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望古人跟现代人完美契合,不亚于痴人说梦。
哪怕打着爱的名头也不可能。
在现代都很难找到对象的人,凭什么在古代一出门就能“捡到”完美对象?而且古人还为了爱,全然违背自己以往所有习性……
于云澈而言,陆鸣是个有很多小毛病的人。
毕竟陆鸣是在封建社会的环境里长大,自然不可避免的沾染那些在这个世界极为正常的“毛病”。
例如:他希望云澈像其他人的媳妇一样,给他缝衣服做鞋子,洗衣煮饭操持家务,用身体熨帖他的辛劳疲惫,以夫为天等等。
这些并不能因为他爱云澈,就全都无视掉,他是真真切切有这个期待的。
因为这些期待就是云澈爱他的证明。
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项生儿育女,他已经“大方”的免掉了。
云澈会回应他的期待吗?
当然不会。
他是暂时当媳妇钓住陆鸣帮他做事,又不是真的要跟陆鸣过一辈子,偶尔出卖色相钓一下就好了,还真当“贤妻”啊?
“是得好好调教调教他……”
被人使性子灌了一被窝冷风的云澈好半天才把被窝捂热乎,感觉要改造一下这个幼稚“丈夫”,不然动不动给他尥蹶子……
嘶,屁股好痛啊!
也不知陆鸣梦里使了多大劲,一觉睡醒的云澈还是感觉隐隐作痛,触碰上去痛感就更明显一些。
刚刚被那家伙用力揉了几下,直接就是痛醒的。
云澈能给他好脸色才怪。
又过了不知多久,天光明亮,王婶也按时上门。
先是检查了两间房里的炉子和热水,不由啧啧称奇。
尽管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蜂窝煤燃烧,但还是让她忍不住欣喜。
从前她在山下的时候,那时主家用的炭火虽然也方便,但是要经常去添炭,一不小心打个盹就烧完了,只剩一堆没有温度的灰。
而这个煤炉子竟然能一整夜无人照看还不熄灭,持续散发温度,着实让她大开眼界。
“阿溪,早上想吃什么?”
看完了煤炉子,她总算想起正事,轻声叫起云澈。
“煎菜饼子吧。”
云澈迷迷糊糊睁开眼,想起昨天有个邻居嫂子说的菜饼子,就随口应了一句。
不过他忘了家里没白面,只有玉米面,昨夜新收的麦子还没去磨面粉。
而王婶已经开始纠结用玉米面和菜丝搅成糊能不能煎成菜饼子,等云澈穿好衣服走出来,她还在纠结。
“试试呗,反正是油煎的,总不会难吃吧?”
听完王婶的纠结,云澈倒是看得开。
他又不缺这点东西救命,大不了加水泡软喂鸡,反正没有浪费粮食。
说干就干,两人挑最细腻的玉米面,把萝卜切成细丝,加盐加水搅成糊,最后还没下锅就直接送给了鸡吃。
玉米面太吸水,干巴巴的摊不成……
要是再加水,下锅都成煮粥了,还是会糊锅的那种粥。
瞎忙活好一会儿的两人心平气和转变思路,老老实实贴玉米饼子,下油炒菜。
“再过两天这批煤就晾好了,收拾收拾就能卖,煤炉子也做出来好多,但还是不够使,听说是要一家只能买一个这样。
蜂窝煤就抽签,各个村寨按抽签顺序买煤,平分的话都不够分。”
连云峰的人力物力到底有限,哪怕山寨上全力去生产煤和炉子,也不能短短几天就覆盖所有寨子,让家家户户都用上。
不过相比漫山遍野的找枯枝,砍树晾晒柴火,蜂窝煤的供给速度是会更快更便捷。
云澈听着王婶得来的消息,点了点头:“分配东西他们还是比较公平的,就是这东西要分一成利润给庙里,不能让山神老爷白忙活。”
最主要是不能让我白忙活。
银钱这种东西在连云峰里作用跟物品差不多,都是可以交换的,但在外面就不一样了,能交易的东西种类更多。
他现在有粮,对银钱的需求不大,但不能不提前准备,省得用时没有。
“那也是这个理,回头就让陆小哥去说说?”
王婶又下意识的依靠男人,想着让陆鸣出面去谈,毕竟她的认知里大多是这样。
只有家里没男人的时候,才会让女人出面主事。
而且她也看出来了,阿澈他……
走路姿势不太对,多半是被陆小哥得手了。
云澈本想用神谕要一成利润,现在听王婶这样说,觉得也行。
可他是嫌冷才没打算出门的,哪知道王婶已经想到他被撅了。
要是知道王婶这么会联想,他肯定撩起衣服亮掌印喊冤,狗日的下手没轻重,屁股蛋子都快给他捏碎了。
吃罢早饭,云澈又找出简易炭笔,在纸上涂涂画画,规划以连云峰为中心向外扩展的军镇。
柴火问题已经解决了,粮食问题只要每晚摇人入梦干活,很快也能跟上。
接下来就是吸纳流民扩建地盘,在这个摇摇欲坠的封建王朝里打出自家旗号,逐鹿中原!
陆鸣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。
王婶拿着鞋垫子跟左邻右舍在旁边门口边聊天边干活,鸡在院墙边的简易篱笆里来回踱步晒太阳,云澈则在屋里拿黑木条在纸上乱画。
偶尔蹙眉沉思的样子,格外动人……
“回来了。”
跟王婶聊天的妇人压低声音,努了努嘴偷笑:“在门口都看呆了。”
王婶扭头一看:“还真是,咱们就当没看见吧。”
“现在操练也停了一半,忙着做煤和炉子呢,他这时候回来不知道吃了没有,你不回去照应啊?”
“嗐,有人家正经媳妇呢,我个老婆子凑什么热闹,等他们喊了再去呗。”
王婶神秘一笑,其余人对她的潜台词也都了然,不禁同时笑得古怪起来。
虽然云澈怕冷不大爱出门跟人扯闲,可是有王婶这个社交达人在,周围邻居对新搬来的小两口很快有了大概认知。
这些不再年轻的媳妇婆娘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,熟人之间就没有羞羞答答不敢说的。
陆鸣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她们已经开始向王婶打听起云澈下床利索不利索,床铺有没有换洗之类的话了。
王婶递了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,顿时又是一阵细不可闻的笑。
“嗯?这么早回来?”
被人看久了,只要不是太入神,多少会有察觉。
云澈有些诧异地抬头,对陆鸣半晌午回家没有预期。
通常他出去操练,都是一整个上午,下半晌回来,只会多不会少。
不过想到现在到处都是煤,又很快了然:想是操练时间缩短了。
陆鸣进屋解释两句后,就磨蹭着坐到云澈身边,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,一副别别扭扭等人哄的样子。
云澈被他这恶人先告状的神态差点气笑,索性直接拉着他去了厨房解开裤子。
他已经偷偷看过了,那个大手印特别清晰。
但云澈的坦荡并没有换来对等的尊重。
陆鸣一脸紧张的捂住他的手:“先别脱,门还没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