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施,鹿老他们有消息吗?”施安平最近在这劳州待的是很不舒服,经常就是觉得有事情发生,还好有施施在一旁陪着,才不会有事。
“主人想他们俩了啊,前几日还来信保平安,说那新乐天道已经开始准备武装,一旦武装起来,主人就可以参与进去了,那昌州,指日可待。”施施端来一杯茶放在施安平面前。
“施施,你们这么跟着我,有时候我也考虑,我做的对吗?为了我一个人,折腾大家,我们找个地方,有花不完的钱,不好吗?”施安平也被这生活折磨的失去了最初的棱角。
“主人,你想做什么施施都陪着你。”施施说完脸有点红,不过没有被施安平看见,这北方的天气,有点红脸蛋都正常。
“昌州那个老女人还没有消息吗?也不知道爷爷他们怎么样了,我估计这么久没有出现,他们一定是凶多吉少,现在大漠的金子也运不过来,昌州那老女人,还有这劳作的司马大人,都要金子,现在还没跟我们动手,只不过是他们不想杀鸡取卵罢了。”施安平说这些的时候,已经比之前平静多了,也许是经历的多了,也许是从施家出来的那一天,施家就已经宣告了死罪,他回去也不过是看一眼,但是他没想到在他走后,季重会那么狠毒的对待自己的爷爷和爹爹。
“主人,我们一切都要往好处想,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,等鹿老他们能支配那支军队,我们就再也不用怕她们了,我们有军队,有金子,就算不在这中原,也一定能闯出一片天。”施施还是不想把那些事情的真相告诉施安平,毕竟是血肉至亲,她不知道他听说了之后还能不能如此平静。
“施施姑娘,施施姑娘……”这浓重的口音,根本不用问,一定是贝文。
“快进来,贝文,怎么了?”施施赶紧开门让贝文进来,很少看见贝文如此慌张,人家好歹是个王子,见得世面多了去了。
“鹿老他们回来了。”贝文见施安平心情不是很好,低声跟施施说道。
“走,我们一起去看看,看看鹿老带回来什么好消息。”施安平已经听到,站起身就要出门,那二人没有办法,只好在后面跟着。
一辆马车,可以说是无人驾驶,自己走回来,并不是什么老马识途,是鹿老用尽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,他也躺在了车上,躺在了保格尔的身边。
“鹿了!保格尔……”施施看着样子,再加上之前贝文的惊慌,这根本就像是什么好消息,赶紧上前查看,保格尔已经僵硬,看来死了又几天了,若不是从暖处往冷处运,这几日怕是都要腐烂了,再看鹿老,尚有鼻息,身上很大的酒味,不知是喝醉了还是累了,施施赶紧叫人把保格尔的尸体放在一旁,把鹿老扶下来。
“鹿老鹿老……”施施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在鹿老的鼻子前面闻了闻,喊着鹿老的名字,鹿老缓缓的睁开了眼睛,看见施施的一刻,眼泪就流下来了。
“施施,主人……”鹿老也恍惚的看见施安平来到近前。
“鹿老……”施安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是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主人,我没有把保格尔带回来……那乐天道……已经武装……”鹿老还跟施安平说着,但是明显气息已经不足。
“别说了,先歇息一下,回头再说。”施安平看着虚弱的鹿老,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,在离开家漂泊的这些日子里,这几个人跟自己的家人无异。
“别,让我说完,我不想带着遗憾走……”众人无语,看来鹿老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。
“那乐天道,可以利用,但是人员负责,主人要用需要拿下关键人物,他们现在没有军师,不知道以后该干什么,没有方向,主人可以……可以去……”鹿老一口气说了很多话,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鹿老……”施安平握着鹿老的手看着他,似乎也要流泪。
“主人,如果你可以放下执念,就带着施施去一个世外桃源,远离这俗世吧,我不能陪你们了,若有来世,我还会与你相遇……”鹿老说完这手就不动了,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,施施去试了一下鼻息,已经没有了,满眼泪花的看着施安平,鹿老这是熬尽了心血,就是为了把保格尔送回来。
“找个好地方,葬了吧,给他们立碑,如果多年后我们还没有死去,会回来看他们。若我们死去了,宁愿一起长眠,虽然我不喜欢劳州这鬼地方。”施安平说完转身离开了,眼睛也有一点湿润,但是没有让任何人看见,贝文站在那里在自己的胸前画起了他们教义的手势,招呼几个人,和施施一起,把鹿老和保格尔找地方下葬。
葬礼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参加的,这代表着一个人的结束,来到这世上一遭,最后回归自然,变成一把黄土。庆典自然都是喜欢参加的,不管是什么,大家主打的是一个看热闹,没准店家还会发点什么小东西,也或者是吃食,这怕是才是大家最后的目的。
这京城就是不一样,这严寒的冬天,还有人家开买卖,果然不同凡响,招的很多人来看热闹。中间有两个人,很是显眼,虽然大家冬天都是穿黑色棉布衣服,但这两个人穿了一身黑袍,个子还很高,在这人群里都没办法让人不多看一眼,因为他们的头在人群之上。
“这什么人啊,穿成这样?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吧,这是异族人,他们信仰的教义就传这玩意,黑了吧唧的,看着挺吓人吧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很久以前见过,他们还去烟花巷呢!”
“还烟花巷,说的好像你去过一样。”
“我自然去过。”那人一脸的傲娇,不想承认自己没去过。
“好,你去过,你去过,你当兔爷去过吧,哈哈哈。”很明显没有人信。
“我见过咱们的捕头,抓他们,两个跟这个穿一样衣服的人。”
“你见过跟我们穿一样衣服的人?”那两个黑袍人看似在看热闹,但是也听见他们的说话,用着不是很熟悉的中原话问道。
“吓死我了,你还会说中原话?”那人没回答,而是很惊讶。
“对不起,这个给你,你见过跟我们穿一样衣服的人吗?”那人拿出一块银币递给那人道。
“这什么东西?”那人明显是没有见过银币,拿着放嘴里咬了一口,在那银币上面一个尖尖的牙印,真搞不懂,为什么要咬一口,不管见没见过银子的人,见到银子金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咬一口。
“银子,银……”那人刚想说,但是看着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,就连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人,也被这两个黑袍人吓的走掉了,天赐良机,这银子就是自己的了。
“你还没有告诉我,你看见过跟我们穿一样衣服的人?”那黑袍人继续问道。
“见过,在烟花巷,不知道犯了什么事,被京畿府捕头抓走了,后来就没再见过了……哦,对了,前些日还有两个,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俩,我就见在路上走过,后来就再也没见到。”那人说完仰着头看着这两个黑袍人,看看还有没有银币给,但是他失算了,那两个人不想再给了,这一个也够了,人心不足蛇吞象,可以去吃一顿了,是白云客栈呢还是飘香楼呢,心里还想着,飘香楼那漂亮的老板娘,许久不见人影了,还是去白云客栈吃铁狮子头吧。那人扔着这银币,在手上玩耍,朝着白云客栈的方向走去,而这两个黑袍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一个黑袍人动都没动,站在那里问道。
“别动,跟我们走,远离这里。”后面一个声音低声说道。
那两个黑袍人不得不跟着走,走出人群才看见,那背后两把明晃晃的刀子顶在后面。周围还有几个人,左右观看,就像是压着这两个人一样。
穆旦最近是没有什么事,上次发现有很多势力都进驻到京城,但是值得庆幸的是,他们都没有闹事,他也派人去监视着他所能发现的一切,包括江天也跟着监视,这一点让他也开心,不管你是谁的势力,不惹事,那就跟他没关系,这刚跟唐全说完,一身轻松的在府衙中走出来,看着外面的大太阳,虽然今天降温,有点冷,下雪后的天气就是冷,对于大漠出生的他,这种天气不算什么,他体会的就是一个字,爽,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,空气中都是寒冷的味道,很清新,让人很舒服的季节。
“头儿,今儿这么高兴啊?”一个捕快似乎是巡夜刚回来,看见出来的穆旦心情不错。
“你怎么看出我心情好,我看见你心情就不好了。”穆旦开玩笑的还在那人的帽子上打了一下,没有家人在这里的穆旦,这些兄弟就是他的家人,谁家有事,他都要帮衬一下,这些兄弟们也是很帮穆旦,关键的时候,真的往前冲,只是穆旦知道他们都有家有业,有时候,都是让别的人冲,他自己的人负责断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