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的极具侵略的询问声让云澈有些迷茫。
他不清楚陆鸣问的是拜堂仪式,还是喜不喜欢陆鸣这个人。
“等你给我一顶凤冠再说。”
没有答案,就只能转移话题。
云澈开始提出物质条件。
一顶凤冠的造价不菲,单看连云峰只有一顶轮流戴就知道,这玩意儿很值钱。
他不知道师娘的凤冠是怎么来的,但给陆鸣提条件就行。
记得之前网上总是有人说男生追人,追着追着没动静了,答案是因为没有进度条。
他一开始给陆鸣进度条定的几座城池,现在降到一顶凤冠,如果陆鸣再缠下去,他说不定就要一顿肉吃……
简直太没有底线了……
哼哧一声轻笑,带着胸膛不断振动,陆鸣带着酒气的调侃愈发温柔:“就知道你喜欢……”
云澈:???
合着你是说凤冠???
一种被平a骗大的羞耻感席卷全身,尴尬的他脚趾都要扣穿鞋板。
这个人肯定是看穿了什么,故意使坏来戏弄他!
云澈忍不住挥舞王八拳,只可惜腾挪空间太小,不像生气打人,倒像调情。
“谁在那里?”
隔墙传来了疑惑的声音。
云澈身子陡然一僵,不敢再有动作,面前的人竟恶趣味地亲了上来。
墙内人又问了一声,墙外依旧寂静无声,只当是自己听错了,便不再理睬,絮絮叨叨进屋跟家人说起话来。
墙外寒风凛凛,两人在阴影中的避风处呼吸0乱。
带着这样被人发现的紧张感,云澈神经极为敏感,对陆鸣的吻感知更加清晰。
酒香弥漫在口腔,鼻息中也尽是那人的气息。
不知怎的,他好像也能闻出陆鸣的味道了。
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,好闻得紧。
让人头皮发麻,心神震动。
恍惚间,他似乎听到了那句:“媳妇儿,你好香……”
“嗯~哼~”
云澈一阵头晕目眩,倒在陆鸣怀里。
等陆鸣抱着人走进家门时,王婶正点着灯做活。
“怎么了这是?喝多了?”王婶关切地问了一句。
“咳咳,是,喝多了,您吃过了吧?”
陆鸣不自在中夹杂着古怪的窃喜,努力压着唇角的笑意,把人放到床上,脱下鞋袜用被子盖住。
装晕的人缓缓在被褥中缩成一团。
“我吃过了,顺便蒸了笼馒头,你们夜里饿就起来吃,明天早上你记得拿着吃也行,听说今天酒席上馒头没蒸好,估计不怎么好吃。”
王婶絮絮说着,把活计收好,提着灯笼走了。
这是云澈总见她摸黑回去,特意弄来的,说怕磕着碰着,虽然路不多长,但她也挺受用的。
陆鸣把人送走,特意多忙了一会儿,没那么快注意到床铺。
果然,等他打水回来后关门上栓,床角的脏衣篓里多了一条裤子。
尽管陆鸣努力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,但眼角眉梢实在难压,最终还是直接扑上床狠狠抱住自家媳妇儿啃了一口。
“媳妇儿,你怎么这么招人稀罕?嗯?”
云澈只是一昧装死,紧闭双眼不说话,双颊红的吓人。
他也不知道怎么了,就只是亲了一下觉得陆鸣身上很好闻,然后就……
以后陆鸣要是不给他当皇后一定要囚禁起来,或者杀了灭口!
这种事传出去,实在太丢人了!
陆鸣又下狠手亲了几下,见媳妇儿一直装死,也不好再逗他,怕真把人逗恼了,苦的又是他。
于是下床拧了热帕子,一把扯开被子,打算把人掰正过来擦洗。
结果云澈使劲儿蜷着身子不肯动。
“咳咳,我听说,晕倒或者喝醉的人不会蜷着身子掰不开的,除非是装的……”
话音刚落,床上蜷成一团的身子缓缓张开,四仰八叉的躺着,脸依旧朝床里侧着,耳边红了一片。
陆鸣把所有难过的事情想了一遍,好不容易才用湿帕子帮云澈擦洗干净。
然后那人滋溜一下又蹿进了被窝。
这下他只能用力拧自己大腿憋笑,想更难过的事来抵挡。
媳妇儿真是太……可爱!
对,就是可爱!
太可爱了!
他想起媳妇儿形容侄辈孩子的词,瞬间有了合适的形容词。
陆鸣简单洗了脚,又帮云澈也擦了脚,想也不想直脱干净钻进被窝。
但油灯才刚灭,被子盖好,熟悉的、难以抗拒的疲惫涌入脑海,他顿时沉沉睡去。
梦境里,云澈对着陆鸣虚影一顿拳打脚踢,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。
然而他的手脚只是穿过陆鸣虚影,那道虚影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几乎能实质化的让他感受到。
“不许笑!再笑我诛你九族!”
“你给我忘了这件事,从此以后,永永远远都不准提这件事!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……”
云澈不顾形象地在梦境里扭曲打滚阴暗爬行,感觉这辈子在陆鸣面前都抬不起头了。
他竟然被亲的……
就算他第一时间装晕,那些证物总是骗不了人的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