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手指头那么深的雪在连云峰几乎没能完全覆盖,有很多背风的地方都没挨上。
更别提白天还化了一部分。
所以陆家人摸黑在山林里行走,不用太担心留下痕迹。
唯一需要担心的反而是自己人布下的陷阱。
陆老汉和两个大孙子探过大致路线,就兵分三路,一个留在洞里接应,一个在半路放哨示警,还有一个则回去报信儿,带着家人沿着安全路线挪窝。
云澈扶着陆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队伍中间,竟然还没陆鸣这个病人走的稳当。
“你们先走,我歇会儿。”
病人到底是病人,走到半路就没了力气,低声说完,就要自己找棵树靠着,等人返回来接。
云澈只好也跟着留下。
如果是白天看得清路,他能背一下,这种两眼一摸黑的地方,他还没陆鸣走的稳,哪敢逞强背人。
搞不好一起摔了,那就完犊子了。
“你看好他,我们等会儿来接。”
陆老汉低声叮嘱一句,随着搬家队伍悄悄走了。
他们连车子都没敢推,抬着走的,这时候也真没人有力气背陆鸣。
一行人匆匆离去,山林顿时变得寂静无比。
也不算完全寂静,起码还有各种动物时不时发出一些不明意义的嚎叫,不过离得很远。
云澈紧紧抓着陆鸣的手,徒劳地睁大眼睛四处张望。
虽然他什么也看不清,但多少能借一些雪光看出轮廓,希望能以此驱散心里的恐慌。
这种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,他是很怕黑的。
大脑能清晰的回忆起各种恐怖故事和传说。
“别怕。”
陆鸣摸索着抬起胳膊,把人揽进怀里搂住,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。
两人的呼吸、心跳,都离得很近。
在这寒冷幽暗的山林里格外清晰。
或许是察觉怀里的人不那么紧张了,陆鸣轻轻扳过他的头,在脸上印了印。
冰凉稚嫩的触感让陆鸣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,呼吸有些沉重。
他感觉自己媳妇好香啊!
不是花香果香,什么香都不是,就是单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香气。
但浅浅的触碰后,陆鸣就不敢有进一步动作了。
他感觉自己媳妇儿有些单纯过头了,略微亲近点的动作都想躲,就像现在这样,只是亲了亲脸,怀里的人又想挣脱。
“别动,我不碰你了。”
贴着云澈的耳朵,陆鸣低语产生的呼吸几乎喷洒在他颈间。
云澈瞬间耳垂发烫,心道:这男的好会啊!
要我是个女的,只怕被迷的五迷三道,也不管是不是贫民窟帅哥,直接就恋爱脑附体,先挖二十年野菜再说。
三年抱俩,五年生仨,猛猛给他生啊!
还好我是个男的,不会被这些影响。
云澈心里暗暗侥幸,僵硬地靠在陆鸣怀里等家里人来接。
然而或许是夜色太浓,他没察觉自己耳朵和脸红透,也没察觉自己被握着的手,掌心湿润有了汗水。
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很快又重归于平静,在山林中依偎在一起。
不多时,有脚步声传来。
云澈正欲起身,陆鸣忽然摁住了他。
这声音不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