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郁从香港坐飞机直奔海城,落地后没歇脚,直接赶往了孙明义的俱乐部。
见到孙明义,她开门见山:“我这段时间仔细考察了你们的队员,确实有几个很不错,尤其是潘逸冬。”她语气里满是认可,“他成绩亮眼,这次乒乓球比赛又为俱乐部拿下优异名次,潜力太突出了,能不能让我见见他?”
孙明义脸上带着歉意摇摇头:“真不巧,他已经回总队集训了,毕竟世锦赛马上要开始,备战耽误不得。”
“世锦赛可是重中之重,值得全力以赴。”苏郁点点头,眼底藏着期待,“要是他能在这次比赛里冲个好成绩,我们这笔投资就算没白费。”
孙明义眼睛瞬间亮了,往前凑了凑身子:“你这话是说——打算投资我们俱乐部了?”他难掩激动,“之前林总就给过我们支持,要是能再得到他的投资,俱乐部的未来可就太有盼头了!”
“经过考察,你们确实值得这份信任。”苏郁笑了笑,语气笃定,“也希望你们接下来能不负众望,好好加油。”
后续一切顺理成章,苏郁和孙明义当场签订了合作协议,不仅带来了俱乐部目前最大的一笔投资,还承诺对接最优资源。
送走苏郁后,孙明义攥着协议的手都有些发颤,立刻拨通老婆的电话,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:“老婆,成了!咱们终于熬出头,好日子要开始了!”
美国纽约别墅前的花园里,阳光透过树叶筛下细碎的光斑,落在张新月身上。刚让医生处理完伤疤,她坐在藤椅上发呆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。
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,林徇从屋后那片茂密的森林里走出来,手里捧着一束野花,各色花瓣带着晨露,看着格外鲜活。
他走到张新月面前,把花递过去:“新月,今天树林里开了好多没见过的花,好不好看?”
张新月接过花,凑近鼻尖闻了闻,清甜的香气萦绕鼻尖。她点点头,起身把花插进手边的玻璃花瓶里,回头问:“在哪里采到的?我怎么没发现。”
林徇笑着拉起她的手:“走,我领你去看看。”
两人并肩走进树林,林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湿润气息。走着走着,林徇突然伸出手,轻轻蒙上了张新月的眼睛。
“在哪啊?这么神秘。”张新月笑着问,脚步顺着他的牵引慢慢挪动。
“就快到了。”林徇的声音带着笑意,语气里藏着几分期待。
又走了几步,他停下脚步,松开了手:“睁开眼吧。”
张新月缓缓睁开眼,瞬间愣住了——眼前是一片小小的空地,铺满了不知名的野花,汇成了一片绚烂的花海。花丛中,立着七个泥做的小矮人,被精心涂成了彩色,模样憨态可掬。
“哇,这都是你弄的?”张新月满脸惊讶,伸手轻轻碰了碰小矮人的脑袋,“怪不得这几天你总是往外跑。”
林徇站在她身边,目光温柔:“记得你小时候最希望自己能成为白雪公主,总问我什么时候能看见七个小矮人。现在,我帮你实现了。喜欢吗?”
“喜欢。”张新月点点头,看着花海配着小矮人,真像走进了童话里,“太好看了。”
林徇深吸一口气,语气变得认真起来:“新月,你从小到大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,也想一点点帮你实现。我知道你现在刚刚分手,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下一段感情。你看,我可以吗?”
张新月愣了愣,随即笑了:“哥,你别闹。”
“我没有开玩笑,我是认真的。”林徇的眼神格外郑重,“我愿意陪你一起走过所有艰难,陪你走到天涯海角,过你想过的生活。如果你喜欢这里,我们也可以哪也不去,就在这里过你想要的童话般的生活。我可以把麦迪从香港带过来,你若喜欢,我们还可以再养许多狗,每天在路口等着我们回来,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……”
林徇的话一字一句落在耳边,张新月的脑子却突然一片空白。她怔怔地看着他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我从来没有想过……你是我哥啊。”
“我知道你转变没有那么快,没关系,我可以等。”林徇没有逼她,“你好好考虑考虑。”
张新月用力摇摇头,眼神里满是迷茫:“我很乱,对不起,我……请你给我时间。”
夜里,张新月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林徇白天的表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,他的表白她能感受到,或许也是心疼她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。她想,借此机会忘了潘逸冬,是不是也是个办法?可这样真的可以吗?
辗转了许久,她还是起身,悄悄走进了姑姑张翠平的房间。
“姑姑,我睡不着,能和你聊聊吗?”
张翠平正坐在床上看书,见她进来,便放下书,拍了拍身边的位置:“进来吧,躺下说。”
张新月钻进姑姑的被窝,感受着熟悉的温暖,心里踏实了些。
“怎么了?有心事睡不着?”张翠平柔声问。
张新月沉默了一会儿,轻声问道:“姑姑,你为什么一辈子不结婚?我从小就看出来你很爱林叔叔,他没结婚,你也一直未嫁人,这是为什么呀?你在等什么?”
张翠平叹了口气,语气语重心长:“我在等真心。他不爱我,我不能强求。”
“那你可以选择去爱别人啊。”张新月不解。
“我不是没有想过,”张翠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“可是我根本爱不上别人。我宁愿一辈子单身,也不想违背自己的真心。”
张新月心里一动,是啊,人就一辈子,很多事情或许不能如愿,但绝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去将就。她往姑姑怀里缩了缩:“姑姑,给我讲睡前故事吧。”
张翠平躺下,关上台灯,黑暗中传来她温和的声音:“好,我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。”
“换一个。”张新月脱口而出。
“好,一千零一夜的童话故事我都会,你想听哪一个?”
张翠平的话刚说完,张新月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潘逸冬的身影——他也说过这样的话,为了她,特意去看了《一千零一夜》,晚上就讲给她听。
她不想再想起他,连忙说:“姑姑,我今天不想听童话故事,你给我讲讲你年轻时候的事吧。”
张翠平慢慢讲起过去的岁月,那些细碎的往事像催眠曲,张新月听着听着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早上,于妈早早做了早餐。
林徇起得也早,正帮忙在餐厅里摆碗筷。看见张新月下楼,他立刻迎上去,殷勤地说:“新月,今天早上吃云吞,过来坐。”说着就伸手要给她拉椅子。
张新月没有动,目光落在餐桌上的碗碟上。
于妈从厨房里端着锅出来,笑着说:“新月,我看你住院时还挺喜欢吃云吞的,今天做了虾仁馅、荠菜馅,你要吃哪一种?”
“荠菜馅”三个字像一根针,猛地刺了张新月一下。她从来不吃荠菜,是因为潘逸冬喜欢,她才试着去尝,久而久之,竟也习惯了在云吞里加一份荠菜馅。
脑海里瞬间涌上更多关于潘逸冬的片段:睡前想听故事时,他耐心给她讲《一千零一夜》的样子;她闹脾气时,他无奈又宠溺的笑容;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在意的小习惯,都刻着他的痕迹。
她原以为,远离了那个城市,就能远离关于他的一切。可现在才发现,生活里处处都是他的影子,无论走到哪里,她都忘不掉。
任何人,都替代不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