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叶后山的瀑布终年不息,水流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,撞击在下方的岩石上,溅起漫天的飞沫。阳光透过飞沫,在空气中折射出一道道小小的彩虹,彩虹的光晕落在林枫的身上,却很快被他快速移动的身影带过。
林枫的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。他在湍急的水流和嶙峋的岩石间穿梭,脚下的岩石布满青苔,湿滑异常,可他每一次落脚都精准无比,鞋底与岩石接触时几乎听不到声音;水流溅起的飞沫沾在他的睫毛上,凝结成细小的水珠,他却仿佛毫无察觉,只是专注地调整着呼吸和步伐。与鸣人那种充满爆发力、甚至有些笨拙的修炼不同,他的训练更侧重于“控制”——对身体的控制,对查克拉的控制,以及对周围环境的极致利用。
他突然停下脚步,站在一块半浸在水中的岩石上,水流从他的脚踝边流过,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。他抬起右手,指尖微微弯曲,一缕极细的查克拉在指尖凝聚——先是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霜,白霜慢慢凝结,最终形成一颗米粒大小的冰晶,冰晶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他的目光锁定在远处摇曳的树叶尖端,那片树叶被风吹得来回晃动,可他的眼神却纹丝不动。下一秒,指尖的冰晶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,精准地击中了树叶尖端——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树叶尖端瞬间被冻住,白色的冰霜顺着叶脉蔓延了几毫米,随后树叶轻轻一颤,冻住的部分便碎裂开来,落在水中。
紧接着,他又将目标转向水面上跃起的飞虫。那些飞虫体型极小,飞行速度极快,可林枫的指尖不断凝结出细小的冰晶,每一次射击都能精准地击中飞虫的翅膀。被击中的飞虫翅膀瞬间被冻住,失去平衡后掉进水里,很快就被水流冲走。他的动作从容而稳定,指尖的查克拉波动几乎没有丝毫偏差——这是他日复一日训练的成果,也是他对抗“先知”中悲剧的底气。
自来也的离去,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。他知道原着中自来也的结局——在雨隐村死于佩恩之手,连尸体都无法收回。为此,他在自来也出发前做了所有能做的准备:特制的起爆符、带有飞雷神导引符的苦无、甚至隐晦地提醒过自来也“佩恩的本体可能不在六人中”。可他不知道这些布置能否起效,更不知道历史的惯性是否强大到无法逆转。这种等待结果的感觉,像在黑暗中走钢丝,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,却也化作了他疯狂修炼的动力——他必须变得更强,才能在接下来的危机中,保护更多的人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陈旧的卷轴,卷轴的边缘已经磨损,纸页泛黄,上面还沾着几点淡淡的墨渍,显然是被频繁翻阅过。这是自来也临走前赠予他的,说是“或许能帮到你”。他展开卷轴,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——那是用墨和少量查克拉混合写成的,摸上去有细微的凸起,字迹苍劲有力,能看出书写者的用心。卷轴上不仅记载了查克拉性质变化的深层理解,还隐晦地提及了“自然能量”的概念,以及“融合”“平衡”的关键——这对正在摸索自然能量的林枫来说,无疑是雪中送炭。
林枫找了一块干燥的岩石坐下,将卷轴放在腿上,闭上眼睛开始尝试感知自然能量。与鸣人需要蛤蟆油辅助不同,他的冰遁查克拉源于对水属性查克拉的极致变化,而水属性本就与自然界的“柔”“静”相通,加上冰遁自带的寒冷特质,让他与自然界的静谧能量有着某种天然的亲和力。刚开始感知时,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微凉,可随着呼吸逐渐放缓,他慢慢“看到”了——那些在空气中流淌的、不同于查克拉的能量,它们像细微的寒气,缠绕在岩石上、水流中、树叶间,浩瀚而原始,却又带着一种平和的韵律。
但他没有贸然引导这些能量入体。自来也的卷轴里明确写着,没有妙木山的契约和蛤蟆油的保护,强行吸收自然能量会导致身体被自然能量反噬,最终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。他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种能量的“存在”,尝试理解它的特性——它不像查克拉那样可以被随意操控,反而需要人去“顺应”它,像水流一样,顺着它的韵律去融合,而非对抗。
他将这种对“静”与“自然”的体会,慢慢融入到冰遁之中。以往他的冰遁更注重极致的寒冷和坚固,比如用冰遁制造出坚硬的盾牌或锋利的冰刃;可现在,他开始尝试让冰遁变得更“灵动”——他伸出右手,掌心对着前方的水面,一缕查克拉缓缓溢出,水面上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晶,冰晶没有固定的形状,而是随着水流的波动轻轻晃动,像一层透明的纱;紧接着,他加大查克拉输出,冰晶逐渐变厚、变多,最终形成一片弥漫在水面上的冰晶迷雾——这就是他新开发的术“冰遁·蜃楼水晶”。迷雾中的冰晶能折射光线,扭曲视野,即使是感知型忍者,也很难穿透这片迷雾锁定目标,非常适合大规模隐匿和迷惑敌人。
与此同时,他也在不断优化那晚赶制的特制起爆符。他将更多的冰遁查克拉性质变化融入其中,让起爆符的纸张变成了淡蓝色,上面画着交错的冰纹和起爆符的纹路,捏在手里能感受到淡淡的凉意。这种起爆符爆炸时,不会产生剧烈的火焰和冲击,反而会释放出大量的寒气,将周围的区域冻结,同时干扰范围内的查克拉流动——这是他专门为对付飞段这类依赖特定术式的敌人设计的,一旦飞段开始进行仪式,这种起爆符的冻结和干扰,或许能打断他的术式。
每一次修炼到精疲力尽,林枫都会靠在岩石上,望向雨之国的方向。他的眉头紧锁,眼底布满了红血丝,显然是休息不足。他抬手摸了摸怀里的一枚苦无——那是他交给自来也的“保险”之一,苦无的末端镶嵌着一颗微微散发着蓝光的晶石,上面刻有飞雷神术式的简化引导符印。这枚苦无是他根据四代目火影的飞雷神术式原理,结合自身冰遁进行稳定化处理后的试验品,需要大量查克拉才能远程激发,而且成功率并非百分之百。
“后手……一定要来得及……”他低声自语,声音沙哑。风从瀑布方向吹过来,带着水汽,拂过他的脸颊,让他稍微清醒了些。可心底的不安依旧没有散去——等待,从来都是最磨人的煎熬。