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文轩的话音刚落,聚义厅里的沉默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,瞬间炸开 —— 冯承业先是僵了片刻,随即突然 “嗤” 地笑出声,那笑声尖细又刺耳,像指甲刮过木柴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他抬手把玩着象牙折扇,指腹反复摩挲着扇面上俗气的 “清风徐来” 四字,三角眼眯成一条缝,看向漕帮众人的眼神里,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“怎么样?” 冯承业挑眉,云锦袍的衣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,却晃不出半分文雅,只透着股令人作呕的傲慢,“不过是糟践了两个贱命船工的女儿,用得着你们这么义愤填膺?” 他往前踏了一步,折扇 “啪” 地合上,用扇柄指着厅外运河的方向,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,“运河上的船工多了去了,生下来就是拉纤撑船的命,跟水里的鱼虾、岸边的野草有什么区别?别说只是玩玩她们的女儿,就是杀了那老两口,扔去喂鱼,又能怎么样?”
他说着,突然凑近翁同山,声音压得低了些,却字字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:“翁帮主,你活了这么大岁数,该不会真把这些蝼蚁当人看吧?秦相府的护卫,杀个把船工跟踩死蚂蚁一样,朝廷不会管,官府不会问 —— 就凭你们这些江湖帮派,还想替他们讨公道?” 说到 “江湖帮派” 四个字时,冯承业刻意加重了语气,眼神扫过沈纤娘、陆铁锚,像在看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。他身后的护卫们也跟着放松下来,之前的慌乱被傲慢取代,有人甚至咧嘴笑了,手依旧按在刀柄上,却多了几分看戏的轻佻 —— 在他们眼里,漕帮再厉害,也不过是群 “匪”,冯使者背靠秦相,根本不用怕。
“你找死!” 陆铁锚的怒吼瞬间炸响,他再也忍不住,猛地拔出腰间短刀,刀光在烛火下闪着冷光,就要冲上去劈冯承业。赵河生眼疾手快,一把抱住他的腰,死死拽住:“铁锚!别冲动!”
“放开我!我要宰了这狗东西!” 陆铁锚挣扎着,额角青筋暴起,刀刃几乎要碰到冯承业的衣襟,“他把船工当蝼蚁!把春桃夏荷的命当草!我今天非要剁了他不可!”
沈纤娘站在一旁,气得浑身发抖,眼泪又掉了下来,却不是之前的委屈,而是愤怒到极致的颤抖。她指着冯承业,声音哽咽却字字有力:“你……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?春桃和夏荷那么好,李叔张婶一辈子老实本分,你凭什么说他们是蝼蚁?凭什么糟蹋他们的命?”
翁同山的脸色早已铁青,他攥着案角的手越来越紧,指节泛白,连呼吸都变得粗重。他看着冯承业那张傲慢的脸,想起漕帮数百年 “护漕护民” 的规矩,想起李老栓夫妇的老实,想起春桃夏荷的笑脸,心里的怒火像被泼了油,烧得他几乎要失控。他猛地捶了一下案几,茶盏里的茶水溅出大半,落在青砖上,发出 “啪” 的脆响:“冯承业!你别忘了,你吃的粮、穿的衣,哪一样不是运河船工辛辛苦苦运过来的?没有这些‘蝼蚁’,你早就饿死街头了!你敢这么糟践他们,漕帮绝不饶你!”
冯承业却丝毫不惧,反而笑得更嚣张了:“饶我?翁帮主,你这话可真可笑。漕帮不过是群靠运河讨饭的匪帮,也敢说‘饶我’?秦相一句话,就能让你们漕帮所有人脑袋搬家,你信不信?”
他正说着,一直稳坐椅上的周羽突然动了。
没有多余的动作,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,茶盖与茶盏碰撞,发出一声轻脆的 “叮” 响,却像一道惊雷,瞬间压过了聚义厅里的所有喧嚣。周羽依旧穿着那件绯色官袍,肩背挺拔,坐姿端正,可周身的气场却变了 —— 之前的沉稳里多了几分冰冷的威严,眼神不再平静,而是像淬了冰的利刃,直直看向冯承业。
他没有起身,声音也不算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,清晰地传遍聚义厅的每个角落:
“冯承业,你不是想知道会怎么样吗?”
周羽的目光扫过冯承业因震惊而微张的嘴,扫过他身后护卫瞬间紧绷的身体,最后落回冯承业脸上,语气里的冷意几乎能冻住空气:
“我要让你看看,会怎么样。”
话音落下,聚义厅里彻底安静下来。冯承业脸上的嚣张僵住了,嘴角的笑容凝固成一个难看的弧度;漕帮众人的愤怒也暂时压了下去,纷纷看向周羽,眼神里满是期待;林文轩站在周羽身侧,折扇轻轻收起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。
周羽依旧稳坐在梨花木椅上,绯色官袍的衣摆垂在青砖上,不见半分褶皱。下一秒,他放在扶手上的右手轻轻动了 —— 没有大幅度的挥斥,也没有刻意的张扬,只是食指与中指并拢,指尖微微下沉,再朝着冯承业身后的护卫方向,极轻地向前一送。
这手势幅度小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,可立在周羽身侧的王猛与赵虎却瞬间绷紧了身体。王猛原本垂在身侧的手,悄无声息地握住了狼牙棒的铜皮握柄,指腹压过棒身上的狼牙尖,眼神依旧盯着冯承业,却多了几分蓄势待发的锐利;而赵虎,那个一直站在周羽侧后方、靠近厅门位置的部将,此刻像是融入了阴影里 —— 他本就生得不算高大,一身灰布劲装也不如王猛的狼牙棒惹眼,腰间悬着的三尺青钢宝剑还未出鞘,剑鞘是低调的黑色鲛鱼皮,只在剑柄处缠了圈暗红色绳结,之前冯承业与护卫们的注意力全在王猛身上,竟没几人留意到这柄看似普通的宝剑。此刻接到周羽的指令,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寒芒,脚步像踩在棉花上,没有发出半点声响,缓缓朝着厅门的阴影处又退了半步,彻底藏在了一根朱红立柱的后面,同时右手悄悄搭在了剑柄上,指腹摩挲着绳结,只待时机便要出鞘。
冯承业身后的十名护卫,此刻终于从之前的傲慢中回过神来。周羽那短短一句话里的威压,还有王猛握狼牙棒时的紧绷姿态,让他们意识到 —— 这不是场口头对峙,对方是真的要动手。为首的护卫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,左额角有一道刀疤,他之前还咧嘴嘲笑漕帮,此刻却立刻收起了笑容,低声对身边的人喝道:“都打起精神!盯着那个拿狼牙棒的!他要先动手!”
这话一出,十名护卫瞬间调整了阵型。他们原本松散地站在冯承业身后,此刻飞快地往前踏出两步,形成一个半弧形的包围圈,正面朝着王猛与周羽的方向。每个人都拔出了腰间的弯刀,刀鞘落地发出 “哐当” 的脆响,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他们的目光死死盯着王猛,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偏离 —— 王猛手里那根狼牙棒足有七尺长,铜皮裹着的棒身沉甸甸的,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,谁都知道这玩意要是砸下来,骨头都得碎成渣。至于角落里的赵虎,他们只当是个不起眼的随从,连他腰间的宝剑都没多看一眼,只觉得那不过是摆样子的饰物。
“哼,想动手?” 刀疤护卫冷笑一声,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,“就凭你们两个?兄弟们,待会儿他要是挥棒过来,咱们左右散开,砍他的胳膊!秦相府的护卫,还怕了个拿棒子的粗人不成?”
其他护卫纷纷应和,语气里却少了之前的嚣张,多了几分紧张。有个年轻些的护卫,手都在微微发抖,却还是强撑着喊道:“对!咱们可是相府的人,杀了他们,秦相大人不会怪罪的!”
冯承业站在护卫身后,原本僵住的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得意。他看着护卫们把注意力全放在王猛身上,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 —— 他就知道,这些护卫都是秦相精心挑选的好手,对付一个拿狼牙棒的部将,还不是手到擒来?等护卫们制住王猛,再把周羽和漕帮这些人都拿下,看谁还敢跟他叫板!
“周世子,你这是想动粗?” 冯承业拔高了声音,试图找回之前的傲慢,“别忘了,本座是相府使者,你要是伤了我,秦相大人绝不会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 “铮” 的一声轻响 —— 那是宝剑出鞘的脆鸣,清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。紧接着,是一个护卫短促的闷哼,然后 “咚” 的一声,有人重重倒在了地上。
刀疤护卫心里一紧,猛地回头 —— 只见他们队伍最后面的两个护卫,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,脖颈处正汩汩地往外冒血,染红了青砖。而赵虎就站在他们身后,青钢宝剑已归鞘大半,剑刃上的血迹顺着剑尖滴落在地,在青砖上晕开一小团暗红。他的动作快得离谱,出鞘、出剑、收鞘,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,连剑风都没留下多少。
“谁?!你敢动手?!” 刀疤护卫厉声喝道,心里的紧张瞬间变成了恐慌。他们明明盯着前面的王猛,怎么这个不起眼的随从突然动了手?而且用的还是宝剑!看那出剑的速度,绝不是普通江湖人!
其他护卫也慌了,纷纷转头去看身后,原本对着王猛的阵型瞬间乱了。有人想往后退,有人想拔刀防备,可慌乱中,又一声 “铮” 的剑鸣响起 —— 这次赵虎没有收鞘,青钢宝剑完全出鞘,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,像一道闪电般刺向站在中间的护卫。那护卫刚转过身,还没看清剑的轨迹,就感觉心口一凉,低头时,只见剑尖已经刺穿了他的衣襟,从后背透了出来,鲜血顺着剑刃往下流,烫得他浑身发麻。
“拦住他!别让他靠近!” 有个护卫终于反应过来,举着弯刀就朝赵虎砍去。可赵虎的速度比他快太多了 —— 只见赵虎手腕轻转,青钢宝剑斜挑,精准地格开了弯刀,同时脚步向前一踏,剑尖顺势划过护卫的手腕。“啊!” 护卫惨叫一声,弯刀掉落在地,手腕处的鲜血喷涌而出。还没等他后退,赵虎已经绕到他身后,宝剑反手一刺,从他的后心穿入,又快又准,没有半分拖泥带水。
刀疤护卫这才彻底清醒 —— 他们全都被骗了!对方真正要动手的,根本不是那个拿狼牙棒的王猛,而是这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灰衣人!他手里的青钢宝剑,比任何弯刀都要锋利,出剑速度更是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,而且专挑阵型的破绽下手,根本不给他们正面防御的机会!
“都别慌!围成圈!背靠背!用弯刀挡他的剑!” 刀疤护卫嘶吼着,试图重新组织阵型,“他只有一把剑!咱们人多!只要围住他,他就没办法!”
剩下的六个护卫如梦初醒,连忙朝着中间靠拢,想形成一个背靠背的防御圈。可赵虎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—— 他像是预判了他们的动作,在他们刚要转身靠拢时,已经提着青钢宝剑冲了上去。最左边的护卫刚要举起弯刀格挡,赵虎突然矮身,宝剑贴着地面扫过,剑尖划过护卫的脚踝,虽然没砍断骨头,却也让他疼得 “噗通” 跪倒在地。那护卫还没来得及爬起来,赵虎已经欺身而上,宝剑从他的脖颈处轻轻一抹,鲜血瞬间喷溅而出,染红了旁边的立柱。
又一个护卫倒下了。剩下的五个护卫彻底慌了神,有人甚至开始往后退,想躲到冯承业身后。可冯承业早就吓得魂不附体,哪里还顾得上他们?他连连往后退,直到后背撞到了案几,才停下脚步,双手死死抓着案角,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,脸色惨白得像纸,嘴唇哆嗦着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:“杀…… 杀人了…… 秦相…… 秦相不会饶了你们……”
赵虎根本没理会冯承业的胡言乱语,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剩下的护卫身上,青钢宝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每一次出剑都精准地避开弯刀的格挡,直取要害。有个护卫见躲不过,索性咬着牙,举着弯刀朝着赵虎的胸口直冲过来,嘴里喊道:“拼了!”
赵虎眼神一冷,不闪不避,反而迎着弯刀冲了上去。就在弯刀快要砍到他胸口的时候,他突然身体一拧,像条泥鳅一样滑到了护卫的身侧,同时左手扶住护卫的肩膀,右手持剑,从他的肋下轻轻刺入。那护卫闷哼一声,手里的弯刀掉落在地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。赵虎顺势拔出宝剑,剑刃上的血迹甩在地上,形成一道暗红的弧线。
现在,只剩下三个护卫了。这三个人已经彻底没了反抗的勇气,他们互相看着对方,眼神里满是恐惧,手里的弯刀都在不停发抖。其中一个护卫突然扔掉了弯刀,转身就想往厅门外跑:“我不打了!我要走!”
可他刚跑出两步,就听到身后传来剑鸣 —— 赵虎的青钢宝剑已经追了上来,剑尖从他的后心刺入,穿过胸膛,又快又狠。那护卫喷出一口鲜血,重重倒在地上,眼睛瞪得大大的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,到死都没看清赵虎是怎么出的剑。
最后两个护卫看着同伴的尸体,腿一软,“噗通” 一声跪倒在地,对着赵虎连连磕头:“饶命!大人饶命!我们只是奉命行事!都是冯承业让我们做的!跟我们没关系啊!”
赵虎站在他们面前,青钢宝剑斜指地面,剑尖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青砖上,发出 “嗒嗒” 的轻响。他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,灰布劲装变成了暗红色,脸上也沾了几滴血珠,眼神冷得像冰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手腕轻抬,宝剑挥出两道寒光,对恶人的怜悯就是对善良的亵渎,这些护卫跟着冯承业作恶多端,欺辱春桃夏荷姐妹时没有手软,此刻的求饶,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。
“唰!唰!” 两道清脆的剑响,最后两个护卫的头颅掉落在地,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,染红了周围的青砖。赵虎收剑入鞘,动作依旧从容,仿佛刚才只是挥了挥手,而不是斩杀了两个人。
聚义厅里静得可怕,只剩下烛火 “噼啪” 燃烧的声音,还有冯承业粗重的呼吸声。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具护卫的尸体,鲜血顺着青砖的缝隙流淌,汇聚成小小的血洼,在烛火的映照下,泛着诡异的红光。
王猛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—— 他依旧握着狼牙棒,站在周羽身侧,像是一尊守护神,眼神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。他知道,赵虎的剑法快如惊雷,对付这些只会用弯刀的护卫绰绰有余。
漕帮众人彻底看呆了。翁同山张大了嘴巴,手里的茶盏早就掉在了地上,茶水洒了一地,他却浑然不觉 —— 他活了近六十岁,见过不少江湖厮杀,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剑法!赵虎的青钢宝剑在他手里,像是变成了一道影子,每一次出剑都精准狠辣,没有半点多余动作,十名护卫在他面前,就像纸糊的一样,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。尤其是那招贴地扫剑,看似简单,却把剑的灵动与速度发挥到了极致,让他这个老江湖都忍不住心惊。
陆铁锚攥着短刀的手松开了,他之前还想冲上去跟护卫拼命,现在看着地上的尸体,忍不住咽了口唾沫,嘴里喃喃道:“我的娘啊…… 赵虎兄弟这剑法也太神了吧?比江湖上那些号称‘快剑’的高手厉害多了!我这短刀跟他的宝剑比,简直就是烧火棍!”
沈纤娘站在一旁,脸上还带着泪痕,可眼神里却多了几分释然和痛快。她看着地上护卫的尸体,想到春桃夏荷姐妹所受的苦难,心里的愤怒终于消散了些 —— 这些恶人,终于倒在了赵虎的宝剑下,付出了该有的代价。她甚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赵虎腰间的青钢宝剑,暗想着这柄剑虽然不起眼,却救了李老栓一家,惩治了恶人,真是柄好剑。
林文轩站在周羽身侧,折扇轻轻晃动,他看着赵虎收鞘的动作,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—— 赵虎的 “流云剑法” 果然名不虚传,今日对付这些护卫,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。
而周羽,依旧稳坐在椅上,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厮杀与他无关。他甚至没有看地上的尸体,目光依旧落在冯承业身上,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:“冯使者,现在你看到了,会怎么样。”
冯承业瘫坐在地上,双腿之间湿了一片,一股骚臭味在聚义厅里弥漫开来 —— 他竟然吓得尿裤子了。他看着周羽,又看了看赵虎手里的青钢宝剑,眼神里满是恐惧,再也没有之前的傲慢和嚣张,嘴里不停念叨着:“别杀我…… 我是相府使者…… 秦相会报复的…… 你们不能杀我……”
赵虎走到周羽面前,单膝跪地,低头道:“主公,十名护卫已全部斩杀。”
周羽微微点头,声音依旧没有起伏:“起来吧。剑先收着。”
赵虎起身,将宝剑重新悬在腰间,站回周羽身侧。他身上的血腥味依旧浓烈,却没有再看冯承业一眼 —— 在他眼里,这个吓尿裤子的使者,已经跟地上的尸体没什么区别了,连让他再出一次剑都不配。
翁同山终于回过神来,他走到周羽面前,拱手道:“世子麾下,果然人才济济!赵虎兄弟这‘流云剑法’,老朽真是大开眼界!有这样的剑术高手在,何愁不能惩治恶人!”
周羽抬眼看向翁同山,语气缓和了些:“翁帮主过奖了。这些护卫跟着冯承业作恶,欺辱百姓,本就该死。赵虎的剑,斩的是恶人,护的是良善。接下来,该算算冯承业的账了。”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冯承业身上,冯承业吓得浑身发抖,连哭都哭不出来,只能不停地往后缩,直到退无可退,后背紧紧贴着案几,像是想把自己嵌进木头里。他看着赵虎腰间的青钢宝剑,生怕那柄剑下一秒就会刺穿自己的身体。
聚义厅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,烛火在血雾中摇曳,映着周羽沉稳的身影,映着赵虎手中那柄染血的青钢宝剑,也映着冯承业绝望的脸庞。属于冯承业的最终清算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