗面,又把锅里的捞了,抄起个烤的焦黄的馒头,咯嘣咯嘣嚼的正香。
王婶则满脸慈爱地左看右看,看着陆鸣大口大口吃饭,看着云澈若有所思,不紧不慢的吃两口面,嘬一口汤。
完了还吃不完,把面条夹给陆鸣,从他碗里倒面汤喝。
一顿饭吃完,外面的雪有越来越大的架势。
哪怕白天扫过,此刻也已经漫过脚踝。
王婶不愿意留下让两口子放不开,提上小灯笼拿着棍走了,陆鸣跟着送了半路。
“诶,你说用剥干净的玉米杆子编一下,弄成类似席子的东西铺房顶,再用泥巴和秸秆糊一层,然后铺上成捆的玉米杆,能不能凑合当房顶?”
云澈没太留意之前山下用的什么东西当顶,但那东西隔水效果还行。
没有遇见连日大雨,基本没有漏过水。
正想虎扑吃羊的的陆鸣被媳妇儿一问,只能暂时熄了色心,细想片刻点点头:“能的,我们之前也是用这些东西补顶,只不过更细些,现在冬天马上春天,不会有太大的雨,应急没问题。”
陆鸣依稀记得以前家里铺顶用的是草席,那个更密,但他们的地里只长粮食没有杂草。
哪怕芦苇草这种有用的草也没有,所以只能考虑其他庄稼秸秆替代。
得到能用的肯定,云澈就放心多了。
但看到陆鸣见地上的热水眼睛一亮,就知道他又想浴足了,于是促狭道:“给你备好热水了,你烫烫脚,走了一条路,累坏了吧?”
“我不急,先给你洗。”
陆鸣嘿嘿一笑,伸手去捉床上的云澈。
云澈任由他把自己的脚拽出去,然后轻轻挣了一下:“我刚洗过了。”
十根圆润饱满的脚指头不安分地晃了晃,挑衅意味十足。
陆鸣顿时满头黑线:洗过了?防谁呢?
“那我不管,重洗!”
“欸!你都给我泡浮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