舰队抵达好望角,遭遇罕见风暴与西方侦察船的双重考验;
苏云浅利用改良航海仪与气象知识提前规避,并实施无线电静默,隐匿行踪;
风宸煜于朝堂发起总攻,陈阁老罪证确凿,饮鸩自尽,旧势力土崩瓦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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绕过香料群岛,横渡浩瀚的印度洋,舰队历经数月航行,终于抵达了通往大西洋的咽喉要道——被风暴与传奇笼罩的好望角。
这里的海况果然名不虚传。乌云低压,狂风卷起十几米高的巨浪,如同移动的山峦,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向舰队压来。即便是“破浪号”这样的钢铁巨舰,在如此天威面前,也显得渺小如粟,甲板上几乎无法站人。
“报告!右舷三十里外,发现可疑帆影!像是……西方的高速侦察船!”了望哨顶着狂风,声嘶力竭地报告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风暴与窥伺者,同时到来。
指挥室内,苏云浅紧盯着刚刚经过她再次改良的、结合了气压计、湿度计和简易陀螺稳定装置的“综合气象仪”,上面的指针正在剧烈摆动,指向一个危险的区域。
“不是普通风暴,是气旋边缘,强度还在增加。”她声音冷静,迅速在海图上划出一条新的航线,“命令舰队,右满舵,航向转为西南偏西,全力避开气旋中心!所有非必要水密门封闭,人员固定!”
“那侦察船……”赵莽蹙眉。
“不必理会。”苏云浅果断道,“他们不敢在这种天气下靠近。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生存。另外,传令下去,舰队进入‘静默’状态,所有非必要无线电通讯暂停,只接收,不发射。”
“静默?”赵莽有些不解。在这种恶劣天气下,保持通讯不是更重要吗?
“西方人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初步的无线电侦测技术。”苏云浅解释道,“我们发出的信号,会像黑夜里的火把一样显眼。隐匿行踪,比暂时的通讯更重要。”
舰队在她的指挥下,如同一个沉默而坚韧的整体,凭借着蒸汽动力提供的机动性,艰难却又精准地沿着她划出的航线,与那可怕的气旋擦肩而过。那艘西方侦察船果然在风暴加剧前就仓皇转向逃离,它只看到大夏舰队毅然驶向了风暴更剧烈的方向,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凶多吉少,带着“已驱逐或重创目标”的错误情报返航了。
他们并不知道,大夏舰队凭借超越时代的导航与气象知识,正以一种近乎冒险却又计算精准的方式,穿越着死亡区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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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舰队于好望角的风暴中挣扎求生之时,万里之外的大夏京城,也正酝酿着一场决定命运的风暴。
风宸煜的桌案上,堆积着从翡翠湾据点送回、以及由后方情报网搜集到的,关于陈阁老及其党羽与“南洋商会”、西方势力勾结的最终确凿证据。包括经由特殊药水显影的密信原件、大额资金往来的秘密账册、以及几名被策反的关键人物的供词。
铁证如山,再无转圜余地。
没有预演,没有试探。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朝会日,风宸煜直接发动了总攻。
他并未咆哮,声音甚至比平日更显平静,但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,敲在每一个与陈阁老有所牵连的官员心上。他一条条列举罪证,从泄露军机、贪墨国帑,到勾结外寇、意图颠覆社稷,桩桩件件,清晰无比,直接将陈阁老钉在了叛国的耻辱柱上。
金銮殿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只有风宸煜冰冷的声音在回荡。陈阁老脸色惨白如纸,身体微微颤抖,他想反驳,想狡辩,但在那如山铁证面前,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。他求助般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,却只看到皇帝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失望与震怒。
“陈明远!”皇帝终于开口,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,“朕待你不薄,委以阁老重位,你……你就是如此回报君恩,如此对待这大夏江山,对待这天下百姓的吗?!”
陈阁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涕泪横流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削去所有官职爵位,抄没家产,其本人及一应核心党羽……交由三司,严加审讯,按律处置!”皇帝的金口玉言,为这位权倾朝野数十年的老臣,画上了句号。
侍卫上前,摘去陈阁老的顶戴官服,如同拖走一条死狗般将他架出了大殿。那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势的紫袍,此刻只剩下了狼狈与耻辱。
当夜,天牢深处。面对即将到来的酷刑与身败名裂、株连九族的下场,陈阁老在绝望中,用藏在衣带中的剧毒,结束了自己的一生。他终究,没有勇气面对自己酿下的苦果。
树倒猢狲散。陈阁老一系的官员或被抓捕,或主动投案,或仓皇辞官,盘踞朝堂多年的守旧势力集团,在一夜之间,土崩瓦解。风宸煜与苏云浅倡导的新政,扫清了最后,也是最强大的一块绊脚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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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望角外,风暴渐渐平息。
大夏舰队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,冲出了那片死亡海域,虽然船体多有损伤,人员亦有减员,但核心力量得以保存。阳光刺破云层,洒在伤痕累累却依旧威严的舰船上。
“报告!无线电静默解除,接收到后方加密通讯!”通讯官激动地跑来。
苏云浅接过译电,上面只有简短的八个字:“巢穴已清,前路无忧。”
她知道,风宸煜成功了。国内的毒瘤已被铲除,他们再无后顾之忧。
她走到“破浪号”的舰艏,任凭带着寒意的大西洋海风吹拂着脸庞。前方,是通往欧罗巴的广阔航道,也必然是更加严峻的挑战。冯·埃森巴赫绝不会坐以待毙,欧罗巴各国在得知好望角“失利”后,必然会集结更强大的力量。
但此刻,她的内心无比平静与坚定。
国内已靖,利剑在手。这柄汇聚了大夏最新科技与不屈意志的利剑,必将劈开一切惊涛骇浪,抵达彼岸,去完成那最终的——力量宣示。
“调整航向,目标,欧罗巴。”她轻声下令,声音却传遍了整个舰队。
舰队重整队形,拖着疲惫却更显坚毅的身躯,义无反顾地驶向那片决定着未来世界格局的陌生海域。真正的终局,就在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