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钱儒生办公室的红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周晓阳父亲周建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,手里攥着张黑色银行卡,指尖微微用力,脸上却堆着热络的笑。
“钱总,这次真是多亏您提拔!”周父把银行卡轻轻推到钱儒生面前,声音里满是感激,“要是没有您,晓阳哪能有今天的成绩?这是之前说好的钱,我额外多打了五十万,算是一点心意,孝敬您的。”
钱儒生垂眼瞥了眼桌上的银行卡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光。
他没有立刻去碰卡,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,慢悠悠地说:“周老板客气了。晓阳能有今天,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,下面还有不少人要打点,都是为了总队的发展嘛。”
“是是是!”周建国连忙点头,笑容更显殷勤,“钱总您辛苦,今后我肯定常来拜访,好好感谢您的提携。”
“你儿子倒是个机灵人。”钱儒生放下茶杯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,语气里带着几分满意,“我们教他的那些话、那些事,他都能照着做,听话又懂事,未来很有发展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负责媒体这块的谢总,你也知道,在圈子里很有能力。现在是流量时代,晓阳得了冠军后粉丝涨得快,代言接不停,给总队带来不少福利,这都是好势头。让他好好跟着我们干,少不了他的好处。”
周父听得连连称是,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。看着钱儒生脸上的笑容,他知道,往后周晓阳在队里的路,只会更顺了。
纽约的写字楼里,林徇捏着刚签下的合作协议,指尖还带着兴奋的颤抖。直到小野美子从会议室门外走进来,他才反应过来——这次能顺利拿下生意,甚至把父亲林泽强派来的人都悄悄换成“自己人”,全靠她在背后铺路。
回国后,林泽强看着协议上的签字,对林徇难得露出了赞许的笑:“不错,有我当年的样子,大陆分公司就交给你管了。”
当晚,林徇找到小野美子,眼眶都带着点红:“姨,这是我二十多年来最快活的一天,谢谢你。”
小野美子抬手摸着胸前那枚硕大的珍珠,珠光映着她眼底的深意,语气却温柔:“这只是第一步。接下来我帮你把分公司做大,让林氏影业的股东都对你另眼相看,今后林氏的继承人,只能是你。”
没过多久,林徇跟着小野美子去了京城。在一场影视圈的酒会上,他经介绍认识了不少老板,其中就有谢雨华。
谢雨华一上来就热络地递过酒杯,话里带着点调侃:“林总,我以前还想着,能以‘妹夫’的身份跟你见面,现在看来,这念想是泡汤咯。”
林徇心里清楚,谢雨华曾疯狂追求过妹妹张新月,但他太了解张新月的性子,这种浮夸的人绝不会入她的眼。
他淡淡笑了笑,语气疏离:“谢总,你与我妹妹本就没缘分。或许她跟搞音乐的人,更能聊到一块儿去。”
“哦?林总这是在说麦柏霖?”谢雨华挑眉,故意压低声音,“错啦错啦。看来你妹妹没跟你说实话,她的男朋友,另有其人。”
林徇的笑容瞬间僵住,手里的酒杯顿在半空:“什么?是谁?”
“这里人多嘴杂,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?”谢雨华晃了晃酒杯里的酒,眼底藏着看戏的笑意,“我手里可有一手消息。”
林徇跟着他进了酒吧包间,服务生送洋酒进来时,他连看都没看,坐下就急着追问:“快说,到底是谁?你可别胡编乱造。”
谢雨华把一杯酒推到他面前,慢悠悠地开口:“我最近不是在跟乒乓球总队合作嘛,偶然发现,他们队里那个潘逸冬,就是新月小姐的男朋友。”
“不可能!”林徇猛地站起来,语气带着难以置信,“她怎么会跟运动员有交集?”
“信不信由你,这可是事实。”谢雨华靠在沙发上,说得轻描淡写,“他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。你是不是觉得你妹妹最近没什么动静?那是因为潘逸冬打比赛受伤了,她现在在海城的康复中心,陪着他治疗呢。”
这话像颗石子砸进林徇心里,让他瞬间没了力气。他愣了几秒,连一句道别都没说,抓起外套就匆匆离开了包间。
门关上的瞬间,谢雨华拿起桌上的酒杯,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笑了笑,眼底满是看好戏的期待——这场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
午后的阳光裹着暖意,洒在花园的每一个角落。潘逸冬的脚步还带着几分生涩,张新月小心翼翼地架着他的胳膊,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里踏实。
走了约莫半圈,他轻轻挣了挣胳膊,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:“我坐下来歇一会吧。”
张新月立刻放慢脚步,侧头看他,眼里满是关切:“你累啦?”
潘逸冬摇摇头,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:“我是看你扶着我太累。”
两人在木质长椅上坐下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他们身上织出细碎的光斑。
张新月忽然想起什么,眼睛亮了亮,轻声说:“我昨晚初步成型了一首歌,只是一小段,是单独写给你的,要听听吗?”
潘逸冬的嘴角瞬间扬起,用力点了点头。
张新月快步取来放在石桌上的小吉他,抱着琴坐下时,裙角轻轻扫过地面。
指尖落在琴弦上,清脆的旋律便顺着阳光漫开,她开口唱道:“每天想你,每天想你一天;每天爱你,每天爱你一些;我最希望与你度过每一天,何惧前方风高路远……”
旋律温柔得像此刻的风,潘逸冬听着,眼眶悄悄热了,一行泪无声地滑过脸颊,又被他悄悄抹去。
唱完最后一个音符,张新月放下吉他,有点不好意思地问:“只是想出来一段,怎么样?好听吗?”
潘逸冬笑着,眼角还带着点湿润:“好听,是送我的吗?等歌曲完整了,我一定把它做成我的手机铃声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。
可没人注意到,不远处的梧桐树下,林徇正攥着拳头站在那里,眼里的醋意几乎要溢出来,还掺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。
他之前以为,张新月天天跟从韩国回来的麦柏霖形影不离,是把当年的感激熬成了爱慕,却没料到,她竟悄悄和眼前这个男人走到了一起。
尤其是张新月看潘逸冬的眼神——那样软,那样亮,是他求了多少年都没得到的模样。
就在这时,护士匆匆走过,喊了声“张小姐”,说有关于潘逸冬的检查报告要确认。张新月应声起身,叮嘱了潘逸冬两句,便跟着护士往病房楼走。
林徇见状,立刻迈开脚步,一步步走到潘逸冬面前。
潘逸冬抬头看向这个面色冷峻的男人,总觉得有点眼熟,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,只好客气地开口:“请问,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林徇,新月的哥哥。”林徇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哥哥”两个字一出口,潘逸冬立刻想起——张新月钱包里那张旧照片上,站在她身边的男生,可不就是眼前这个人?
他连忙坐直身子,礼貌地说:“你好,你是来找新月的吧?她一会就回来。”
“不,我是来找你的。”林徇盯着他,语气里满是质问,“你受伤,却要新月来天天陪着你,你知道她为了你放弃了多少吗?她肩上扛着集团的事业,手里还抓着音乐梦想,就因为你,她消失的这一个多月,公司停摆起码赔了几百万,这笔钱你负担得起吗?”
他顿了顿,眼神更冷了:“别以为她现在的成就来得容易,当年为了她喜欢的音乐,她差点连命都赔进去。”
说完这句话,林徇没再看潘逸冬一眼,转身就走,只留下潘逸冬一个人坐在长椅上,心里像被灌了铅似的,沉得发慌。
他望着张新月离开的方向,喃喃自语:“是啊,我耽误她的时间,太久了……”阳光依旧温暖,可潘逸冬的心里,却悄悄蒙上了一层阴影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