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敏仪的经纪公司楼下早已人声鼎沸,记者们扛着相机、举着话筒挤在门口,闪光灯亮得晃眼。梁敏仪拽了拽西装外套,回头冲助理关关急声道:“快,带新月从后门走,千万别让记者堵着!”
张新月攥着衣角,眼神执拗:“姐,我不走。我要出去跟他们说清楚,这事跟阿冬没关系,不能让他被连累。”
“傻丫头!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!”梁敏仪急得跺脚,“记者只想要爆点,根本不会听你辩解!”
话音刚落,张新月的手机就响了,屏幕上“阿冬”两个字格外醒目。
她赶紧接起,潘逸冬沉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:“新月,关关跟我说了,你那边被记者围了,听话,赶紧离开。”
“不,阿冬……”张新月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,“我不能把所有压力都推给你,舆论已经够针对你了,我要是走了,他们只会更过分地骂你……”
“别傻了。”潘逸冬打断她,语气坚定却带着温柔,“你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,至少能先保安全。记住,无论之后我对外界说什么、做什么,我的心永远在你这边,别相信任何人的挑拨,等我处理好一切。”
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,让张新月颤抖的肩膀慢慢稳住。她咬了咬唇,重重点头:“好,我听你的。”
挂了电话,她不再犹豫,跟着关关快步走向后门。车子驶离公司时,张新月望着窗外越来越远的记者群,心里默念:阿冬,等我回来,我们一起面对。
训练馆的灯亮得晃眼,都快午夜了还没熄。潘逸冬刚结束一组高强度对抗,后背的运动服被汗水浸得透湿,紧紧贴在身上,每动一下都带着黏腻的触感。
孙明义快步走过来,递上一瓶拧开的矿泉水:“又熬到这么晚?记者还堵在馆门口呢,我看明天估摸着还得来蹲你。”
潘逸冬仰头灌了大半瓶水,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淌,才压下了训练后的燥热。
他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汗,语气没什么起伏:“堵着也得练。”
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手机,屏幕亮起,热搜词条#潘逸冬张新月#还牢牢挂在上面,后面跟着个刺眼的“热”字,底下记者的追问、网友的揣测像潮水似的翻涌,没个停歇。
隔天训练结束,潘逸冬刚推开训练馆的大门,早就守在外面的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,话筒几乎要戳到他眼前。
“潘先生,你和张新月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“网传你脚踏两条船,这是真的吗?”
闪光灯“咔嚓咔嚓”响个不停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潘逸冬眉头紧紧皱着,声音依旧沉稳:“我和她的关系,无需向任何人汇报,大家还是多关注比赛。但请各位停止恶意揣测和不实传播,别让舆论伤害到无关的人。至于那些污蔑造谣的人,我一定会追究到底。”
他没承认也没否认,只留下这句话,在孙明义的护着下,硬生生挤出了层层围堵的人群。
之后的日子就这么循环着:白天在训练馆里挥拍、奔跑,汗水浸透一件又一件球衣;晚上回到住处,就坐在电脑前翻找证据,试图揪出背后造谣的证据。
孙明义帮他盯着谢雨华那边的动静,偶尔传来些赞助商施压、赵祥在队里散播闲话的消息,潘逸冬都没吭声,只把这些憋在心底,化作了训练时更足的劲头——球场上的输赢,他不能再输。
选拔赛这天,赛场里座无虚席,欢呼声、加油声此起彼伏。潘逸冬状态正盛,一路过关斩将,没给对手多少机会,最终和周晓阳站在了决赛场上。
周晓阳是赵祥力推的选手,打法凶悍,拼劲十足,可潘逸冬心里憋着一股劲,每一球都打得又稳又狠,落点刁钻,防守严密,最终以3:1的比分拿下了冠军。
掌声雷动时,潘逸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赵祥就脸色阴沉地走上了领奖台,一把拿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:“这次比赛不作数。”
全场瞬间安静下来,连呼吸声都听得见。赵祥扫了眼站在一旁的潘逸冬,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:“选拔要的是品德兼优的运动员,潘逸冬深陷舆论风波,形象不佳,不符合国家队的选拔要求。”
潘逸冬攥紧了手里的球拍,指节都泛了白,正要开口反驳,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——是杨教练。
“赵祥,你这话未免太武断了!”杨教练走到潘逸冬身边,眼神坚定,“逸冬的为人我清楚,这场舆论根本就是有人蓄意炒作。我会尽快找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,也请上级领导给孩子一个公道!”
领导席上的几位负责人低声商议了几句,为首的人拿起话筒开口:“潘逸冬今天的比赛表现,大家有目共睹,确实是块好苗子。这一次的舆论压力我们知道,但事情还没查清楚,都是道听途说。这样,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,三天后再加赛一场。如果你能赢,我们就多给一个名额。”
赵祥脸色铁青,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。
张新月回到美国的家时,夕阳正斜斜洒在小花园里,给草坪镀上一层暖金。
她陷在藤编椅子里,指尖划过手机屏幕,上面关于她和潘逸冬的新闻还在发酵,不实的揣测和恶意的评论像密密麻麻的针,扎得人心里发闷。
“还在琢磨这事呢?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张翠平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过来,把其中一杯递到她手里。
温热的触感透过瓷杯传来,张翠平在她身边坐下,笑着打趣,“以前你遇上那些污蔑自己的新闻,不都一笑而过吗?怎么这次反倒这么上心了?”
张新月捧着咖啡,指尖微微用力,眼眶有点发热:“姑姑,从前我真的不在乎,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。可现在不一样了,他们污蔑的是我爱的人,我根本无法接受,更何况这还会影响到他的事业,他那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。”
张翠平看着她认真的模样,眼底满是欣慰:“我们新月真是长大了,对这段感情是用了真心的。别急,慢慢等,真正关心你们的人都会帮着你度过难关的。不如趁着天气好,去你的学校走走?我听说这次校庆办得挺热闹,你之前不还收到请柬了吗?”
这话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张新月的记忆。她确实收到过母校的校庆邀请函,只是这段时间被舆论搅得心烦,早把这事抛到了脑后。
她眼睛亮了亮,压在心头的阴霾散了些,用力点了点头:“好啊,去学校看看也好。”
咖啡的暖意漫进心底,校庆的热闹仿佛已在耳畔,她知道,只要心有所向,所有阴霾终会被驱散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