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庸城,郡守府深处,一间守卫森严的静室内。周仓盘膝而坐,双目微阖,周身笼罩在一层稀薄的灰黑色光晕之中。室内灵气氤氲,温度却比外界低上许多,地面凝结着淡淡的寒霜。他正在运转【混沌煞龙诀】,引导地脉深处精纯的玄阴煞气入体,淬炼经脉,凝练真元。
自公安血战归来,已过去月余。这一个月,是难得的喘息之机。陆逊新败,退守江陵,舔舐伤口,整顿军备,短期内未见大规模异动。夏侯尚在房陵深沟高垒,似在观望。张鲁依约送来了第一批粮草军械,态度颇为“热络”。上庸与公安两城,在周仓与庞统的全力经营下,如同久旱逢甘霖,迅速恢复着元气,甚至比战前更加繁荣坚固。
然而,周仓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。他深知,这平静的水面下,暗流汹涌。陆逊、夏侯尚、张鲁,乃至更远处的曹丕、孙权,都绝非易与之辈,他们绝不会坐视自己这支“荆北孤军”真正成长起来。眼前的平静,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。他必须利用这宝贵的时间,疯狂提升实力!
【修为:炼神还虚中期(\/)】
【混沌龙煞真元:100%(精纯度提升)】
【玄阴煞珠契合度:73%!可调用更多本源煞气!】
【龙煞领域:十五丈范围,压制力增强!】
【寂灭龙爪:领悟新变化‘龙爪分光’,可分化数道爪影,虚实相生!】
经过月余苦修,加之左慈秘境中打下的雄厚根基,周仓的修为稳步提升,对玄阴煞珠的掌控也更加得心应手。他感觉,自己距离炼神中期巅峰已不远,但越往后,每进一步都需耗费海量资源与时间,急不得。
“呼——”良久,周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浊气如箭,在空气中凝而不散,散发出阴寒气息。他睁开双眼,眸中精光内敛,更显深邃。
“还是太慢了……”周仓低声自语。乱世之中,实力是唯一的保障。炼神中期,或许可为一军之将,但要想在这群雄并起的时代真正立足,甚至……实现那遥不可及的野望,至少需要炼神后期,乃至更高的境界!而玄阴煞珠这颗“定时炸弹”,更是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,必须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驾驭。
他起身走到窗边,望向校场方向。那里杀声震天,尘土飞扬,是新招募的士卒在进行严苛的操练。关兴银甲白袍,手持长枪,亲自下场指导,一丝不苟。少年经过连番血战,气质愈发沉稳,武艺精进神速,已隐隐有炼罡巅峰的修为,假以时日,必是一员虎将。赵铁柱则负责老兵操演,将战场搏杀的经验倾囊相授。整个上庸军,如同一块百炼精钢,在战火与汗水淬炼下,愈发锋锐。
“二弟。”庞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他手持一份绢帛,眉头微蹙,走了进来。
“士元兄,何事?”周仓转身问道。庞统负责情报与内政,他此时前来,必有要事。
“潜龙卫从许都传来密报。”庞统将绢帛递给周仓,神色凝重,“曹丕近日动作频频,似有重大图谋。其一,加封夏侯尚为‘征南大将军’,总督荆、豫军事,权柄更重,恐有再次南侵之意。其二,秘密征召冀州、青州精锐,组建‘虎豹新军’,由曹真统领,驻防宛城。其三,也是最重要的……”庞统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曹丕似在暗中联络塞外鲜卑、乌桓部落,许以重利,欲引胡人南下,牵制陛下(刘备)!”
周仓接过绢帛,快速浏览,脸色渐渐沉了下来。曹丕这三步棋,一步比一步狠!加封夏侯尚,是明确表态要拿下荆北;组建新军,是积蓄力量;而引胡人南下,则是釜底抽薪的毒计!若鲜卑、乌桓叩关,刘备必然要分兵抵御,东征之事恐将无限期拖延!届时,孤悬在外的上庸—公安,将面临曹魏的全力扑杀!
“好毒的计策!”周仓眼中寒光闪烁,“曹子桓(曹丕字),这是要断我后路,绝我生机!”
“不仅如此,”庞统补充道,“潜龙卫还探得,曹魏‘影’组织近期活动异常频繁,其总部‘幽冥殿’似有重要人物南下,目标……极可能还是司马你与那煞珠。”
周仓心中一凛!黑袍殿主!那个炼神后期的恐怖存在!他果然贼心不死!若此人亲至,配合夏侯尚大军,上庸危矣!
内忧外患,如同无形的绞索,正在缓缓收紧!
“司马,我等需早作打算。”庞统沉声道,“曹丕此计若成,陛下东征无望,我等便是孤军。必须设法破局!”
周仓负手踱步,脑中飞速盘算。硬拼,绝无胜算。唯有借力打力,祸水东引!
“曹丕欲引胡人南下,其意在蜀中。然,胡人贪婪成性,岂是易与之辈?一个不好,便是引狼入室!”周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我等或可在此事上做些文章……”
“司马之意是?”庞统目光一闪。
“立刻遣密使入蜀,将此消息禀报陛下与孔明先生!请其早作防备,或可联络羌胡义从,共抗鲜卑!同时……”周仓压低声音,“让我们在河北、中原的潜龙卫,散播消息!言曹丕为夺天下,不惜引胡人入寇,残害汉家百姓,乃汉室之死敌!更要强调,鲜卑、乌桓垂涎中原富庶,一旦南下,必是第二个‘五胡乱华’!我要让曹丕此举,尽失天下人心!”
“妙计!”庞统抚掌,“此乃攻心之上策!可极大削弱曹魏道义根基!然……远水难解近渴。眼前夏侯尚与‘影’组织的威胁,该如何应对?”
周仓走到地图前,手指点向房陵与江陵:“夏侯尚与陆逊,经此一败,短期内应不敢轻举妄动。然,二人皆非庸才,必在等待时机。我等需主动出击,不能坐以待毙!”
“如何出击?”
“示敌以弱,诱敌深入!”周仓眼中精光一闪,“夏侯尚恨我入骨,欲雪前耻。我可令审荣在公安故意示弱,佯装粮草不济,军心浮动。同时,散播我重伤未愈、闭关不出的假消息。夏侯尚若得知,必以为有机可乘,或会出兵试探!届时……”周仓拳头重重砸在房陵位置上,“我便亲率精锐,半道设伏,打他一个措手不及!若能重创甚至擒杀夏侯尚,则曹魏荆北防线崩溃,我可趁势北取宛城,威胁许都!”
“此计虽险,然富贵险中求!”庞统沉吟道,“然,需防备陆逊趁火打劫。”
“所以,需要稳住东吴,至少是暂时稳住。”周仓道,“可遣使往江陵,面见陆逊,呈上糜芳首级,言明此乃私人恩怨,我等目标乃是曹魏,愿与东吴暂息刀兵,甚至……可许以共分荆州之利,麻痹于他!”
“与虎谋皮,恐养虎为患!”庞统提醒。
“虚与委蛇罢了。”周仓冷笑,“待解决夏侯尚,整合荆北,下一个便是他东吴!眼下,唯有行此险棋,方能破局!”
二人又详细推演了各种可能及应对之策,直至深夜。
计议已定,周仓立刻行动起来。潜龙卫如同幽灵般四散而出,将一条条计策执行下去。蜀中、河北、中原、江陵……无形的网悄然撒开。
然而,就在周仓紧锣密鼓布局之际,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,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。
这一日,周仓正在校场观摩关兴操练新军,一名风尘仆仆、身着商贾服饰的中年人,在潜龙卫的引领下,径直来到他面前,纳头便拜,声音激动得颤抖:
“小人……小人乃糜府家将糜忠!奉……奉小姐之命,冒死前来,有十万火急之事,禀报周将军!”
“小姐?”周仓一怔,“哪位小姐?”
糜忠抬起头,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:“是……是糜贞小姐!您的……您的结发妻子啊!将军!小姐她……她没有死!她一直被曹贼囚禁在邺城!如今……如今有性命之危!求将军速发兵救援啊!”
“什么?!”
如同晴天霹雳,在周仓脑海中炸响!他浑身剧震,一把抓住糜忠的衣领,声音因极致的震惊与激动而扭曲: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!贞儿……她还活着?!在邺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