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料群岛”海战大捷,俘获联合舰队多数舰船,西方势力遭遇重挫;
苏云浅选定群岛核心位置的“翡翠湾”建立首个海外永久据点与补给基地;
捷报传回大夏,朝野振奋,陈阁老一系彻底失势,风宸煜借势推动《海外拓殖令》;
冯·埃森巴赫在绝望中,将最后希望寄托于欧罗巴本土的联合围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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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曦刺破海面的薄雾,照亮了一片狼藉却已恢复平静的海域。曾经耀武扬威的联合舰队,此刻只剩下几艘悬挂白旗、船体带伤的舰船漂浮着,其余或沉或俘。海面上漂浮着碎木、破帆,以及被迅速打捞起来的落水者(无论敌我),空气中混合着硝烟、血腥与香料群岛特有的浓郁气息。
“破浪号”的甲板上,赵莽正指挥着收尾工作。俘虏被集中看管,受伤者得到救治,缴获的舰船正在被接管。那名荷兰老船长面色灰败地被押解着,眼神空洞,他无法理解,自己纵横海上三十年,为何会败得如此彻底,如此……没有尊严。
苏云浅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。她站在海图前,手指点在香料群岛中一个位置极佳、拥有优良深水港和淡水资源的港湾——被她临时命名为“翡翠湾”的地方。
“此地,将是我大夏在海外建立的第一块基石。”她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修建永久码头、仓库、炮台、修船所,以及……理工学院海外分院的第一座观测站。”
命令迅速下达。舰队中随行的工程人员、部分陆战队员以及愿意合作的俘虏,开始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建设中。标准化预制的建材从运输船上卸下,按照图纸迅速组装;勘探人员测量地形,规划炮台位置;医学院学员开始清理营地,建立野战医院和防疫区。
效率,高得让那些被俘的西方水手目瞪口呆。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高效、有序的工程建设。那些奇特的工具,那些仿佛有着统一标准的构件,还有那些被称为“学员”的年轻人所展现出的知识与执行力,都让他们感到深深的无力与震撼。
仅仅十余日,一个初具规模的据点便已在翡翠湾拔地而起。木质码头延伸入海,坚固的仓库已然成型,几处关键位置的炮台基座也已浇筑完毕。高高飘扬的玄色金龙旗下,是大夏在海外扎下的第一根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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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翡翠湾据点初现雏形之时,携带捷报的轻型快船,已如同离弦之箭,驶向大夏本土。
当舰队以寡敌众、大破西方联合海军,并成功建立海外据点的消息传回京城时,整个朝野为之沸腾!
此前虽有“真理级”下水和格物讲坛的成功,但终究缺乏一场实实在在、足以震慑内外的硬仗来证明一切。而香料群岛这场干净利落的海上大捷,无疑是一剂最强的强心针!
民间欢欣鼓舞,茶楼酒肆间都在传颂镇海王与摄政王的英明神武,传颂“真理级”巨舰的无敌威名。士林之中,对新学的质疑声浪几乎一夜之间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对“经世致用”之学的空前热情。
朝堂之上,风宸煜携大胜之威,气势如虹。他联合支持新政的官员,正式上奏,提请颁布《海外拓殖令》。
“……今舰队扬威海外,辟土万里,翡翠湾据点已成,足证我大夏已有能力、亦有需求,走向深蓝,开拓更广阔之疆域与市场!《海外拓殖令》旨在鼓励官民合作,有序开拓、经营海外领地、商站,以固海疆,以通有无,以扬国威……”
这一次,再也没有人能站出来反对。陈阁老称病不出,其门下官员要么缄默,要么见风使舵,转而支持。巨大的荣耀和看得见的利益,压垮了旧有守旧势力的最后一丝抵抗。
皇帝御笔朱批,准奏。《海外拓殖令》正式颁行天下,标志着大夏的国策,从传统的陆权守成,正式转向了陆海并重、积极开拓的新纪元。风宸煜与苏云浅所代表的新兴势力,借此大势,彻底掌握了朝堂的主导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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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京城和大海上的振奋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四方馆内死一般的寂静。
冯·埃森巴赫男爵仿佛苍老了二十岁,他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,桌上放着那份刚刚通过各种渠道确认的、详尽的战败报告。他精心策划的联合拦截,他寄予厚望的“乙案”,在绝对的技术和战术差距面前,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不仅没能阻止大夏舰队,反而赔上了多国联合舰队,更是让对方借此机会,在南洋的心脏地带钉下了一颗牢固的钉子!他在东方的使命,已经彻底失败。
“完了……一切都完了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。他可以想象,当这个消息传回欧罗巴,会在各国宫廷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,而他自己,将成为替罪羊,承受所有的怒火。
不!还有机会!
他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。东方的失败已经无法挽回,但只要大夏舰队抵达欧罗巴本土,他们还有最后的机会!集合各国最精锐的海军力量,在家门口,以绝对的数量优势,将那支劳师远征的舰队彻底消灭!
只有这样,才能挽回帝国的颜面,才能阻止大夏的技术和影响力直接冲击欧罗巴!这将是赌上国运的终极一战!
他颤抖着手,开始书写一份极其冗长和恳切的密信,信中极力渲染大夏舰队的威胁,强调其技术对于整个基督教世界的颠覆性,呼吁各国放下成见,组成前所未有的联合舰队,务必在大夏舰队抵达欧罗巴海域时,将其一举歼灭!
这封承载着他最后希望与疯狂的信件,通过最秘密、最快速的渠道,送往了万里之外的欧罗巴。
翡翠湾的据点正在稳固,大夏国内革新之势如火如荼。然而,所有人都明白,真正的终极考验,并非在南洋,而是在那片更遥远、更陌生,也必将集结更强大敌人的——欧罗巴本土海域。
远航,仍在继续。征程,远未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