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?”张邈差点蹦起来。
豫州可是块肥肉,曹阿瞒竟舍得往外吐?
方才还愁丢地盘,转眼天降大馅饼,张邈搓着手直结巴:“兄...兄弟莫耍笑?”
“耍啥笑!”曹操一瞪眼:“咱俩过命的交情,你肯跟俺干,俺能亏待你?”
这番话烫得张邈心头火热,拍案吼道:“曹公义薄云天!”
“从今往后,我张邈要是起二心,天打雷劈!”
当夜两人喝得东倒西歪。
次日,张邈痛快交印,兖州终成曹家天下。
回师那天,鄄城外乌泱泱全是人,欢呼声震得树上老鸦扑棱棱乱飞。
**变体版本三(精简白描):**
曹:“孟卓敢战吕布,我必抗袁绍。”
张邈垂首。昔日虎牢关前,那人马俱碎的威势犹在眼前。
曹话锋突转:“许县需人督建,豫州刺史之位予你可好?”
张邈愣住。这是...以州相赠?
“为何?”
“信你。”曹答得干脆。
张邈骤然红了眼眶。当夜痛饮,翌日交割陈留。
归途上,鄄城百姓沿道相迎,黑压压的人头望不到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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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门外人头攒动,众将领望着无边无际的欢迎队伍,脸上难掩得意之色。
这阵势可不光是鄄城百姓,怕是周边郡县的人都赶来了,想亲眼见识主公的威仪!一名将领捋须笑道。
旁边同僚却摇头:依我看,定是那帮世家大族在作秀。自打主公大破袁术,这些墙头草终于学会低头了。
确实,匡亭一战的辉煌胜利,早把这些豪强吓破了胆。如今曹军兵锋正盛,谁还敢不识时务?
曹操坐在马背上眯着眼睛,气定神闲地吩咐:让弟兄们把精气神都拿出来!
要让父老乡亲们看看,这支军队值得他们托付。
唯有这样的铁血之师,才能护佑一方平安,带领百姓过上好日子!
主公英明!兖州万胜!将士们齐声呐喊,身姿越发挺拔,步伐铿锵有力。有人连忙拍打战袍上的尘土,生怕失了体面。
先锋部队抵达迎宾处时,欢呼声骤然炸响:
恭迎曹公凯旋!
奏乐!
镇东将军**,曹公**!
大汉万年!
声浪一浪高过一浪,沿途百姓个个面红耳赤,为家乡子弟兵归来而沸腾。
城楼下,几个华服男子隐在人群中低声议论:
曹军雄壮若此,十万甲士已跻身诸侯前列。
当年那个曹阿瞒,如今锋芒毕露啊。
是该重新评估这位枭雄了。
其中一人突然问道:奉孝那小子怎么没来?
怕是昨夜与红颜知己探讨学问,至今未醒吧。有人促狭地笑道。
众人闻言嘴角抽搐,突然有人压低声音:听闻青楼歌姬都出来迎驾了,莫非奉孝找的......
快住口!众人一阵恶寒,却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心照不宣的调侃。
这时有人提醒:听说文若正在寻我们......
几人对视一眼,默契地往人群深处躲去。
众人纷纷转换话题,陷入思考。
这个议题并不简单,需要深思熟虑。
杜袭率先开口:关键要看曹公如何看待我们颍川士人。袁术虽占据豫州,却对颍川置之不理。不知曹公胸襟如何?
蒋干接过话茬:至少强过袁术。文若和公达都受重用,连戏志才都能参与机要,足见曹公用人气度。
繁钦补充说:枣祗已被举荐担任屯田都尉,可见曹公确实重视颍川人才。
赵俨提议道:不如让文若探探曹公口风。若能得到满意答复,移驻鄄城也未尝不可。
北方已有郭图、荀堪等人在经营,形成稳固势力。
而他们需要开辟新的道路,确保颍川集团始终立于不败之地。
庆功宴上,觥筹交错,气氛热烈。
一位颍川士子起身询问:主公,豫州新定,不知如何安排?
曹操目光扫过众人,在荀彧、荀攸身上稍作停留。
厅内顿时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屏息以待。
曹操起身宣布:豫州乃我军南进要地,必须加强驻防。我决定将治所迁往颍川!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
兖州官员面露忧色——这意味着权力格局的变动。
而颍川士人则暗自欣喜。
奇怪的是,席间竟无人敢率先表态。
曹操笑道:诸位但说无妨。今日庆功,百无禁忌。
“诸位无需顾虑,有异议者尽管直言。”
兖州众官吏不约而同望向陈宫——这位近来风头正盛的人物。
陈宫却从容举箸,神色自若地品着酒菜,仿佛早有预料。这般镇定姿态令满座愕然,连荀彧叔侄也暗自诧异。
作为曹操心腹谋臣,陈宫竟未出言反对?
莫非主公早与他通过气?
二人心头顿时一紧。
此时程昱被同僚轻推出席,只得拱手道:“主公,方今大胜之际迁治,恐生动荡。且颍川毗邻南阳,若因此触怒刘表,岂不坏了共抗袁绍的大计?”
此话滴水不漏——他只说风险,却未直言反对。
曹操忽以指叩案:“可记得许攸在邺城的要挟?”
提及此事,众人面色骤沉。当初袁绍强令兖州官员送家眷为质,若非公孙瓒牵制北方,袁绍大军早已南下。此番能胜袁术,实属侥幸。
“此战虽捷,但兖州四面受敌之势未改!”曹操目光灼灼,“较之基业倾覆,迁治之乱孰轻孰重?”
厅内鸦雀无声。此刻众人方悟:鄄城距邺城不过一河之隔,若袁绍挥师南下,顷刻便能截断退路。届时纵有万里疆土,亦将土崩瓦解。
“况且——”曹操突然轻笑,“谁说我即刻迁治?眼下颍川尚无城池可容镇东将军府。”
此言如石激浪。荀彧与荀攸对视一眼,霎时了然——
主公这是在讨价还价!
迁治颍川可以,但颍川士族须先拿出诚意。
想通此节,荀彧抚须出列:“明公深谋......”
镇东将军府选址颍川最为适宜,此处依山傍水,距邺城恰到好处,至黄河渡口仅二三百里。北达冀州,东进兖州江淮,南通南阳荆越,西往洛阳关中,实乃兵家必争之地。
曹操转身凝视荀彧,沉默不语。
荀彧会意,继续进言:许县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,更有大片待垦良田。若实行军屯,粮草供给无忧。颍川豪族愿出资出力,为主公新建城池作为治所。
此举令众人吃惊。修建新城耗费巨大,远比当初鄄城改建更为奢侈。
程昱质疑道:新城何时能竣工?若十年未成,是否继续以鄄城为治所?
兖州官员纷纷附和。
荀彧与荀攸商议后答道:只需一年,定能建成规模宏大的治所城池。
曹操当即决断:好!命张邈为豫州刺使,负责督建许县新城。荀彧联络颍川豪族协助,一年内必须完工。何时建成,何时迁治所!
众人齐声称颂。
令人意外的是,督建重任落在张邈而非荀彧肩上。这意味着曾经的诸侯张邈,如今彻底成为曹操的属臣。
荀彧与荀攸相视苦笑,方知中了曹操之计。这一切早有预谋,程昱不过抛砖引玉,而陈宫不反对、戏志才缺席酒宴,皆因曹操早已决定定都许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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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笔亏本的买卖,荀家甘愿认下。
双方各取所需,互惠互利。
何必说透!
宴席散罢。
荀攸与荀彧同行归府,登车而坐。
荀攸低声道:“叔父,此番代价是否过高?陈公台当真好谋算!”
一座规模超越州治的新城,耗费钱粮、征调民力,皆非小数。
恐将耗尽颍川世家大半积蓄。
足以令各家痛彻心扉。
自黄巾祸乱以来,颍川屡遭劫难,各姓皆捉襟见肘,即便豪族亦无多少存余。
如今倾囊而出,实乃剜心之痛。
荀彧却道:“谋事当观全局。陈宫眼界远超我等,胸襟更广,格局更高!”
“唯有秉公而行,方能真正执掌镇东将军府权柄。”
荀攸愕然。
那双明眸闪过一丝惊诧,似不敢信此言出自叔父之口。
吾辈乃世族,何谈秉公?
素来肃穆的荀彧此刻反露浅笑:
“州治迁入颍川,既可令乡党跃居幕府要职,掌实权,又有大军驻防。试问颍川可还再有动荡?”
“唯有太平之土,方能滋养世家繁盛。其中利害,诸位可曾细算?
既欲成事,便须放眼长远。鼠目寸光、锱铢必争,非颍川风骨,更非吾辈所求!”
荀攸似懂非懂。
马车渐停于府前。
二人入内,厅中烛火通明,早已齐聚十数文士。
为首者急问:“文若,事态如何?”
荀彧未答,目光扫向荀攸。
众人会意转向。
荀攸颔首:“事虽成,然诸位需割肉饲虎。”
遂将宴间要略道来。
杜袭、赵俨、繁钦、蒋干等人神色骤变。
“早知不免破财,未料竟至刮骨疗毒!”
“代价未免过巨,各家存粮本就不丰。”
“哼!更可恨竟要分润大半声名予张邈,实难甘心!”
颍川世家倾尽所有,张邈仅凭“总督建”虚名便掠走半数声望,何其不公!
“哈哈,诸位大可不造此城!”
忽闻厅外传来戏谑之言。
只见一执酒囊的青年踉跄而入,面色苍白如纸,步履虚浮。
然那双朦胧醉眼却似暗夜狼瞳,锐利摄人。
满堂虽怒,竟无一人敢叱。
纵是荀彧叔侄亦肃然起身。
奉孝,你总是这般**,不能认真些吗?好好坐下谈正事!
来者正是曹操四处寻找的郭嘉。
我才不坐,你又不是**,与你闲聊无趣!郭嘉灌了口酒,咂嘴道:
鄄城美酒果然名不虚传,我都要醉了!
趁我还清醒,你们快些答应曹公。否则我就要建议他另选治所了——那个地方位置绝佳,诸侯们都垂涎得很!
话音刚落,郭嘉便醉倒在地,酒囊中的佳酿洒了一地。
众人面面相觑。
看来别无选择。杜袭说道:
许县确实是最佳选择,短期虽有损失,长远来看利大于弊。
赵俨附和道:土豆玉米皆是高产作物。只要局势稳定,颍川必将成为天下最富庶之地,学府重开指日可待。
提及颍川学府,众人既敬且忧。蔡邕已在鄄城设立学府,若其发展壮大,恐将影响颍川学府的地位。毕竟蔡邕的声望不逊于水镜先生等人。而目前水镜先生等人避乱荆州,若颍川不够安定,便难以请回昔日的师长。
宿醉方醒。
曹操饮过醒酒汤,召来陈宫与曹昂。
主公!
父亲!
待二人行礼后,曹操问道:我出征期间鄄城有何要事?特别是新砖厂及其相关建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